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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我骨子里有这么个理想,我希望舒淇发现,她“随便”找的那人,其实比原来那男人还有意思。写到这的时候,我脑子里想的是高仓健、陈道明。我觉得漂亮女孩很容易理所当然地喜欢这种公认有魅力、沉着、非常稳的男人,但有时候这种男人都是一个空壳,实际不见得比葛优这种人更有意思。
葛优更多时候是外表普通、视觉上没有欣赏价值的邻家男人,但他的幽默感,那种吝啬的真诚,一样能够赢得美女的芳心。让舒淇爱上葛优这样的男人,是这部戏最难的事,还要让葛优把舒淇从一个帅哥那里夺过来,更困难。我发现最后舒淇喜欢葛优,观众没有不接受的。
陈国富对我说:“《征婚启事》做的是一个结合虚构与纪录的实验,最大的创作动机是找一个借口来看遍‘人的嘴脸’。冯小刚想做很不同的事,富小子、穷小子都要失恋,也都有机会美好收场。”
我的商业片都带着点文艺片的味道,《一声叹息()》、《天下无贼()》、《夜宴》,包括《集结号》都是这样,而且文艺商业片比纯粹商业片还卖钱。
不影射,不讽刺
整体来说,审查比较顺利,这个片子确实也没有任何锋芒。相对来说,喜剧还是松,就是对喜剧的调侃台词,每次他们比较紧张的是,这个话真的就只有面儿上看到的意思吗?
其实真正有意思的台词就得讽刺,首先拿别人开涮。这次我没想纯粹用台词抖机灵,也真没想夹枪带棒。
有葛优和舒淇这个爱情故事以后,原来北海道占20分钟的篇幅,现在扩展到一个小时的篇幅,前边葛优和徐若瑄( 听歌 blog)、胡可( blog)的那些戏就得大量压缩,没时间铺垫。比如卖墓地那场戏,其实有场铺垫的,胡静( 听歌 blog)约葛优到十三陵见面,葛优问:“为什么要往这儿来,要是看不上他,不嫌道儿远呀。”还有“我们就开始从拜祖先开始,汉族的皇帝埋哪儿了,满族的皇帝埋哪儿”。这些台词有过去搞笑风格的,陈国富反复跟我说,觉得这些对白啰嗦、冗长,干扰主线前进的速度。我就说那就砍呗,也不像原来那么觉得舍不得。
还有一些对白是电影局要我拿下来。比如冯远征和葛优见面那段戏,电影局想全部拿掉,我想把这段留下,就大量砍台词。比如“我是工会的,你是团委的”就拿掉了,电影局的意思是最好不要涉及群众组织什么的。“断背山()”这样的台词也不能留;解放、沦陷呀也最好不要用。
舒淇见葛优介绍她们乘务队时,本来说了句“空姐们肚子里一打开都揣着小飞行员”,我觉得是特脆的包袱,但怕民航有意见。
大概提了八九条意见,不多,别的片子都是几十条意见。如果是往年,应该这样的台词都能过,但是今年不行。审查这样紧,我觉得和《色,戒》后来挨批评有关系,松大了,产生“竹竿儿”效应,反弹回来的劲儿特别大。
虽然删掉一些精彩台词,我也并不觉得拧巴,我也乐在其中。比如“21世纪什么最贵?和谐”,你可以把它当成一个特别扯淡的话,但是在我看来,特别有锋芒。
像《甲方乙方()》那样的讽刺和幽默,必须是电影审查全部放开,我可以写跟现实特别有关的段子,比如拍一个电影,拿小偷公司当一个党政机关来拍,它有所有政府机关的部门,连计划生育办公室都有,太荒诞,肯定特别乐。但是现在你要往那儿去,就是找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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