电影《寻枪》的广告贴得满北京城都是,电影热映,露脸的是首次做导演的陆川,以及“大腕”姜文、宁静。而鲜为人知的是:电影《寻枪》并非原创,在它之前曾有个同名小说《寻枪记》。
边陲小镇警察马山在一次婚礼酒宴后发现枪丢了,于是对身边每个人都抱以怀疑的目光,一桩命案将马山牵连进去,他更迫切地要找回失去的枪……与原小说相比,电影《寻枪 》对原著的改动大刀阔斧,前半部分基本忠于原著,后半部分几乎全是再创造。除了警察马山丢枪和找枪的基本线索不变之外,电影删掉了小说中许多枝枝蔓蔓的情节和人物。
“老树精”为马山的战友,电影中是个打诨插科的人物,而在原著中却是盗枪、杀人的凶手,小说《寻枪记》作者凡一平说自己这样安排潜藏着一个隐喻——他因为在战场上负伤而失去了性功能,导致他对于别人的“淫乱”产生了变态的仇恨,这才杀死李小萌;在电影《寻枪》中,包袱抖到最后,杀人偷枪的成了一个前面只露过两面的“卖羊肉粉的”,矛盾也淡化处理成了因假酒埋下的仇恨。这样大的改动使凡一平无法认同,觉得自己曾经费力设下的“扣儿”的冲击力量被减弱。
凡一平的原作《寻枪记》平淡写实,是一部融社会批判和人性批判的文学作品。陆川的电影《寻枪》运用电影元素极尽可能地烘托悬疑气氛,成了一出亦幻亦真、扑朔迷离的心理戏,流畅、紧张、节奏感强、充满了幽默和悬念,还带了一点点实验色彩。
《寻枪记》是一个只有两万多字的小说,凡一平坦言:自己当时写作时并没有想到什么深奥的主题,只想着要编一个有趣的故事。陆川说,自己改到第四稿时,还沉迷于好莱坞模式的故事中,到了第五稿,才明确一个男人丢枪找枪的过程,也是信念崩溃和重新建立的过程,剧本的主题便朝另一个方向拐去,“枪”从此成了寄托精神理想的符号,随着《寻枪》的广泛宣传,这个含义也被报道强调出来,有文章干脆起名———《陆川给中国男人找“枪”》。
而观众是否能够获得并理解电影《寻枪》的这一规定主题?记者采访了两位颇具代表性的观众,一位是21岁的大学男生,看后就是觉得过瘾,镜头和剪接很花哨,至于主题,没想过。一位三十多岁从事编剧工作的女士则表示:结尾让她觉得震撼,但后三分之一部分噱头太多,冲淡了感动人的力量,感觉“飘”了,认为对于普通观众来说,影片营造的悬疑气氛是他们能够接受此片的主要原因,至于什么人生思想的启迪,这就见仁见智。但她同时指出,《寻枪》放映之前,就反复强调要表达的主题思想,会对观众造成先入为主的心理暗示,而影响影片对观众的实际思想冲击力。
陆川
1971年2月8日生于新疆,毕业于解放军国际关系学院英语系,考取北京电影学院导演系研究生,现为中国电影集团北京电影制片厂青年导演,剧本《寻枪》曾在台湾获得“优良剧本大奖”。
凡一平
1964年7月生,广西都安县人,1997到1999年,被聘为广西首批签约作家,现居南京,广西政协委员。著有长篇小说《变性人手记》、小说集《浑身是戏》等。
原小说作者为什么没有参加首映式
5月9日9:30分,时讯记者在地质礼堂门口找到了等待已久的作家凡一平,他是广西作家,电影《寻枪》的原小说作者,正在北京修改一个剧本,记者对他进行了独家采访。
采访时正是全北京首映《寻枪》的日子,而十点整则是放映的第一场。凡一平迫不及待地赶了来,心急地早买好了票。《寻枪》的首映典礼已在头一天举行,陆川、姜文、宁静以及各路媒体纷纷到场,但凡一平却没能参加,因为“票太紧了”。
离开演还有一段时间,凡一平仔细看了看北京城贴得铺天盖地的海报,上面没有他的名字,编剧署名为“陆川”。
也许因为是早间场次,诺大的电影厅内,观众不过三四十人。开演时银幕上出现了一行字——“由作家凡一平同名小说改编”,记者感到身边的凡一平似乎松了一口气。
凡一平的《寻枪记》发表在1999年《十月》第四期,而小说早在1998年春天就已完成。完成后遭到过两家刊物的退稿,凡一平分析退稿的原因是:不够前卫、先锋。他回忆说:“我的名气和地位就像影视界没导《寻枪》之前的陆川。”
《寻枪》的播放效果很好,剧场里充满了笑声。放映结束后,凡一平显得很兴奋:“拍成这个水准,算是相当不错了”,过了会儿他又细心补充说:“我注意到,有两个提前退场的”———只有一部戏的“创造者”才会敏感于这些细节。
小说转让版权费一万元
凡一平转让《寻枪》版权的费用只有一万元整。不过,他自己也坦言:电影《寻枪》使他名声雀起,得到了影视界大腕们的关注。
凡一平此次来北京,是和曾执导过《巫山云雨》、《秘语17小时》的青年导演章明修改剧本。而就在《寻枪》首映的那天下午,他还和陈逸飞谈另一个电影剧本的转让及改编问题。不过,此次来京,他没能见到日益忙碌的陆川。
凡一平说自己写作速度很慢,有时一天只能写一千到两千字,一个长篇小说往往就要耗上一年的心血,如果再不能改编成电影或电视剧,仅仅凭稿费收入,岂不是很亏?
据有关人士介绍,作家写出一部小说,收入主要靠稿费和版税,如果不是知名作家,一本小说的销量也就在一万到三万册之间,而收入也约在一万至四五万之间。而剧本版权转让费通常可以高过稿费和版税。一部长篇小说字数至少上十万字,从构思到最后落笔完成,至少也应有半年,所以许多作家在写作时就有意识地瞄准剧本市场。
凡一平对记者说,他参与了一些剧本的改编,感觉获益匪浅,对于今后的创作,他会注意:主人公要尽量集中,枝蔓尽量减少,努力讲好一件事情,前后要有照应……不过也有人担心,面对越来越成流水化操作的影视行业,是否会影响文学创作者的心态和创作方式?
对于影视改编,每个作家都是一肚子的苦水,女作家铁凝的代表之作《永远到底有多远》被改成电视剧后,铁凝一直拒绝回答任何有关问题。面对曾经用心塑造的人物、经营的故事,被改得面目全非,其心情无异于看着自己亲生的儿子被割肉挖眼,其心情,只有“爹”才能明白。(王蕾/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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