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终于明白他不想让我上家去的缘故,他就是不想让我知道他家里的情况。当我上门发现实情后,他觉得无地自容。他向我大发脾气。”章桦说她后来带了自家妹妹上了男子家,男子更是恼怒,警告她以后再也不要带娘家人上太原啦。
“死要面子活受罪,他就是这样一个人。我看了他家里情况,其实我心里也坦然了,我并不介意他家的穷。可是他再也不同意与我打结婚证啦,他家只要了孩子。后来,我
俩商定分开几年再说,如果到时两人还有感觉的话,就再续前缘。我便去了北京。可是后来,他找了人,结了婚。”章桦幽幽地说。
■从北京到深圳
章桦到北京,替一个浙江老乡打理一个理发店。这个老乡自己有份工作,店里生意就全权委托章桦,由于人手少,起初生意并不好,后来章桦又替老板从老家招了两个女孩,生意有了一些起色。然而,这个时候麻烦也来了。一方面是老板疑心章桦在钱款上做了手脚,另一方面有几个东北小混混总想在这几个清丽的江南女子身上揩点油。
“他们一个个都虎背熊腰,大热天就穿个大裤衩,光着大膀子,剃着一个平头,挺凶,一看就不是好人。老是隔三差五来店里一坐,总是骚扰什么的。有时,半夜三更地还要来敲门,真是心惊肉跳的。”章桦在描述时,眼里仍有一丝惊悸和恐惧。
章桦打理的理发店旁边是一家咖啡吧,咖啡吧的老板是一个与章桦年龄相仿的女孩,两人谈得来。晚上关店后,章桦有时会去咖啡吧里坐坐。一个夏日的晚上,章桦认识了来店里喝咖啡的李京红。通过攀谈,她也知晓了老李的一些情况。
老李说自己曾经做过摄影,十九岁就有作品入选展览,早年就做过影视梦,也曾经与正在电影学院就读的一位学生过从甚密,如今这位学生已是名闻天下的导演啦,他记得这位学生与他彻夜深谈时说:“李京红,我今天与你所谈的,将具有电影史上划时代的意义。”李京红大学毕业后分配到北京一家纺织研究所上班。不到半年的工夫,他就厌倦了。后来自己又去开公司,做服装生意,生意一度也做得很大。他自己鼎盛的时候,也是一个身价千万的款爷,但是后来生意不断下滑,1996年将公司关了。他把自己关在屋里,好好地看了半年的书,主要看经济类的书籍,也看心理学方面的,反思生意的失败,同时也想摸一下人的心理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就在这个时候,他认识了章桦。在这期间,章桦与理发店老板有了一些隔阂。不久,章桦与两个姐妹的租住房也被人撬了,章桦感觉自己有了离去的想法。恰在这时,李京红从深圳打来电话,询问生意的情况,这一问不打紧,一问就触到章桦心底所有的委屈和痛楚,但章桦还是忍住了泪水。
在李京红的建议下,章桦来到深圳。由于职业的惯性,章桦还是想开个美容美发的店子。章桦又在一个美容院学了半年的手艺,租转来店子,正式张罗起来时已是2000年的夏天。
■三年拍摄一《姐妹》
就在章桦将发廊张罗起来的时候,一个偶然的事情促发了李京红旧时的影视梦。他说自己在报纸上看到有DV大赛的消息,后来也陆陆续续看了一些参赛的作品,李京红的评价是“不过如此”,从而也动念自己也来拍一部DV作品。章桦的发廊就这样进入了老李纪录片拍摄的视野。在朋友们的资助下,他有了一台摄像机。
然而,由于可以想得到的缘故,一台摄像机的存在对发廊生意会意味着什么呢,尤其当这个发廊处在一条有些暧昧色彩的街道上时。
“店子刚起来的那一个月,生意很好,后来越来越不行啦。”章桦说。
“是不是有一台摄像机的缘故?”
“开始那一个月他不怎么拍,只是拿着个摄像机玩,人们也不在乎。后来,他就对着顾客拍啦。人们很奇怪那个叫柏丽的发廊总有一个长发的男人拿着一台摄像机拍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