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疯狂的石头》(blog)上映,导演宁浩就成了空中飞人,没日没夜地在全国各地转悠,兜售自己的电影。《石头》票房到了一千万元的时候,宁浩觉得晕了,他揉揉眼睛,晃晃脑袋,以一种最清醒的状态用力问自己,有那么好吗?《石头》是真的那么好,还是忽悠出来的?说这话的时候,他人还在成都,腿不停嘴不停地为这块《石头》奔命呢。
掌声和笑声确实来得有些迅疾。知道自己的路要往艺术上靠拢,中专毕业就从老家
山西跑到北京,先和朋友学摄影,把床底下当暗室,假冒资深摄影师混迹在北京演艺圈边缘,盲目中又分明有理想在清晰召唤的宁浩,现在被撂倒在梦里沉醉一番,那滋味也许格外享受。宁浩玩笑说,这些天连闭上眼睛眼前飘的都是这些,生命不能承受之重啊。
2000年宁浩开始着手写《石头》剧本的时候,就想着编一个好玩的故事。到了拍的关口,宁浩说,就完全自由地放开了,想的就是怎么好玩怎么好看来拍,具体是拍给什么人看没想太多。开场用刘德华的《忘情水》作为影片的背景音乐。两伙盗贼在打扮上完全是模仿《碟中谍》和《蜘蛛侠》,在作案手法上照搬《偷天陷阱》。香港国际大盗用从市场买来的绳索悬挂着从天而降准备盗取封闭起来的翡翠,这个造型出自《碟中谍》,不过却因为绳子不够长而悬挂在半空。恶搞刘德华、《碟中谍》、《新警察故事》、《肖申克的救赎》、《悲惨世界》、《千手观音》,宁浩说,这世界多闷啊,就是想给大家找个乐子,现在的很多国产电影不让大家快乐,我觉得这是个严重的问题,我要来改变一下。
《石头》之前,宁浩还拍过两部不出名的小片,很文艺。“其实,不管是文艺片还是商业片,我都是故事先行。”宁浩认为故事讲得好不好是电影成败的关键,电影不是文以载道的东西,它首先是娱乐和商业的。很多年轻导演都用难得的电影机会瞄准外国电影节上的奖项,宁浩说“《石头》本不是为电影节拍的,要是还能拿个奖就算是捞着了。”
看了现在有关质疑《石头》抄袭的言论,宁浩不置可否,心坦坦地说,观众喜欢,为什么不能借鉴?“盖·里奇的《两杆大烟枪》和《掠夺》确实对我有很大启示,也在很大程度上影响了这部电影。其实应该说是这么一个流派,有一批这样的电影,就是玩,就是黑色幽默,当时我就想拍摄一部这样的片子,而且是中国化的。其实是世界电影已经到了这么一个阶段,中国电影也到了这个阶段,自然会有一批这一类型的电影出现。”
除了恶搞、模仿,《石头》还有没有创新?宁浩斩钉截铁地说,当然有,有人说我采用了好莱坞惯用的多线叙事的方法,显得没有创新。“多线叙事的方法的确不是我的创新,但不代表我就不能拿来用。我觉得我们的电影还不那么强,应该虚心向别人学习。而《石头》的创新就在于沿用多线叙事手法的同时增强了人物刻画。多线叙事影片的通病就是人物刻画比较弱。我拍《石头》的时候就比较重视人物刻画,相信大家对影片中的人物印象都很深刻吧。”
掌声响起宁浩没有真晕。他这样总结自己,其实我是个在战略上用游戏心态,但是在战术上是个很严肃的人,具体地做起事情来,一点都不游戏。就像《石头》这部电影,套上一个游戏的外壳,弥漫着一种荒诞的元素。就像我看这个世界,大家都在认真地扮演着自己的角色,但生活却常常会跟人开玩笑。
问他再拍电影还要不要《石头》风格?宁浩沉思严肃:“我不会给自己画框框,下面是有一些电影项目要跟着启动,什么风格要看具体故事。”陈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