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浪娱乐讯 2010年4月12日晚,新锐导演杨树鹏的作品《我的唐朝兄弟》作为17届大学生电影节入围作品亮相中影电影院。99分钟的片长时间内场内观众情绪起伏,或不约而同捧腹爆笑,或紧张注视荧幕上的血雨腥风。笔者观影后步入已经夜深的街道时,依然可以听见观众沉浸在对电影的热烈讨论中。
《我的唐朝兄弟》的故事背景设定在唐朝,片头以一位老翁的回忆口吻叙述开始了四十年前发生的故事。一对强盗:薛十三和陈六打劫时屡获大量金银财宝,埋藏好之后路过苦竹村。不料这一偶然事件却引发了一连串无法摆脱的后续故事。为了营救少女罗娘,他们刺杀官兵。刺杀官兵之后村民怕事,将他二人抓获,其中也包括了受营救的罗娘和她的阿爹。两人逃跑不成跌入陷阱,再度被抓获并送交官军……而从进村的那一刻电影便埋下爱情的伏笔:女屠夫鹦哥爱上了陈六并搭手相救。二人大开杀戒,将官兵悉数宰杀尽之后留了下来。而当陈六爱上了罗娘并企图留下做女婿时,兄弟之情也开始受到挑战……
影片最让人回味的镜头是鹦哥含笑扭头看着打算离去的薛十三:陈六,都想要留下了。
一次又一次的逃离却又被拽回苦竹村,几个回合,喜剧成分贯穿其中,结局却终于陷入了灰暗。村长叫来了官兵,官兵企图杀害全村老少,放火摧毁整个村庄。薛十三被杀,村民又为陈六或者官兵所害……就好像那个薛十三被刺杀的镜头太过突然以至于萦绕不去一样,影片在让人笑完之后却无限唏嘘。电影要表现的各种意义纠缠其中:它不是一部让你笑完便罢的喜剧片,就好像大家都会联想到的隋朝来客大内密探一样,而是一部甚至有些黑泽明化的黑色喜剧。
薛十三:你们诗人靠什么为生啊 又不打劫 又不种地 又不经商 又不当兵。
李白:我们卖诗为生啊。
陈六:卖身辛苦啊。
在这样让人轻轻松松笑完的小段子之后,隐藏的何止是那个早已淡去在历史风云里的大唐呢?官兵与强盗,强盗与村民,村民与官兵,甚至薛十三与陈六,当种种不可调和的矛盾挤压在一起,挤压在原本与世无争的小小的苦竹村,也许杀戮不是唯一的解决方法,但却是种种因素所导致的最直接的方式。
于是最后的苦竹村,早已无法回到“七月流火正是凉快”的简单农忙生活。镜头的最后,老翁讲述完了整个故事,长叹一口气,合眼去找他早已入土的兄弟十三。而少女罗娘抱着麦穗站在一片碧绿的田野里,笑着弯起了月牙般纯净的眼。
导演说,我特别希望告诉别人,我们也有过那种诗人遍地走的状态.。于是有竹林之夜李白与十三、陈六的把酒对饮,陈六眯着眼说出那一句:你长得真伟岸啊,说话也很雅致。盛唐之时的清风侠气潇洒安宁只浓缩于这一个简单的镜头。赵四郎虽然贪生怕死却在最后依然真诚的不计较一切的恳求罗娘嫁给他。白发苍苍的阿母坐在一片火光之中唤着儿子:打架不好啊,你们都乖乖地坐好。这大约是这部影片所给予的,笑完之后的深省,暴力之后的温情。
这部电影还有一个特点,苦竹村的男性村民似乎都很愚笨粗俗,女性村民却清丽纯朴,有胆有识,不知是否导演有心之笔。影片最后除了陈六与罗娘,一起存活下来的还有傻儿长寿,同是经过暴力斗争后的留存者,长寿与韩少功作品《爸爸爸》中的丙崽在一定程度上有相似性,在对人性原始的愚昧和残暴的表达上电影和文学作品是共通的。
爱情也罢,兄弟情也罢,这部穿插了幽默、暴力、哲思的影片实在给了端着爆米花和可乐走进影院,大约只想轻松看一部轻喜剧穿越片的观众一个不小的惊喜。
(北师大学生记者 李茵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