贾樟柯:管虎的发言代表了导演的新生,我们希望从自身创作检查开始,然后自我反省来提高自己的业务和整体中国电影的制作和创造的水平,乌尔善这部影片马上就要进入市场了,这是乌尔善一个奇幻类型的影片,也算是商业大片,在整个即将进入市场的时候,这个过程里面操作这样一个明星云集,然后跟你以前的制作经验模式不太一样的影片,你有什么样的感受?特别是赶上了目前这样一个好莱坞电影的数量增加,给中国电影时空带来影响的情况下进入市场,你们怎么准备的?
乌尔善:首先我自己个人觉得好莱坞电影增加对中国电影来说是一件好事,它给我们一个必须要把自己变得更强,这样一个力量,因为我觉得置于死地和后生,如果我们电影市场里面没有像这种制作非常精良,整个市场定位非常准确,观众愿意买单电影,我们整个的院线发展和银幕的增长,整个空间不够了,但是从好莱坞电影里面我们应该学一些东西,我简单归纳他们有两点是很重要的,第一是尊重观众,观众需要什么样的电影,然后他们需要什么样的娱乐?他们把这个放在第一位,所有的年轻人,我每次去电影院,我看他们买票的心情,这是美国电影,就去看美国电影,他们有一种亲和力,这个非常厉害,他们了解观众需要什么东西。
第二点是他们尊重电影,他们一直在保持工业水准,这个工业标准我非常佩服,我们看到的电影也许没有什么创新,并不是在故事多么精彩,但是他们在制作方面一直保持比较稳定的水准,这个是我自己非常佩服,做画皮的时候,我希望在画皮里面努力达到两点,一个是达到类型电影的品质,它作为爱情魔幻的类型,它一定有它的质量的标准,应该故事要做到什么样的,演员的组合要达到什么样的,然后在电影技术方面,比如视觉效果,声音效果一定达到质量。
第二点希望能够把这个电影有文艺的情怀,里面所探讨的问题也是有人心的价值,希望在画皮商业电影里面把这两点做比较好的结合,这是一个尝试。这是我的策略。
贾樟柯:管虎的发言代表了中国导演对自身创作的反省,乌尔善就是他的发言给我们启示,中国导演也是在创作时候也并不是不考虑观众,而是也会遵循市场规律处理自己的创作和题材。
本来今年的7月陆川的王的盛宴要放映,然后在微博里要推迟,我想让你谈一下王的盛宴。
陆川:今天坐在这里看到电影导演系几届的同学都在一起,还是很感动,我一直很纠结,我上台什么也不能说,说了我下半年也不能放了,特别对不起覃宏,覃宏两次电影掏了大把钱支持我,我希望这次平安过关,我跟乌尔善想法是一样,10几年前我在电影学院的时候,我觉得让好莱坞电影进到中国来,让中国更加市场化,符合市场的规律,能够把电影交给电影本身,而不是交给政治,我觉得不是把电影当做一个非常重要的宣传工具,而是把电影作为一种娱乐的媒介或者一种形态,还给大众,这个很重要,但是今天面临在我身上的这个问题,其实或多或少其他导演在你们的生命经历也曾经遭遇过,因为实际上这个电影是一年以前拍的,是去年11月份拍的,但是做完了之后,因为我们不能预测今年发生的事情,所以今年有问题,也非常遗憾,但是我知道应该是短暂的,所以我觉得确实没法说,不知道该怎么说。我觉得会有机会出来的。可能现在要做的就是等待。
贾樟柯:可能面临过同样问题的我们马上会想起娄烨,但是他不一样的是今年又重新回归中国电影市场,我看你在戛纳访谈里面你想潜类型,比如你对于中国目前电影创作和生产有什么样的观察?
娄烨:潜类型不是很好做的电影市场,不是按照规律,同时按照国情结合起来做是真正类型的电影,我在找方式,回来制作的感觉在中国当导演太苦了,什么事都得管,都得承担责任,这是第一次感觉,而且我觉得有点纠结,导演工作更多的是拍电影,如果说有太多压力在导演工作里面或者发生在导演工作中间,会影响影片的工作,这是显然的,影响档期,没法干活的,我们也不知道怎么来解决这个问题?比如说几个问题都集中在一起,要同时解决,比如说印鉴、市场配额,所有的同时2012年放在导演面前,肯定也放在制片人和销售商面前,但是这个我们需要找到一步步解决问题的办法。
贾樟柯:我问一下张元导演,由衷怎么样?有什么感受?
张元:由衷电影局通过了,虽然通过了我还是讲关于审查的问题,我们在聊天的时候,人们讲到不要说审查的问题,说了也没用,中国和北朝鲜,还有伊朗,就这么几个地方,我曾经目睹过南朝鲜韩国有这样的先例,韩国是在96年之前,94年左右开始解除电检的,因为这么短短的十几年,整个韩国电影,韩国人数不能和中国比,韩国只有5000万人,但是韩国影片的发展或者韩国影片的数量,包括他们整个的振兴度完全和中国的不一样,中国现在检查的问题不解决,又不进行分级,在某种程度上是非常伤害观众的,这个我觉得是目前影响整个中国电影的制作发行的最大的一方面,事实上如果讲和好莱坞之间的关系,好莱坞电影在某种程度上是我们全世界面临的问题,除了美国之外,像法国或者德国,任何欧洲的国家或者说整个亚洲,都面临着好莱坞电影的这样的问题,但是好莱坞电影好象又给我们带来了一定的繁荣,因为好莱坞影片使电影院可以增多了,但是事实上中国电影在整个现在市场上的份额到底有多少?是很少的,可能10%几20%,从这种情况来说,我们怎么样去面对这些问题?也不是我们今天一两句话能够讨论的。
贾樟柯:克里斯蒂安。热纳长期因为选片的工作,他会长期往返中国,然后也一年又一年看中国最新制作的影片,从你工作的角度接触到的中国电影,你自己会有什么样的感受?同时,从你的工作角度做戛纳电影节作为全球最重要的电影之一,选择电影标准和自身节目设置有什么考虑?中国电影在其中是什么样的角色?
克里斯蒂安。热纳:首先关于中国电影,最近这几年我们看到有变化,我们发现有大量的导演越来越多的是面向观众,去迎合观众,是否要给这些导演以足够的资源,让他们继续拍电影?刚才我们一位同事提到了韩国的例子,确实是,韩国最近这几年不管是在质量还是数量上,都有长足的进步,韩国是把电影业同时是看重的是产业,另外还是文化上面的目标,首先就是一个产业,提供很多的就业,并且有很多的盈利,必须要承认这一点,但是同时也是一个国家的文化,一个国家是必须要保护自己的文化,这种保护并不是说反对外部世界,刚才我们大家说到了好莱坞电影,我觉得角度并不是要去攻击好莱坞电影,我们应该所采取的角度是保护自己的电影,使我们自己的电影能够继续存续下去。
像中国这样的国家,不管是在电影院的场次还是在电影政策上面,怎么样来首先保护?我们来看看拉美、在法国或者韩国都是怎么做?这种保护并不是说自我封闭,而且要给观众一种多样化的观影的感受,不管是大众化的还是娱乐性还是商业化的,同时也要培养一部分观众,让他们能够有能力去观赏一些更加难懂,或者要求更高的电影,我们不能认为观众只想看电影,必须培养他们观赏电影能力,使他们接受所有的电影的类型,最近在法国有一部伊朗电影获得了100多万的观影人数,获得了非常巨大成功,所以观众的鉴赏能力需要培养起来。一部电影到底如何成功没有人能够找到万能药,没有人有秘诀,应该是天时地利人和的作用,但是我们要尽可能创造这种可能性,电影的产业每一个方面都是很重要的,比如说在法国或者是韩国,他们在商业电影所取得的成功,是可以允许我们有资金来帮助一些其他类型的电影,我想我们电影发行或者说上映方面的问题,目前因为中国正在处在巨大的转变过程中,我们必须要帮助电影院或者强迫电影院,让他们去放映一些高质量的电影或者难观赏水平更难更高一些的电影。因为这些并不是和商业电影相作对的,而是一种培养观众鉴赏能力的过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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