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浪娱乐讯 第69届威尼斯电影节已接近尾声,地平线单元的中国参赛影片《告诉他们,我乘白鹤去了》与观众见面后屡获敬赞,导演李睿珺、原著作者苏童、制片人杨城、女主角张敏也悉数现身水城,切身体会电影节的魅力和意义所在。这是苏童第五部被改编为电影的作品。导演李睿珺说在看到《白鹤》这篇小后,他感觉就是为自己写的,在还未与苏童联系的情况下就直接将其改变成了电影剧本。所幸苏童也是性情中人,见面后当下就拍板决定直接把版权交给了李睿珺,而至于钱,以后再说。
《告诉他们,我乘白鹤去了》故事发生在中国西北的一个农村,老马是位做棺材的老者。他看着搭档老曹去世后棺材被政府强制挖出,实行火葬后,一心想死后入土为安。于是老马决定天天等在树下,等白鹤带他到天上去……李睿珺用很朴实、亲切的手法,踏实记录了一个在浮躁电影圈中很少有人涉及的有关老人和生死的话题。经历了威尼斯几天的轰炸式外媒采访后,可以看出导演李睿珺有些疲惫,但只要谈起自己的作品,眼神中便如同孩子般闪耀光芒。
谈反应:吃饭遇到有人鼓掌
追求细节唯恐拷贝字幕出错
新浪娱乐:《告诉他们,我乘白鹤去了》已经成功放映过了,请问这几天自己的电影都收到什么样的回应呢?
李睿珺:其实很多人都给了十分正面的反应。有时在吃饭的时候,会突然有几个人向我们鼓掌。让我突然不知道是什么情况。经别人解释说,那是看过你们的电影对你们表示称赞。也会经常有人来要求和我们合影,我想这就是最直观的反应。
新浪娱乐:我们看到你去看了自己的电影《告诉他们,我乘白鹤去了》的放映场,是为了去看下观众的反应吗?
李睿珺:其实我去主要是为了看字幕,《白鹤》在两家院线试放的时候,出现了字幕的问题。把两行字幕卡到画面以外去了。我很担心这边会出现这种状态,朋友提醒我威尼斯总是会出现这种问题。这次放映基本都比较正常,不过还是出现了几处乱码。媒体场放映时,有点把画面略微撑大,导致鸟飞过的时候,画幅中只有几只鸟,其实应该是一大群。
谈苏童:我们都是性情中人
至今未结版权费 把酒言欢弄坏纱窗
新浪娱乐:你是怎样把一部4,5000字的苏童小说改编成剧本,让一个架空的东西变成实体的?
李睿珺:有人问过我,苏童给你最大的帮助是什么,我觉得那就是他给了我无限的自由。我想拿一个放大镜一样看这部小说,见缝插针的填充一些元素,像填充香肠一样把他充实起来。苏童看完电影后,和我说他竟然看完自己的作品后看哭了。其实在告诉苏童要改编他的小说时,我的剧本都已经写完了。他很爽快的拿了一个协议签了一下,跟我说你啥时候有钱了,再给我也不迟。
新浪娱乐:那看来大家都是性情中人啊?
李睿珺:是啊,都是性情中人。大家总问我们见面后时怎么交流的,其实我和苏童第一次见面时,喝酒喝得很开心。他很喜欢电影,讲了很多电影的事情。我们还有一个纱窗门的故事。当时在我们在苏童家的时候,他家的别墅有个纱窗门,里面开着灯,外面看不清楚。我们一共去了4个人,每个人进出都撞了一下人家的门,最后把人家纱窗门都撞脱轨了。我们在那里修,苏童老师就说别修了。苏童老师的作品有很强的画面感,我一边看小说,一边就把画面想象出来了。这是我写过的最快的剧本。就像苏童老师说的,我们气味相投。苏童老师的作品把我心灵里冷冻的一段东西解冻了。有这个想法后,我马上知道要会我的家乡拍,我特意给我父亲打电话说,快和村里人说下,不要把湖里的草割掉。
谈主题:小说中讲述了很单纯的东西
农民对土地有一种眷恋 城市人无法理解
新浪娱乐:影片讨论了很多有关生和死的东西?还有对土地的眷恋?请问为何会表达这样的主题?
李睿珺:我觉得小说中讲述了很单纯的东西,是我们与生俱来的最宝贵的财富之一,这种东西反而随着成长没有了。我觉得这个东西很打动我。我的母亲是农民,农民对土地有一种眷恋,这种眷恋是城市里的人无法理解的。出生后一切的滋养是来自于土地的,去世后的一切也要回归土地。它是像母体一样的。而且中国人讲究入土为安,死后回归土地才是真正意义的完结和超脱。火葬对老人来说,一切就是化为乌有。只有在土地中,生命才会以另外一种方式开始。
新浪娱乐:请问你是如何走上导演这条道路的呢?
李睿珺:我小时候住的地方到九十年代才有电,并没有很多机会看电影。小时候我很偏科,我理科很差。我父亲是位老师,希望我也能当个老师。但我喜欢画画。正好我考试那年市里开了一个艺术特长生的班,我就凭画画和音乐考上了艺校。正好高考那年我后来上的学校寄了封招生简章,我就去考了影视专业。其实我学的是影视广告,但是我们的老师喜欢电影,就按照电影的方式在教广告。每天四个小时的大课看电影,下课去讨论,然后自己扛机器去拍,几年下来我便逐渐喜欢上了电影。我记得上大学后看的第一部影片就是姜文的《阳光灿烂的日子》,从那以后,我便觉得我应该做个电影导演。(牟汀汀/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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