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器一
特效:存在就是为了创造历史
就像摄影出身的张艺谋擅长画面、录像带店员出身的昆汀·塔伦蒂诺擅长Cult一样,每个导演都有他强悍和偏爱的领域,对詹姆斯·卡梅隆来说,这个领域就是特效技术——作为技术狂人,每次出手如果不颠覆点什么就会比死还难受。大学学物理专业的卡梅隆半路出家,纯粹出于对电影的酷爱而自学成才为一名艺术指导,专门负责为电影设计和布置微缩模型,导师是在B级片界鼎鼎大名的罗杰·科尔曼。这段时光虽短,却影响了卡梅隆电影一生的创作思路和几代观众的审美思维,自此之后,每一次卡梅隆出手,都是对现有电影技术的颠覆和革新,技术狂人绝非浪得虚名。
“3D元年”宣告诞生
2009年,3D电影风起云涌,《飞屋环游记》成为戛纳电影节历史上第一部3D开幕片,好莱坞各大制片公司都推出了自己的3D作品,其中尤以动画片为盛。卡梅隆将之称为“3D元年”。听起来似乎是对好莱坞整体趋势的一个总结和赞叹,但我们现在都知道,卡梅隆赞叹的不是整体,而是《阿凡达》的开今辟古意义,因为2009年见证了《阿凡达》的诞生和面世,是为“3D元年”的真正出处。
《阿凡达》早在2007年初就宣布将以IMAX 3D形式上映,而这次为影片打造特效的也正是行业的王牌团队:以《指环王》一举成名的维塔是CGI主力军,卡梅隆自己的“真实摄像机系统”公司则专门负责3D,“数字领域”是当年《终结者2》和《泰坦尼克号》的功臣,他们擅长制作大气、海洋、尘埃等细微颗粒效果,任务是解决一切细节问题。除此之外,还有数家小公司分门别类地为影片打磨视觉效果。
这些年间卡梅隆虽然一直宅着,但对电影最先进技术的学习和揣摩可从来未落人后,这期间他做了六次深海探险,自己拍摄和制作中悄然尝试了3D技术,其实那时就已经做下为《阿凡达》预热的工作了。对于这次3D的应用,卡梅隆本人的说法还是相当保守的,他称并不想用狂轰滥炸式的3D效果来刺激观众的眼球,而是放缓脚步,让技术真正融身于剧情。但显然,他在刻意谦虚,因为他在拍摄过程中请来的都是对技术有狂热追求的家伙,目的当然也有很大炫耀成分。真人演员、纯CGI角色和观众自身在立体眼镜的桥梁搭建下进入了同一个维度,纳维人的丰富面部表情和犹如就在你身边挥舞的肢体语言,令每一个观看者叹为观止。所以,从某种程度上来说,观看《阿凡达》就像前些年在公园里展示的3D魔屋,除了像电影那样品味故事,更高级的享受是一次身临其境的冒险之旅。
对于《阿凡达》在3D领域的开创意义,《时代》周刊盖棺定论,这绝对是当世电影技术的最高水准,而福克斯的总裁杰弗里·卡森伯格甚至鼓吹到:只肖看一次《阿凡达》的片花,你就会感觉到不久的将来,看2D电影将会跟听黑胶唱片一样,是落伍的行为。
真人角色渐沦为配角
采用真人与虚拟想结合的影像,是《阿凡达》自投拍起就定下的基调,纳维族人身形与面部结构与人类不尽相同,虽然一部去年低劣无比的动画片《迪亚哥》投诉卡梅隆抄袭了自己的角色形象创意,但显然,以小告大,只能沦为大家茶余饭后取笑的话题。不过这从一个侧面说明,卡梅隆这次设计的角色确实并不很养眼,要用一个精准词来形容,非“酷”莫属,而这一切的酷,完全都是建立在虚拟CGI基础之上的。
真人表演,在整个《阿凡达》片中只占百分之四十左右的比例,真应了那句话:卡梅隆恨不得他的电影中根本就没有人类,而好莱坞评论界更调侃到,不要再梦想当一名演员,未来你很可能被CGI挤得失业。所以任是与西格妮·韦弗再联手的噱头,还是力挺萨姆·沃辛顿的传说,不过都只是附加的花絮,真人角色在片中完全是配角戏分。当然,即便如此,仍少不了演员之功,起初,卡梅隆还自负地打算凭空设计一个全CGI角色,完全靠自己想像中来描画,但投入实际发现不是那么回事,这才体悟到“表演捕捉是王道”的真理。正如《指环王》的“咕噜”和《金刚》那样,维塔是打造全CGI角色的行家,这为卡梅隆的虚拟设想提供了理论基础,E-Motion的技术应用再次大行其道,比如女主角佐伊·桑塔纳饰演的3米多高的蓝色纳维人内特丽,真身未被拍进摄影机,而是以被捕捉下来制作的形象出现在电影里,由她的五官、脸型、表情生成数字轮廓,构成基本模型,再在此基础上进行符合卡梅隆描画的纳维族人的特征进行改装,比如将眼球体积投大等等。而且这次在《阿凡达》中,卡梅隆进一部革新了动作捕捉技术,通过一种微型摄像头,制作人员可以捕捉到演员表演过程中脸部最细微的表情变化和眼睛的活动,从而让电脑动画制作的角色告别了以往的“死鱼眼”,达到了前所未有的传神程度,让虚拟CGI角色跟真人角色一样鲜活,同处一个画面时才不会有儿童片那种荒诞和虚假感。
曾经,彼得·杰克逊的爱将安迪·瑟金斯因“捕捉出演”咕噜和金刚而被圈内奉为幕后英雄,现在,终于也彻底投身于此领域的卡梅隆同样体验到了表演捕捉的辛苦和乐趣,他更为演员打抱不平称,奥斯卡应该专门设立“表演捕捉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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