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03年,我们惊慌地闯入春天。瘟疫大师开始缓慢地加速,被剥夺的人沉入黑夜。我们开始学习它的又一个新名字:SARS。当黑暗在呜咽中疾驰,我们如何抑止叫喊,春天的第一门功课如此可怕。
春天,我们静默着走进孤岛。我们走,走向眼睛,走向潮湿。我们的心在锤与锤之间忍受。瘟疫大师举起鞭子,逼迫我们一遍遍地温习那门可怕的功课。SARS,SARS。狗被抛
弃了,喑哑地望穿我们。而亲人,抛弃了我们。我们在恶梦中呜咽不已,因为所有的亡灵向我们伸出了双手。
这一年的春天,不愿轻易放过我们。我们如何停止哭泣,天空的瓷片,切割着我们的膝盖。
而我终于看见你,天使。
仍然是春天。当你破门而入,骑上夜晚,那温暖的躯体苏醒过来,开始吞下深处黑暗呜咽的叫声。
仍然是春天。当英雄闯入爱情的车站,我们开始学习勇敢。开始在哭泣中微笑,并继续微笑(Smile And Remain Smile);开始在过氧乙酸辛酸的味道中回忆起未来;开始学习诚实地面对苦难,面对大师严厉的鞭子。
仍然是春天。仍然有人开始第一场爱情,进入她的内心,用情歌带来困倦的光线。亲爱的,你将在我的春天里睡着直到它过去。
仍然是春天。当一滴眼泪终于滚回眼眶,我们决定归还所有的绞架。
我看到一些人来到山顶,在这片广阔而悲痛的风景前面,他们摘下了口罩。天空下的钟开始敲响一个个名字。一个声音说:
“不必为他立墓碑。因为
玫瑰每年都将为他开放。”
……
是他们
把人类的脸庞提升到
众星的高度,永远地。”
现在,春天的末尾,仍然是春天。夜晚将我安顿下来,而我仍然感受到暑期来临前幸福的慌乱,并在这里,记下这些声音:
“泪水不再苦涩,人世如此青翠。”
“如果我们没有放弃春天,春天,仍然是春天。” 钭江明/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