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木丕燊:情义的宿命——杜琪峰的电影世界(3)

http://www.sina.com.cn  2009年06月30日18:35  新浪娱乐

  而与主题的宿命、风格的黑色相对应的是影片所夹杂的漂浮的落日情结。落日情结指的是影片中的特定时间,且是一个无法改变的时间并这个时间点会是某些东西的终结点,如《枪火》、《放·逐》、《暗花》中的时间设置为回归前夕的澳门,又如《暗战》中的华生命危险前的几天、《柔道龙虎榜》中的在眼睛变瞎之前,或者是《PTU机动部队》中黎明的前夕,这些时间对于很多人来说或许可能只是一个普通的时间点,但对于杜琪峰的影作却是一个临界点,一个突变点,都有如黑夜来临前的傍晚的落日,所以这种弥漫着某一临界时间点的作品也被称为是带有落日情结的作品。值得注意的是,在杜琪峰的影片中,这种落日情结也是处于漂浮状态的,也即一种不稳定的状态,而被宿命无常所笼罩,《暗花》即是一个非常好的注脚,《放·逐》的时间设置为回归前三天的澳门,也是一种刻意的设置,将人物的命运与澳门回归的命运联系在一起,并通过三次的掷硬币但都无法改变回头面对大飞哥的宿命表现无遗,而与澳门回归前夕的漂浮状态相得益彰。

  游戏感也是杜琪峰的作品中的一种重要风格,如张燕所说,“无论黑帮片、警匪片还是诸如《孤男寡女》、《瘦身男女》、《龙凤斗》等新主流文艺爱情片,银河映像时代的杜琪峰电影的叙事编排总会闪现出某种后现代特征,即杜琪峰绝对不会按照此前已有的主流类型方式来讲述故事,而往往用游戏的方式来解构套路模式和颠覆主流价值观念,并且在故事讲述的过程中充分运用各种电影手段和情节设计,制造出诡异出奇的独特叙事效果。可以说,杜琪峰的电影叙事的整体特点就是‘猫鼠游戏’的独特设计。无论黑帮片、警匪片还是爱情片,杜琪峰不同的影片都只是‘猫鼠游戏’的不同版本的表述”。虽然说张燕的论述有些以偏概全,但在杜琪峰的大部分作品中,这种游戏的风格还是非常的明显的。

  且不说《暗战》、《龙凤斗》这两部杜琪峰的游戏中的经典之作,而以由杜琪峰导演、刘德华主演的《全职杀手》来说,也是充满着跟电影文化有关的游戏感,这大概也跟影片的小说原作作者彭浩翔是一个看过很多电影且常常写电影评论有关吧(他现在已经成为香港新导演的代表,《买凶拍人》、《公主复仇记》《伊莎贝拉》等是他的代表作)。影片开始是杀手O的独白,“我有很多顾客都认为,要想让一个人消失,杀了他是最好的办法。杀一个人是一件很容易的事,但是要完全忘记他,就是一件很难的事了。我是O,我是一个全职杀手”——这段独白来自于王家卫的经典之作东邪西毒》;而另一个杀手托儿的独白则是“我叫托儿,职业是杀手。工余时间尤其喜欢看电影,尤其是动作片,不管是大制作小制作,外语片还是华语片,最要紧就是不要闷,而最重要的,就是要有新玩意儿给我看”——这段独白既表明了他的影迷身份,也为影片中跟他有关的所穿插的电影文化埋下了伏笔;托儿教女主角小秦学射击时说“别用手肘用身体”,而小秦的回答是“我知道那部电影”,他们指的是法国经典电影吕克·贝松《这个杀手不太冷》;甚至影片的最后为托儿与O写传记的李警官的独白是“故事要有个结局,将来把它改编成电影之后,也需要有个结局”,也跟电影有关,并且把传记的结局与影片的结局融为一体,而消解了影片的悲剧感,使得影片弥漫着浓浓的非真实性与游戏意味。

  此外,《暗战》中的数次华与何尚生之间的斗智斗勇充满着游戏的意味,《暗战2》更是多次的游戏(除了主角郑伊健与刘青云之间的数次猫捉老鼠游戏之外,还有郑伊健与林雪之间的两次猜硬币的游戏),《枪火》的开始林雪出场时是他正在玩跳舞机,而他们在办公室等待大哥的出现时则是玩踢纸团的游戏,《放·逐》中三次的出现了掷硬币的游戏来决定下一步何去何从,并夹带着主角之间的传递可乐罐的游戏,甚至《大事件》中两个匪徒因为几句话而相互的交换了各自的任务……这就是杜琪峰的电影,在影片中融入了游戏的风格,而吸引读者的参与等。

  相对于影像风格的黑色与游戏感,在动作场面上,杜琪峰则喜欢采取以静制动的方式来表达他心中的动作场面,而这也是跟以往的吴宇森、林岭东他们的动作场面所明显不同的地方。吴宇森喜欢用白鸽、慢镜头等渲染出暴力场面的诗意与美感,强调的是外部动作场面的枪林弹雨、白鸽纷飞的动态美感;林岭东则强调个人内心隐忍之后的爆发,凝聚的爆发力也往往成为影片的最高潮。相比之下,杜琪峰则偏好以外部的环境衬托出人物内心的不平静与相互的角力,先是刻画出静态的造型美感,然后是爆发,可以说是吴宇森与林岭东两者的不同风格的相互融合。

  最典型的是《枪火》中在荃湾商场的枪战场面,持续了4分34秒,一共85个镜头,平均每3秒多就要切换一次镜头,而人物之间除了最后的喊“阿肥”之外则没有了任何的对话;人物动作的幅度也很小,只是作必要的走位之外,只是身处原地的身体的转动;另一方面,这段枪战戏主要是发生在两个场所,首先是商场的滚梯,然后是商场楼层的平地,且前者只是占了26个镜头,大约是总镜头数的三分之一,滚梯的动与平地的静形成鲜明的对比,且以静为主(在滚梯上他们也几乎都是作身体的转动,而滚梯在不断的运动中),在宁静中刻画人物内心状态的不平静,并为枪战场面的爆发凝聚了气氛。

  同样的,在最近的《放·逐》中,这种以静制动的动作场面也被一而再的使用,尤其是影片的第一场枪战戏,即在阿和家的那场枪战戏。三个拿着枪对峙的男人,无声的老婆熟睡的孩子,隔着被固定的门,先是默默的等待时机,然后是枪火的爆发,接着又是死气沉沉的寂静,但内心的起伏却已外表的平静形成鲜明的对比;而被吵醒的孩子突然的哭了起来,也打破了三人对峙时的安静,老婆还是无声的坐在那里……这段是影片中最精彩的一幕枪战戏,动静适宜,既渲染了气氛,也突出了人物的内心状态。

  经典的以静制动的场面还有《黑社会以和为贵》中乐少生日宴请几个得力手下的那幕,因为乐少的两年任期即将满任,各人对于“话事人”这个位子有着自己的想法与打算,于是,表面平静与安详的生日宴会,却充满着勾心斗角充满着人物之间内心的角力;池塘边钓鱼时的乐少跟东莞仔的谈判,同样的是在宁静中充满着杀机(这一场面也被延续到了《放·逐》当中)。而《柔道龙虎榜》中人物的内心挣扎,也是在平静的表面所流露的。

  杜琪峰的这种以静制动的动作场面,与情义、宿命的主题,游戏、黑色的风格相融合,也成为杜琪峰的招牌电影了,或许就如他自己所说的,观众看完了电影以后,就会明确的评价这是哪个导演的风格或是那个导演的意念吧。

  从八十年代初到现在,杜琪峰的电影导演生涯只是二十来年的时间,他所导演的作品,也不过是大约五十部,但在他的电影作品中,却可以清晰的看出他的风格脉络,也可以在很多的香港电影中看到杜琪峰的影子,尤其是他所担任监制的其他银河映像的作品当中。

  当然,他的作品并不只是局限于某种类型,而是不断的进行各种尝试,使得自己的影片在风格化的同时朝向多元化发展,如《大事件》,试图将当代的新闻媒体与传统的警匪电影相融合,而《大块头大智慧》,则是将佛理与动作片相融合。木丕燊/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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