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藏秘密》:在史诗题材里架构戏剧叙事

2013年01月23日17:03  新浪娱乐 微博
《西藏秘密》剧照 《西藏秘密》剧照

  电视剧《西藏秘密》讲述了活佛扎西与死去的德勒儿子长得一模一样,入主德勒府后推进西藏民主政治改革,最终在中国共产党和中国人民解放军的帮助下,实现西藏民主,推翻农奴制的故事。该剧从2013年1月9日起在CCTV-8黄金强档每日四集播出,它的播出改写了西藏历史在中国电视剧呈现的风貌,即西藏在推进中华民族友爱与团结的历史进程中同样面临所有民族遭遇到的现代化革命所带来的阵痛和血淋淋的斗争。换言之,西藏的历史既有松赞干布迎娶文成公主经典,其历史进步同样也是通过一个阶级推翻另一个阶级,解放生产力实现的,这种历史规律本身不是秘密。而在21世纪的今天,人们回溯这一段历史,演绎这一段故事的时候,虽然用的是西藏当地的实景拍摄,启用了郭晓冬[微博]、沈傲君[微博]这样的大众明星脸出演,但却冠以“西藏秘密”的名号,这本身是对背负着复杂语境的以往有关西藏作品的补正。

  中国电视剧人的文化使命即核心创作力,是当今中国电视剧产业链无法回避的命题。业内有一种普遍的说法,电视剧不是艺术品,是以市场为导向的类型商品,是一种市场化的传播现象。然而《西藏秘密》在题材上继承了刚刚去世的李俊导演电影代表作《农奴》的推翻农奴制的文化历史母题,内容上全景展现西藏生活的视角与几年前电视剧《尘埃落定》落足于一个家族的命运也完全不同,市场上《西藏秘密》本身是原创影视剧本,没有名著改编保驾护航,这些都决定了电视剧《西藏秘密》只能由中国第一电视剧频道CCTV-8播出,才能保证制片体制以及核心创作力对这一题材的思想性、艺术性追求的市场回报。可以说,以当下的电视剧产业链来看,没有国家台强有力的支持和扶持,中国电视剧人的文化使命即核心创作力将会丧失或削弱一段时间。换言之,必须有强有力的文化使命感即核心创作力一直贯穿于电视剧产业的制片体制、发行体制、播出体制,才能完成《西藏秘密》的深刻命题。托尔斯泰说:“艺术的使命是促进人类友爱与联合。”同理,从电视剧《西藏秘密》里我们能看到中国电视剧人的文化使命即核心创作力,那就是:促进中华民族的友爱与团结。

  要完成这一文化使命即核心创作力,电视剧《西藏秘密》的定位必须是全景反映西藏历史的史诗剧结构,由此可见,制作单位要做到史诗格局,至少要在西藏部分地区获得拍摄权。拍摄权本身的保证并非是一般制片体制可以获得,而在终端呈现上则收获到非同一般的效果。电视剧《西藏秘密》的置景深入到了布达拉宫、喇嘛庙等一般制作单位无法进入的地方,这种实景拍摄本身具备的实景价值不能说不可复制,但也绝对是难度至高、鲜为罕见,是该剧影视镜头美学里最有价值的地方。为了保证故事性,主创即核心创作力选择了用戏剧性叙事方式完成史诗性叙事功能。换言之,为了保证播出机构的收视需求,主创突破了原有文化母体带来的思维定式,选择了“佳构剧”的情节量加大和“激辩”的叙事结构。扎西入主德勒府的原因在于他和德勒府少爷长得一模一样,入主后他与德勒府少奶奶,西藏权贵的关系迅速成为冲突的焦点;当扎西与少奶奶产生了感情后,西藏旧有势力通过政变,要求扎西承认自己是真少爷,而扎西却又反悔,声称自己是假少爷。情节量的加大随着剧作方向的180度的“激辩”,产生了巨大的戏剧性,而扎西的孩子被选为新一世达赖等历史事件的穿插,最终实现了保证收视习惯为前提的史诗剧叙事功能。雪域高原上的实景拍摄结合“佳构剧”结构,是该剧实现少数民族题材突破的最大亮点,这之前的《木府风云》也是如此。

  电视剧《西藏秘密》的扎西活佛与《木府风云》的阿勒邱一般,是心中有大爱和慈悲之心的少数民族人物形象。直接在主要人物形象里植入真善美,加上少数民族风格的包装,既使人物增加了传奇性的吸引力,又回避了讨论写诗意义上的真实性,从而让该题材电视剧获得美学意义上的认同,最终使价值观即核心创作力植入策略获得成功,这已经通过CCTV-8很好的收视效果获得创作实践上的口碑与市场的双重认可。回过头来,我们来探讨一个由CCTV-8创造的独有的现象,那就是:戏剧性叙事本来不属于史诗叙事类型,为何在《木府风云》《西藏秘密》里却收获了口碑与市场的双重认可?黑格尔在《美学》中认为戏剧性叙事的“对象和内容是人物主体方面的内心生活”,在市场和行政双重要求下的少数民族题材影视剧经过多年的创作探索,最终选择了在史诗题材里架构戏剧性叙事的“佳构剧”模式,通过对主要人物形象的真善美植入和少数民族地域性的神秘感包装带来的传奇性与观众接受度之间的平衡。这个平衡点在于主创在拓展波澜壮阔的民族史诗的同时,总是不会忘记围绕着人物内心冲突去编织故事情节。活佛扎西的情节结构不是按照历史进程单纯的推进,而是其内心冲突不断升级带来的戏剧性情节的不断加量和史诗性结构的逐渐完整。

  活佛扎西和阿勒邱一样,一开始都是为了私欲:一个是为了保命,一个是为了报仇。主要人物的出发点拉的很低,回归到自我的境界和私欲,是让观众能够认同人物的最重要的动机设置。从这个出发点开始,围绕着主人公内心冲突的叙事结构不断升级,自我逐渐迈向超我,境界的提升最终实现价值观的植入,完成了中国电视剧人的文化使命即核心创作力。向超我的迈入,就是从自私走向无私,阿勒邱和扎西在少数民族地区都被称为神一样的人物,可是如何说服广大观众相信这样的人物,这样的故事,一直困扰的不是制作机构,相反是播出机构。对于制片方而言,依靠所谓大的、好的题材,让播出方买入后,收视率本身和口碑效应只能限制播出机构,但对制片方却没有任何要求。这是体制机制的一个问题,制播分离和播出机构的一次性买断带来了一个奇怪的现象,部分制片方通常把观众的趣味陷入到自我想像之中去,拿出来的产品贴上题材的标签,逼迫播出机构,尤其是有国家传播责任的机构不得不去买入,随后制片方对播出效果溜之大吉了,而播出机构不得不王婆卖瓜一样的向观众兜售质量不够的电视剧,久而久之,制片方越来越漠视观众,播出机构越来越重视观众,原本应该是产销一家人却变成了相互斗心眼的格局。部分弘扬主流价值观的影视剧因此逐渐失去观众的兴趣。继《木府风云》后,《西藏秘密》再次播出成功的少数题材电视剧最首要原因在于尊重观众。

  由此,制片方即核心创作力能够得到的启示:真正尊重观众的收视习惯和期待。明星制的运作是观众的期待,加上对主要人物内心矛盾的不管开掘则是制片方能够顺应观众收视习惯的最直接的手段,是让史诗性叙事既有曲折的情节线,又有生动的性格刻画和心理分析;既能展示广阔的民族性冲突,又能揭示深邃的内心情感世界。史诗性叙事与戏剧性情节相互融合的最高境界,就是宏大叙事与私人叙事的完美统一。当下国产电视剧,作为业内部分人士认为的一种市场为导向的传播现象,面对一个看似尴尬的处境,那就是精心制作的电视剧无法获得较高的收视回报,更有专业人士戏称,给观众精心制作电视剧,就是“给牲口包饺子”。持这种偏激观点的制作者视野有些偏激,是无视《西藏秘密》《火蓝刀锋》《木府风云》成功的传播现象的一种回避,是不愿承担文化使命的具体表现。传播现象是一种“合谋”的产物,是观众和媒体互动的结果。据统计,去年一共制作了3万集电视剧,却只有8000多集播出,这说明有70%以上的电视剧变成了炮灰。CCTV-1和CCTV-8黄金强档都播出了《木府风云》和《火蓝刀锋》,这在如此紧张和激烈的电视剧制作环境中是前所未有的电视剧传播现象,这说明,只要是真正的好电视剧,只要是能够承担文化使命的好电视剧,观众和媒体都会极力热捧。《西藏秘密》正在热播中,从当下电视剧水准和播出效果来看,在史诗题材里架构戏剧性叙事的“佳构剧”模式,在2013年1月,如高原般伟岸地呈现出中国电视剧人即核心创作力在制作中的更加清醒和务实。

  文/李语然

(责编: Graceto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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