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年前,我想读书,于是就问旁人:“订什么杂志好?”那人很郑重地告诉我:“南有《随笔》,北有《读书》。想提高自己的知识积累,还是多看看《读书》。”从此养成了买《读书》的习惯。近二十年过去,书柜里藏书日见其多,新《读书》却日见其少,终至于没有。最近有幸读到其创办人范用先生细说《读书》的文章,才发现自己不看它已经很久了。
不读《读书》的理由很多,择其要者有三:首先现在上面的文章都是“洋学究”式
的专业论文,动辄几千字乃至上万字,还多半从西方哲学经济学专著转来,很像是西方著作的中文版;其次,句子都是非常复杂的欧式化格式,曲里拐弯,绕来绕去,结果把读者领入文字迷宫,很容易产生阅读疲劳;第三,中英文夹杂,新名词新概念不断却又不解释清楚,读起来令人费解。仅此几条,我就知道现在的《读书》门槛太高,是专门给学院的教授准备的。
不晓得现在《读书》的读者定位,或者说现在的《读书》是办给谁看的。在我的想象中,读书理应是大多数人的事,不能仅仅固定在一部分教授学者圈子里。学术研究论文的发表可以由学院的学术校刊来承担,但《读书》应该考虑到大众的、普通的读者知识水平和层次。我原以为只有我有这种感觉,可是后来听好多人都说《读书》离大部分读书人越来越远了。主编过《读书》的范用先生也说:“有人问我现在还看不看《读书》。我说每期都看,有好文章,只是有的文章太专。我希望《读书》办得适合像我这样的读者。不是为了做学问,只是业余喜欢看点杂志。”这很值得《读书》主办者的思索。□孙建清(山东 记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