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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磊:听许巍,一如倒映一如梦境

http://ent.sina.com.cn 2005年01月26日20:17 新浪娱乐

  距离2002年底的上一张专辑《时光·漫步》发行两年时间,许巍推出了第四张专辑《每一刻都是崭新的》。从专辑名字与整张专辑听下来的直接感受,许巍在唱他生命沿途的风景,唱他的内心与外界的交汇,唱他的入世与出世,唱他近乎没有大悲大喜的平静。而简单的音律与平实的词义,则似乎暗喻着许巍此刻的心境已然臻于澄澈清明,所以,每一刻都是崭新的,每一天都是有希望的,每一个瞬间都是值得记取的。

  城市是一个谁都看得见却又谁都看不清风景的房间,钢筋水泥的丛林里擦肩而过的时光,是谁都无法彼此读懂的心事,没有人在乎你的悲喜,他们只在乎你与他(她)的某种关系或价值。所以,人才会更有悲喜的感受,也才会更渴望找到寄托这些感受的出口。我当然不能说许巍是寄托这种感受唯一和最好的出口,但起码,他的歌在很多时候听来,是非常适合的。

  许多人对于许巍的期待,都来自于以前的他的音乐所带来的晦暗、阴郁、悲伤、愤怒;许多人对于许巍的指摘,都来自于现在的他的音乐已经变得中产、明亮、平静、清澈。在有些人眼里,从前的许巍与现时的许巍仿佛已经互为镜面,所以有人干脆说“许巍死了”。这让我想起尼采所说的“上帝死了”。上帝死了以后,人又会觉得没有权威和寄托而空虚,会对自己没有把握而惶惶不可终日,人其实始终无法摆脱对权威和寄托的依赖性,这就是人的悲剧性所在。——而说“许巍死了”,其实也是一种悲剧性的折射:因为过去的许巍刻下的烙印太深了,所以很多人无法接受他的转变。而我,我觉得既然音乐和艺术作品有其时代性特征,那么,为什么不能接受此时此刻的描述呢?著名历史学家黄仁宇先生将宏观及放宽视界的观念引入到历史研究中去,才会自成独到的“大历史”史观。既如此,我们是否应该从“变化与发展”的角度看待一个人的成长?我们在看待如今的许巍的时候,是否不应该回避这一点:现时的许巍已经不再是当年的那个许巍。

  在《每一刻都是崭新的》这张专辑里,我们可以感受到一个成熟而平静的许巍的自然与淡定的心态。没有了愤怒的嘶喊,许巍开始吟唱松涛、风铃、山林、云彩、蝴蝶、晚钟这种风平浪静的画面,仿佛一个“在路上”的智者,对路过的人、沿途的风景、走过的生命的体味与解读,平静并且自然。《纯真》从Band Sound的编配更像是回归许巍早期风格的作品,与此具有异曲同工之感的是李延亮编曲的《温暖的季节》,许巍早期更为摇滚化的风格跃然呈现,让人能够听得出许巍在音乐之路上是从哪儿来的,吉他的扫弦与密集的鼓点,仍是激情的碰撞。《旅行》中许巍用慵懒的声音唱出“让我们就这样相爱相遇/总是要说再见/相聚又分离/总是走在漫长的路上”,许巍的沙哑嗓音与清脆童声相形之下有种疏离的美,那种永远“在路上”的心态,交错成生命马不停蹄的悲喜。

  由“译”乐队编曲的标题曲《每一刻都是崭新的》,我印象里应该是许巍的第一首纯电子化作品,“这一切的转变/是如此地简单/这一切的转变/在每个平淡瞬间”的歌词,与“我心深处的孤独渴望/我曾莫名的无尽等待/就这样消逝风里 无踪影”(《坐看云起》)有着同样的主题:出世与入世情怀,内心世界的变迁,对生命的体悟。颇富禅宗意味的《喝茶去》,抑扬顿挫的唱法也是许巍较少尝试的,失真吉他、鼓点、古琴的交响,仿佛象征着生命的清凉与澎湃。然而,未悟的禅者悟不出禅的道理,因为他为悟而悟,就像在水中的鱼,总是不知道水之于它意味着什么,因为它从未离开水的包容。所以,许巍的借景抒情,又借助了音乐的节奏变化,才达到对立统一的境地。而个人最为喜爱的是最后一首《悠远的天空》,中国风的曲式与铃铛凸显出许巍的慕古情怀,表达出许巍对于清静世界的向往,这就仿佛卡夫卡的作品是“从内向外”表现自我意识的过程一样,不妨视作是许巍内心世界向外部的推进,敏感内心的变迁传递出一种愉悦与超然。

  这张《每一刻都是崭新的》专辑里的许巍,我个人觉得没有老僧入定,虽然我对于他使用一些诸如“自由”、“大海”、“天真”、“纯洁”、“悲伤”这样的词汇并不十分苟同(过多使用必定会陷入某种窠臼),但在那些简洁的旋律和精细的制作背后,还是能让人看到裹藏着的一些未泯的激情。

  人类社会文明在近代取得飞速发展,无疑是从文艺复兴开始的,但文艺复兴同时已经蕴藏着危机。这个意思是说,飞速发展的同时必定将会产生巨大变化。而一个人的个体成长,也可能会与整个社会的发展规律有着某种暗合,除了与政治、经济等社会大环境的变化息息相关之外,也肯定与其自身的变化脱不开干系。从二十几岁生活悲惨、年轻冲动到三十几岁生活中产、成熟从容,这是许巍这些年的变化,而音乐作品的主题、形式与思想发生变化,也便是自然而然的事情了。所以,作为聆听者而言,要么你死抱着过去的生活状态不放,要么你随着你自己的成长和许巍的变化顺理成章地变化,而如果继续刻舟求剑,那还真的没有什么很好的解决办法。

  站在回忆的坐标述说,或许是适合梳理某种情怀的最佳方式。比如想想刚刚过去的2004年,我做了一次贺兰山摇滚音乐节,去了一次马尔代夫,看了一部韩国电影《春去冬来》,听了一张许巍的《每一刻都是崭新的》,看了一些黄仁宇的论著,去卡拉OK唱了一首伍佰的《爱情的尽头》,喜欢了一个女孩却无疾而终,辞了职彻底离开做了十年的一个行业……这些叠加到一起,都从某个节点,让我对生命有了一些不同的认知和体会。就像曾经给少年时代的我巨大心灵冲击的摇滚乐,我终于省悟到愤怒并不是摇滚乐唯一的底牌一样,没有愤怒,没有痛苦,没有欢乐,只有平淡与平静,这或许才是生命的终极意义。

  我已经记不清楚我写了多少可以称其为所谓“乐评”的文字,写得越多我越会自我怀疑自我否定。因为在这个试图用文字来为音乐作某些注脚的过程中,我越来越发现,其实音乐之于每个人的意义肯定是不一样,所有的技术、制作、元素、风格、包装其实并不重要,重要的只是它对你而言是否好听,是否感动。从这层意义上讲,你听现在的许巍,当然会有不一样的感受,这种现时的感受,或许会不同于别人的感受,甚至不同于从前的那个许巍带给你的感受。这种现时的感受,其实很难用“好”或“不好”这样简单的评判标准来下结论。

  所以,这些文字已经不能称其为标准格式的所谓“乐评”,而只是我的一些纯个人化的感受罢了。也正因此,我想我应该以瑞典电影大师英格玛-伯格曼对俄罗斯电影大师安德烈·塔科夫斯基的评价,作为这篇文字的结束,而这也是我个人对音乐、对电影、对文学、对所有文艺作品的终极解读思想:“捕捉生命一如倒映,一如梦境。”——而从这层意义出发,现在的许巍,捕捉的是他生命现时的瞬间,并且还有梦境(催化恒久的激情),或许这已经足可被看作是难能可贵了。文/新浪特约撰稿 王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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