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尹亮:《未名湖是个海洋》 用歌留存的青春

http://ent.sina.com.cn 2005年11月23日11:51 新浪娱乐
尹亮:《未名湖是个海洋》用歌留存的青春

许晓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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尹亮:《未名湖是个海洋》用歌留存的青春
群体合影

  未名湖是个海洋

  诗人都藏在水底

  灵魂们都是一条鱼

  也会从水面跃起

  未名湖是个海洋

  鸟儿飞来这个地方

  这里是我的胸膛

  这里跳着我的心脏

  ——节选《未名湖是个海洋》

  时光不断从我们身边流走,当青春逝去时,有什么能把那段记忆留存下?

  事情是这样的:一帮成长于80年代,受校园流行音乐冲击,现在已成为社会中坚的北大学子在2005年聚集在一起,将20年里流传在北大校园里的歌和青春记忆打包制作成了一张CD,名为《未名湖是个海洋》。里面是尘封了20年的声音,记载了两代北大学子的成长轨迹。

  这张专辑由北大83级学生,原华纳唱片中国区总裁,现“创盟”音乐老总许晓峰和北大83级学生,现高阳科技中国董事长渠万春发起并出资制作,已于2005年11月12日发行,但只在校园和当当网上销售,所得收入全部捐给母校。参加这张专辑制作的人名里有:许晓峰、徐小平、许秋汉、秦水源、池永强、代世洪、陈涌海、廖岷、阮琦、杨丹涛、李晓、柴玮、汤韵、杜凯、张力、石可、杨昀、夏威等等。这些人名并不是简单的排列,更像是北大学子用时光串联起来的一行足迹。

  北大作为中国校园文化主要的发源地和聚集地之一,在90年代风靡全国的校园民谣风潮中,没有留下特别明显的痕迹。人们在谈论校园民谣的时候,鲜有人会提起当年北大校园里的歌手,大都只记得高晓松和老狼。细数北大校园歌曲留下过的资料,除了一张出版不久就销声匿迹的《没有围墙的校园》和几张零散的合辑外,再无其他。至于原因,有人说是因为北大人当初不齿与其他学校为伍,过于高傲,也有人认为是因为北大的校园歌曲错失了先声夺人的时机。但无论如何,还是可以从少量流传的北大校园歌曲中体会到:北大校园歌曲比盛行一时的风花雪月的校园民谣更具批判、自省和理想主义。

  今天,当他们再次唱起当年的那些歌,必将再一次回忆那段青春,对于曾经在校园里纵声歌唱的他们来说,那是一段永远都不会遗忘的日子。

  周末病和摇滚萌芽

  “泡一袋方便面表示清苦,点燃一支大重九表示颓废,写了一首朦胧诗表示渴望,插上电炉表示孤独。”——徐小平

  在北大的校园歌曲中,徐小平的《星期天》和池永强的《摇摇滚滚的路》都曾在各种合辑中出现,并都曾流传一时,也是目前给人留下记忆最深的作品。两首歌都写于80年代中期,当时的徐小平还是北大的教工,而今已是新东方学校的副校长,而池永强当时则是在校学生,现在也是京文艺能集团的营销总监。时隔二十年,再去回首当初这些歌产生的环境,对新生代来说是陌生的。

  徐小平在采访中始终带着幸福的微笑,他说,今天再去唱起《星期天》时,看到了20年前在北大校园里春天桃树下萌生的梦想和心声,再次体验年轻时的梦想和欲望是保持激情的最佳方式。“我写这首歌时,正在北大团委当文化部长,主管北大学生的谈恋爱运动。但渴望爱情的我却一直处在被各种乱七八糟的Kiss诱惑和污染的状态,竟从来没有获得过kiss的机会。上个世纪80年代,周末病笼罩中国校园,大学生自以为是天之骄子,到了学校才发现自己是情感弃儿,大学生都会感到失落,写歌只是诉诸于心灵孤独,寻求灵肉的多重寄托点,孤独寂寞是那时候周末生活的主题。”回想到今天物质生活极大丰富的现状,他觉得当时校园里的学生普遍是孤独的,恋爱是人们想做又不敢做的事情,求爱更是打死也不敢跨出的一步,处于最佳恋爱时期的男女青年充满了孤独感。

  《星期天》里唱到的“泡了一袋方便面,越吃越饿”、“ 点一支大重九越抽越烦”、“插上了电炉,寻求温暖”等等都是当时现实生活的反映。当时,徐小平主管学校的校园文化生活,就想通过自己的创作,掀起校园歌曲的新高潮。“歌里写的,都是当时那个时代的符号,那时用热得快在暖壶里泡一毛四一包的方便面,校园里的食物很不好,所以经常自己用电炉煮从老师那偷来的白菜。”徐小平说:“放假了,北京的同学都回家,而我们外省来的回不了,呆在学校什么事也做不了,生活极其乏味,没有色彩。”他觉得当年放歌,可以暂时忘记自己一无所有,今天狂吟,竟然发现自己依然年轻。

  而同样是那个时期创作的《摇摇滚滚的路》,则跟《星期天》呈现两种截然不同的一面,从音乐的表达的形式内容上已经可以看到摇滚乐在校园里的雏形。这首歌在后来被王迪翻唱过,可以说走红了一阵。“当时摇滚乐在中国还刚刚出现,只是很自然地有了一些摇滚乐的味道,听起来这歌不是特好听,也不是很好唱,但有一个时代的色彩在里面。”池永强说道。当时他和代世洪等人在学校组了个叫“实验室”的乐队,后来他们还一起创作出了创下几十万销量的《陕北1988》等作品。不过,今天的池永强一点也不像他歌里唱的“豆芽细”,而是具有典型成功人士形象的高大的胖子。他还感恩地说道:“这件事让我们在很多年后又能看到这些老同志,要说大家不想念那些日子是不可能的,抱歉的就是毕业以后从来就没唱过歌了。”

  人文精神和使命感

  “我把对民族命运的关怀、对终极的真理探求归纳为诗人情怀和人文关怀。”——许秋汉

  上个世纪80年代,除了“草坪音乐会”等校园文化活动外,北大的学生更热衷于加入到探讨时事、诗歌、文化的有组织的学生聚会。这种文化上的倾向也直接反映在当时北大校园歌曲当中。许秋汉创作于1993年的专辑标题曲《未名湖是个海洋》,就是这样一首歌,诗化的歌词和旋律中体现出一股北大特有的人文特质,这首歌也早在《没有围墙的校园》中发表过。许秋汉在谈及这首歌的时候说道:“这首歌名不是我取的,是当时北大一位学长写过的一篇散文叫《未名湖是个海洋》,题目对我很有号召力,意象很好。”他觉得,北大的诗人可能不一定比别的学校多,但相比之下,北大人更有诗人的情怀。进入北大后,他也是受到了学校人文环境的影响,认识了很多的诗人,也从海子、戈麦为代表的诗人身上感染了诗人的情怀,所以就把这些诗人的情怀抽象出来写成《未名湖是个海洋》,日后成了北大文化的一个特征。而歌中的“未名湖是个海洋,诗人都藏在水底”更是贴切地描述出了未名湖跟北大人文精神之间的内在联系:“在湖边总是有一种特别的感觉,创作的思维也会受到未名湖的激发。”

  能够进入北大读书,在当时的确是民族的幸运儿,对于当时的北大学子来说,进入北大等于就要承担为民族而思考的重任。“谈恋爱在哪都可以,但对民族命运的关怀和对终极真理的探求,这些可以理解成诗人情怀或者人文的关怀是我上北大的初衷,有幸扮演这个角色,对于我来说是很神圣的。”许秋汉在谈到北大具有的人文精神魅力时,依然情绪激昂:“当时的环境是很复杂的,我曾经也热衷于组织活动,但后来发现那样不行,所以就会静下来思索,《未名湖是个海洋》就是在这种环境下诞生的,从音乐上来讲不是很好唱,也不是很好听,但却是北大人共同的情怀。”他还强调,当时北大校园歌手都只是把业余的创作当作是自娱自乐,不会把这些歌当成商品,这可能是造成北大校园音乐没有大范围流传开来的原因。

  许秋汉还说,如今的大学生有着更自由的生存空间,有机会更多地介入社会,有着更丰富的校园生活,也在现实中做出了比他们前辈更杰出的成绩,但同学们视野开阔了,心灵却缩紧了,也许是有见识得人都没空唱歌,所以再也听不到铿锵的声音了。“我不知道美国有没有校园歌曲这一说法,但知道那些批判现实的抗议歌曲曾是几十年来美国大学中最受欢迎的,它曾经是一面旗帜,呼唤和平与爱,鞭挞丑恶与不公,憧憬并诉说着美好的一切。多么希望校园歌曲能在学生中扮演这个角色,重造诗三百皆弦而歌之的时代,那么孔夫子修齐治平、乐以为径的方针路线就能贯彻实施了。”

  许晓峰在谈及当时文化环境对北大校园音乐影响的时候也说:“当时的文化环境对北大校园文化的影响可以说是比较大的,那时我们参加各种文学节和诗歌节,北大自己也办各种文学节诗歌节,请社会上的很多文学家和诗人来北大做会做演讲或朗诵会等等,整个文化氛围非常很好。”而由许秋汉创作的《未名湖是个海洋》这支北大校歌似的革命歌曲在很多有关北大的回忆文章中,成为一个重要的符号。

  爱情和浪漫情怀

  “当年为我织红毛衣的女孩,现在成了我的妻子”——许晓峰

  爱情和浪漫情怀是校园氛围的重要标志,在80年代的北大校园里,“草坪音乐会”盛行,谈恋爱也是校园里最热门的话题。许晓峰当时也是校园民谣的积极实践份子之一,代表作就是创作于1986年的爱情歌曲《红毛衣》。但他小时候是没有音乐梦想的,是在北大接触校园音乐后,才逐渐走上音乐道路,成为当下音乐行业的操盘手之一。

  许晓峰在自述中说:“我的音乐梦开始的地方是北大草坪,在那里,秦水源为首的一干人天天弹唱台湾牙医罗大佑的歌曲,使我对音乐产生了些许冲动。由羡慕到模仿再到竞争,我找来铃鼓、沙锤之类打击乐器和师弟陈戈等三把吉他,创办了“流行色乐队,我霸占了队长的位置,并发挥了英语系学生的特长,在北大乐坛横冲直撞,一举冲进首届北大十佳歌手大赛并夺得‘黄金搭档’一等奖。”但冠军的光环很快烟消云散,在首届首都高校外语歌曲大赛上,刘欢获得冠军,清华大学的宋柯名列第二,许晓峰的乐队连“十佳”都没混上。于是他痛定思痛,决定另辟蹊径,走原创道路。《红毛衣》就是在那之后创作出来的:“当时那个女孩给我织了一件红毛衣,我穿上红毛衣就中了圈套,毛衣归了我,我却归了她,百感交集之余就写了《红毛衣》这首歌,后来那女孩就成了我现在的老婆。”后来,《红毛衣》让乐队再度杀进北大十佳歌手大赛,现场掌声雷动,但得分却极低,从音乐学院和国家级歌舞团请来的评委老师们不太欣赏。当时担任吉他伴奏的秦水源一怒之下蹦到台下,差点掀翻评委老师的桌子,这一举动使得许哓峰后来在校园当评委时还是“心有余悸”。

  而《爱情传说》的作者,北大88级学生阮琦在回忆当时的“草坪生活”时也写到:“那是1992年的6月份,我和杨丹涛、朱幼光经常在周日的下午聚在旧图书馆草坪上弹琴唱歌抽烟聊天。因为我们是88级毕业生中最无聊的几个人,我们喜欢这么活着。6月下午的草坪和天空都十分空旷,就像我们的未来一样,而我们就在这一眼望不到尽头的时间中打发着青春。然后,陈涌海他们几个来了,我们还不太熟,都属于比较内向的人,但我喜欢戴着眼镜又会弹吉他的人,于是我们就物以类聚了。后来,许晓峰和秦水源不知从哪儿也出现了,他们留着长头发,看上去比较凶狠。一直到秦水源弹了一首自己写的歌之后,我们对这两个人的态度才由担忧直接升华为敬佩。从那以后,大家每周都在草坪上聚一聚,谈谈音乐、讲讲笑话,直到放假。对我而言,从来没觉得写歌在自己的大学生活中有什么意义,我只是跟几个朋友弹弹琴、唱唱歌、逃逃课而已,我向往那些能歌善舞的游牧民族,只要解决了一天的温饱问题,就能忘掉一切忧虑围坐在篝火旁边,随便说什么、唱什么都可以,只要自己或者朋友喜欢高兴就行。”

  而在他写《爱情传说》的时候,朱幼光正在艰苦地追一个经济学系的女生,他们几个就帮他在那个女生的楼下唱了好几个晚上,但效果都不太理想。在一个平淡的午后,朱幼光拿着一张小卡片来到阮琦宿舍,上面写着蝌蚪文一样的歌词,而阮琦则刚好写了一个吉他和弦动机,把歌词放在里面正合适,于是《爱情传说》就完成了,多情的词跟无情的曲完成了结合,成为北大浪漫情怀的一段记忆。

  挥不去的记忆

  《未名湖是个海洋——北大原创音乐20年纪念唱片》的诞生虽然是许晓峰和渠万春在KTV里定下的事情,看上去是个偶然,但对曾经在北大度过青春时光并放声歌唱过的学子们来说,这或许也是个必然,因为在他们身上始终无法挥去的就是那个时代赋予的理想主义色彩和浓浓的北大情结。

  1998年,许晓峰和秦水源在北大附近开了一个酒吧,名字就叫“未名湖”。后来成为北大校友的聚集地,每天晚上他们都在那里弹吉他唱歌,他们管当时这些不固定的组合叫“草坪乐队”,唱的还还是那些老歌。此时的“未名湖”和“草坪乐队”,已经时过境迁,但不难看出的是他们身上对北大深深的情结。秦水源回忆说:“记得初识晓峰是在上世纪80年代中后期的一个秋天,一天傍晚我和女友正在草坪溜跶,突然他迎面过来问我能不能帮他伴奏一首是自己写的歌,就是那首《红毛衣》,当时毫不犹豫就答应了,这是我们第一次合作。当我们第二次合作这首歌的时候已是近20年后的2005年了,这期间经历了多少人和事,真是一言难尽,说句笑话,把这些年老朋友喝过的酒都倒出来,肯定还能造出一个未名湖来!”

  这些文字并不能完全呈现北大当时的校园文化氛围,就像想要把北大20年的理想主义和人文精神凝聚在一张专辑里,可能略显马虎了些,说不合时宜也好,说众望所归也罢,这张专辑必定是一次对北大校园音乐乃至校园文化有意义的记载。当人们再次听到这些略显单间粗糙的音乐,唱起这些多年前在校园里唱过的歌,是否还能感受到当初对理想的执着,是否还能够找回最初的感动?答案自在听者的心里。

  文/ 尹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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