塞缪尔-贝克特在五十多年前写了一部经典的荒诞剧《等待戈多》,二十多年前,当我刚刚有了文学青年的苗头时,对这部戏喜欢得不得了,原因也很简单,就是荒谬。因荒谬产生的悲喜剧总是能令人深思。
生活就是一场等待,二十年前流行过一首歌,叫《站台》,里面有句歌词:“我的心在等待永远在等待,我的心在等待,在等待。”等待与被等待之间,往往由于某种东西的
干扰而变得荒谬,就成了等待戈多。
又快过年了,如今过年没什么意思,是因为我们的生活天天都跟过年一样,年的特色在过去就是给自己找一个大吃大喝的理由,现在人们随时可以大吃一顿,那过年还能干嘛?基本上就剩下一台春节晚会了。全国人民在除夕这一天不能干别的,只能看春晚。
你想看看地方台在播什么,对不起,所有地方台在这期间什么好节目都没有。大概地方台也都知道,这时候弄一台春节晚会,肯定争不过中央台,索性还不如放弃了。但是由于放弃造成的广告损失有多大?大概没有人算过。那么,凭什么广告都得让中央台的春晚赚去呢?这有点不公平。我相信,如果地方台都在这期间搞春晚,肯定更热闹,这样也可以逼着央视把春晚再办得好看一点。办春晚的人总说,众口难调,十多亿人看,不可能让所有人满意。废话,您就一台节目,当然人们不能满意了。
据说,有几家地方台想在除夕之夜搞晚会,但是被制止了,理由很简单,也不言而喻。想想地方台联手对抗中央台体育频道,再想想湖南卫视以超女对抗梦想中国,你就知道,如果在这个平台上有真正的公平竞争,结果可想而知。说到底,还是个利益问题。几年前,我采访央视体育部主任马国力,问他为什么垄断世界杯直播权,不让地方台转播。他的回答很央视:“这是个不可以讨论的问题。”更荒谬的是,每年春晚结束,都要有个索福瑞收视调查,春晚收视率一直在90%以上。您只有这么一台节目,大过年的,不看春晚看什么啊,收视率能不高吗。
看春晚,实际上就是一个失望体验过程,看到最后,大概就是想看看赵本山又抖什么包袱了,如果他的包袱抖不响的话,您就会觉得这年白过了,晚会白看了。
从一开始等待春晚给我们带来一场欢乐,到如今等待春晚变成等待戈多,我们的世界又多了一些荒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