Dirty Three演出海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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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独特的现场感受
本周末，知名后摇大腕儿Dirty Three就要在北京开演了。当然，同时值得期待的还有为其暖场的人气颇高的张悬。想想两个礼拜前(13号那个周末)，为了迎接歌特大腕儿Lacrimosa的到来，星光现场一时间不知聚集了多少“黑衣人”。这回Dirty Three的演出地点定在天桥剧场。这些年我还从未在天桥剧场看过任何形式的演出，也从来没听说过曾经有哪场摇滚演出是在那个地方办的。所以，对我而言，天桥剧场应该是个过于正经的地方。想必这一定是为了配合Dirty Three的身份和音乐气质吧。不过这就很难说到时
不知道还能不能看见往日在星光或者那些小而著名的酒吧有演出必看的“熟脸儿”们。毕竟不是每个现场托都舍得淘一、二百来看这么一场也许距离他们有点远的演出吧。可事实上，脏三的演出是绝对值这个价的。主办方几乎是冒着赔钱的风险，为的就是能让更多乐迷来到现场感受这种难得的国际化水准的演出。所以但愿脏三的首次中国亮相不只是一场媒体Par或者是只有音乐界名流们的赶场Par，但愿现场更多的是那些抱有单纯热爱的人们。
在国内，人们一般都管Dirty Three叫“脏三”——像张三一样让人亲切的名字。脏三最初是打着Post-Rock这个标签进入国内乐迷的视线的。当然，脏三到底是不是后摇，这个问题就很难说清楚了。反正乐队自己人是坚决否定这个说法的。在此次中国巡演的先行E-Mail采访中，当问到这样一个问题：“人们对Dirty Three 的音乐定位是后摇滚/实验摇滚，但你们的音乐又有别于传统的后摇滚/实验摇滚(比如没有贝斯)，你们自己又是如何定位的？”Warren Ellis的回答是这样的：“我不太清楚我们的音乐定位到底是什么或者它该属于哪个领域。我不知道所谓的后摇滚到底是什么。但我觉得相比于实验，我们的音乐和民谣有更多的相通之处。”而当被问到“最欣赏的后摇滚/实验摇滚乐队”时，他们的回答则更为另人大跌眼镜，“我们不喜欢后摇滚乐。”
可见，一直以来我们在认知上产生了不小的偏差。Dirty Three并不是所谓的后摇乐队，至少不是像Mogwai和Explosions In The Sky那种传统意义上的后摇乐队。十多年走过来，脏三成为了一支奇妙的乐团。任何人为的音乐风格归类的文字游戏在他们身上都是毫无意义的。国外再权威的媒体也根本无法告诉你脏三到底是什么音乐。有人说它是爵士，有人说它是民谣，有人说它是摇滚乐，有人说它是实验，有人说它是即兴，甚至有人干脆说它是艺术音乐。然而很遗憾的是，脏三并不属于其中的任何一种，当然更不是后摇。他们这么多年一直在做的音乐无非都在讲一件事：那就是一个一个的否定以上任何一种狭隘的界定，继而独创出一种完全独立的、奇特的音乐走向。那必然是无法定义的。这种奇妙的音乐气质其实是种相当怪异的姿态，脏三的迷人之处正是由此而生。
脏三的音乐确实相当怪。貌似过于单薄的一个组合，一个小提琴手，一个吉他手，一个鼓手。而由这种简约的结构派生出的那些丰满而细腻的意象却是不成比例的。在他们的音乐中，处处充满了真实无比且哀伤有力并存的音色以及蒙太奇式抽象的拼凑。Jim White近于爵士乐风的鼓点，Mick Turner民谣式拖泥带水的吉他，而Warren Ellis的小提琴则堪称整个架构的中心，有时主导旋律走向，有时又起到了vocal的作用。脏三的作品大致可以分为两类：摸的出主旋律的和摸不出主旋律的。大部分篇章没有严格小节限制的临场感，经常是在慢慢磨出整体气场之后，再用失真的小提琴如抽丝般缓缓牵引出听者飘忽不定的情感。这时的脏三听起来确实很费脑子，完全让人抓不住重点不知所云。当然我得承认这肯定也跟个人的欣赏水平和取向有一定关系。这种“让人觉得费劲的地方”大概就是那些所谓即兴的定义的出处。然而Warren Ellis在采访中对此做出过明确的表态。“我们做音乐时都会遵从一个想法或是一种结构，从未真正意义的随性过。”可见他们已然是“随性成性”了。除了这些晦涩的部分，当脏三一旦转到了“旋律本位”的频道，那种大气而整齐的美感不禁要把人迷的倒吸几口冷气。在脏三的每张专辑中都会少而精的出现这么几首特别让人惊艳的旋律美作，比如98年Dirty Three中的“Better Go Home Now”，2000年的Whatever You Love, You Are中“I Offered It Up To The Stars & The Night Sky”(这张专辑整体旋律都不错)，03年She Has No Strings Apollo中的“No Stranger Than That”，05年Cinder中的“Sad Sexy”、“Doris”、“Great Weaves”等。每每这些篇章响起，总给人以拨云见日之感，在它之前和之后的那些游移似乎都可以因其存在而美好起来。
Dirty Three成立至今14年，共发行正式专辑8张。这三个中年男人以他们颇为自我沉溺的表达方式，用小众化的音乐大面积的感染了无数乐迷。早年的几张专辑，如Sad & Dangerous、Dirty Three和Ocean Songs都相对比较闷，作品篇幅较长，属于那种需要慢工出细活的专辑；但也不乏96年的Horse Stories成为一个亮点，作品篇幅缩短，接连出现几首很“摇滚”的作品，让人大呼过瘾；继98年那张美得过于隐忍艰涩的Ocean Songs使脏三基本上攀上顶峰之后，2000年的Whatever You Love, You Are则是一张趋于完美的专辑，各方面都施展的游刃有余，尤其是史无前例大方的让听者在一张专辑中听到了那么多“旋律本位”的美作；同年发行的Low Land则是Whatever You Love, You Are的一个番外篇；3年后，乐队又推出了第7张专辑She Has No Strings Apollo，继续保持了高水准的发挥。从这几张专辑中能渐渐察觉出脏三在创作中加大了旋律化的比重，所谓的“即兴”部分也不再那么让人受不了了。之后便到了05年的Cinder。认识脏三的人都知道，Cinder是一张脏三大变脸的专辑。确实。整张专辑一共收了19首歌，作品篇幅明显缩短，加入了很多配器(贝斯、手鼓、风琴等)，而且还破天荒的加入了人声——Cat Power的Chan Marshall在“Great Weaves”中献声，那首歌极其好听，我觉得甚至好听过Cat Power自己专辑中的所有歌。Cinder于我而言是张很神的专辑，因为在05年刚发的时候我丝毫没觉得它不错，直到最近因为需要我再翻出来听时，当场就惊了，因为我现在觉得这才是脏三最好的一张专辑。节奏更为紧凑整齐了，激情澎湃的场面更多了，小提琴的演绎更为出挑了，更多配器的介入使气场更为磅礴了，那些不知所云的篇章也变的点到为止。在采访中Warren Ellis对Cinder的转型这样回应：“这并不完全意味着D3的音乐大方向就此转变。这些变化只是我们在创作这张专辑时想表现出来的，这些东西是有别于以前专辑的，并且我希望这些变化也可以成为区别以后专辑的所在。”
我想称Dirty Three的三名成员为艺术家应该不算很过吧。最近集中性的听了很多很多脏三。他们明显属于那种，当你听过越多他们的音乐，你就越会发现你对他们的理解越来越少，之后就只能以一种近乎仰望的姿态去默默欣赏。艺术家往往就是这样“折磨”你的。所以我很期待周末他们的演出，尽管我已经很清楚脏三绝对不是我一直很爱的大后摇。但管它是什么呢，脏三毕竟是第一个来到中国演出的器乐摇滚乐队，他们必将会为我们献上一场很玄很美的演出，大概会是我以及当晚现场的大部分人长这么大都未曾看过的吧。 尖儿/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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