评论:王小帅谈艺术与商业电影的生存与发展(2)

http://www.sina.com.cn 2008年04月29日18:25  长江

  王:1993年到2003年这10年,我们解决的是观众问题。我们在探索一种电影创作的自由度。1993年时,国家对待电影的政策已不适应市场经济的发展,电影并不是一个可开发的产品,地下电影是违规的,所以,我们那时候最想突破的就是一种观念。2003年,英雄(评论:王小帅谈艺术与商业电影的生存与发展(2))》票房很好,影院领导似乎发现了新大陆,电影开始作为一种产业放开,从一种事业形象转型为企业形象,市场开始决定这个产业,电影的生产管理也随之变化。2003年对于我们来说,是一个分水岭,当年十月,解禁了我和贾樟柯,我们可以正大光明地拍电影了。政策变了,“地下”也不存在了,我们的地下电影就是民营资本自己做,这就说明我们之前的运作方式是对的。

  《长江》:很多年轻导演拿了奖,被人认可之后,便会希望进入大的商业系统。你为什么拿了那么多大奖,还是在拍低成本的文艺片,是机会没到,还是根本就没兴趣?

  王:我兴趣不大。因为商业片系统是一个机械化生产的过程,没有我现在的这个“系统”好玩。商业片目前的误区是求大求美求绚,去寻找大题材,而不是去寻找商业片的规律。现在第一阶段的投资人还有,所以还可以再观望一下,艺术电影从存在的角度上来讲,还能够存在,现在只是要解决消化系统的问题。我在坚持一种东西,坚信某些东西不是没人看,不是没有票房,只不过是因为某种声音掩盖了这种东西。使大众的东西被吸引到一个层面去了。我想,肯定在未来,完全放手市场化的局面,一定也会有一些改变。

  《长江》:拍这种不挣钱的艺术电影,你如何来养活自己?

  王:艺术电影走的不是规范的影院系统,而是外围系统。我那时候的片子已经有海外版权在卖了。BBC(英国广播公司)也开始买《冬春的日子》。(我拍的一些影片)陆陆续续在卖钱,还有奖金,就够还借的钱了。

  《长江》:你不想挣钱吗?

  王:我当然想挣钱,但我想在挣钱和工作的状态中找到一个平衡。我真的觉得那些挣了很多钱的人不见得比我幸福。当然我也恐慌,40岁的人了,看见大家都冲着钱去,一点安全感都没有,也会很恐慌。但是我觉得这个东西要看平衡的程度,如果你为了挣钱把自己变成一件工具,那个旋涡也是很大的。

  《长江》:那些投资非商业电影的人如果是艺术赞助者倒也无所谓,可他们又是以民营投资者的姿态出现,这不拧巴吗?他们的目的何在?

  王:如果他们怀着做工业电影的梦幻来做艺术电影就是拧巴的。一个有5000万元资产的人,即使他有兴趣做电影,把所有身家性命都压上也做不了一个商业片。但有好多人还是想玩文化、玩电影。想进入这个圈子。得了奖,还能有社会效益。他们玩不起商业片这个系统,但可以玩艺术片这个系统。现在的问题是,在中国,这个投艺术片的人,片子拍完后,没有人在院线里跟他对应着玩。可让他再去自己玩后半截,一来他玩不动,二来,他又不愿意去玩,因为那已经不算是文化系统了。比如我的《青红》和《左右》的投资人杨林。他也是那种仗义加玩票性质的,让他去经营艺术院线,他也没有兴趣。

  《长江》:现在的“后半截”是怎样运作的?

  王:现在是死胡同,没有“出口”。必须是重型的商业炮弹才能够覆盖所有的影院,拷贝量才铺得开,但我们这一类的片子,“出口”特别少。好在有个电影频道,一些年轻导演拍一部六七十万的电视电影,卖给电影频道八九十万,挣个十来万,也就很难再出去了。现在每年大大小小几百部片子在做,但“出口”没有。从资本市场来讲,大家都去玩前面拍片部分,后面的消化系统没人接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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