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将公映的《让子弹飞》将12月的票房厮杀推向白热化。而月初率先公映的两部“大片卖相”的贺岁档影片《大笑江湖》和《赵氏孤儿》已经在上半场直接遭遇。一厢是朱延平率赵本山小沈阳等人整出来的“乱炖”喜剧;一厢是陈凯歌多年后回归传统势要让观众满意的年代大戏。虽说估计该看的人差不多都进了影院,但“子弹”强势上映之前,没看过的人还有最后机会。
《赵氏孤儿》:半讨好 半撒娇
这次陈凯歌改编的核心是把叙事焦点对准了程婴,用平民视角来诠释这个故事。程婴原先的舍子救人换为乱世中的阴差阳错,而影片后半段原著中的复仇主题,也转换成了语焉不详的“牺牲”与人性救赎。电影《赵氏孤儿》里的人物动机似乎更能让现代观众理解,导演努力把经典故事中的“士”与“忠义”精神努力削弱,但这“士”与“忠义”之精神,正是中华民族几千年来文化传承的根基之一。在大多观众看来也正是这精神,让“赵氏孤儿”留传千年,风靡东西方。
屠岸贾摔死程婴之子是《赵氏孤儿》的观影分界点。在此之前的一小时,故事紧张,气势磅礴,赵孤是否能逃脱屠岸贾魔掌这条主线让人看得屏气凝神,同时无论宫廷阴谋、武打动作,还是细节描绘,都让《赵氏孤儿》奔着一流大片的架势去了。但就是在这个“分界点”之后的一个小时,观影动力就只剩下看赵孤如何复仇,镜头只对准四个故事主人公,其他叙事副线消失不见,只剩导演对自我和观众的反复拷问,影片主题也在这里走向游离、模糊和不确定。
打个比方,前一小时就像导演在讨好着观众,后一个小时,好像调转了方向,导演在冲观众撒娇,拖着观众听自己的思考。但无论从叙事整体性还是影片风格,《赵氏孤儿》都比导演前作《梅兰芳》有了明显的状态回升,虽说这区别可能只是“一半”和“三分之一”的区别,但好歹也是进步呀。
《大笑江湖》:卖傻卖憨 自有人爱
朱延平加小沈阳,以笔者有限的观影经历来判断,这应该是一部卖傻卖憨,有着混不吝气质的强悍恶俗喜剧,果然,它不负我的期望。
很多人一听“朱延平”三个字就要崩溃,笔者每次都会宽慰这样的朋友说,从个人表达自由的角度,什么样的作品都有存在的权利,反正买票的权利在观众自己手里。这部《大笑江湖》秉承了朱延平一贯无厘头恶搞加拿来主义,贯穿影片的笑料你可以说恶俗,也可以说是一种落地。特别是这次主演搬来了赵本山,编剧请来了宁财神,至少这片子看着比《大灌篮》和《刺陵》多了那么一点点亲切感。
小沈阳脱了裙子换上裤子,好像幽默程度立马被砍了一半,而无论赵本山是吃面条还是假打劫,都足够让人喷饭。在整个看片的煎熬过程中,唯一让我能欣慰的是看到了林熙蕾几乎可以媲美《剑雨》的表演。林熙蕾扮演的月露娘娘,让人看到了她青春可人的一面,再与《剑雨》里冷若冰霜的杀手对比,观众不难发现林熙蕾的表演逐渐立体化起来。
《大笑江湖》其实从某种程度上已经看到内地观众口味对影片创作的影响。估计未来港台班底制作的影片中加上赵本山、宁财神这种内地市场容易接受的元素也会越来越多,而增加诸如曾志伟、林熙蕾这样的港台演员比例会逐步下降。没办法,对于一部无法对内容进行严肃讨论的电影,我只能严肃地去思考行业发展话题了。很吊诡,很黑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