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南Style》有多红,无需赘言。回想这些年,零零星星听了不少“神曲”,每个人心里都有“我和神曲的故事”。今天,我们说的就是对这些“神曲”的小小思考。——版主 曾索狄
十万个为什么
李佳杰/文
——“老人常说,这人啊,是越活越明白,也是越活越糊涂。明白的是这世界上压根就没有能说得一清二楚的事,所以我们只能糊涂着过。 ”
从小就是好学的孩子,小学时就能把《十万个为什么》倒背如流,还拿着书本在妈妈面前炫耀:你快问我啊,我都知道!于是,父母天真地以为他们可以培养出一位21世纪的新锐科学家,直到我高中文理分班时,他们的黄粱美梦才被我揉碎了一地。后来,我经常拿着报纸在老妈面前炫耀:外头骗子老多的,不要贪小便宜啊!于是,他们觉得学文科也还是有用的。
直到有一天,老妈问我,这电视里的相亲节目到底是真是假,为什么演得都像真的一样?这《中国好声音》里的人唱得死样怪气,为啥这么多人说她好啊?刘晓庆岁数比我还大,为啥看起来还像三十几岁?而我发现这些问题《十万个为什么》里没有,更可恶的是,连百度都不肯告诉我。最可悲的是,如果你要纠缠于这个问题,你会发现这是一个终极哲学问题,就比如“我们从哪儿来,又要往哪儿去”是一个理儿的。
国庆长假,大学同窗婚礼,新郎被那个油嘴滑舌的司仪教唆跳《江南Style》,说是当下最时髦的婚礼桥段。台下一众白领模样的宾客,嘴里还塞着黑椒牛肉粒,就高举着双手使劲地鼓掌,新郎倌扭扭捏捏地还没跳,台下的那些人就已经前仰后合,真不怕噎着。
我下意识地说真有那么好笑吗?同桌的人扫了我一眼,又哈哈哈哈地拍桌子跺脚,瞬间将我自动屏蔽。新郎倌在这样的场合是必须得上台面的,跟着司仪的示范,一阵手忙脚乱,算是交差了。场子这样一折腾,确实是热火多了,没等新人进酒,个个都已是红光满面。我终于开悟到了司仪的这招“酒不醉人人自醉”,便不自觉地脱口而出:“真的好搞笑哦! ”此时,同桌的表情就是一串省略号。
老人常说,这人啊,是越活越明白,也是越活越糊涂。明白的是,这世界上压根就没有能说得一清二楚的事,所以我们只能糊涂着过。就像数学家花了一辈子的时间都在证明为什么1+1=2,其实你仔细想想,这是一件多么恐怖的事啊——我今天中午吃了一碗饭,晚上吃了一碗饭,那怎么证明我今天是吃了两碗饭呢?嗯,很简单嘛,因为你吃撑了。
神曲歧视
——“写歌的人、唱歌的人搞不清楚听众喜欢什么,他们一心教化普罗大众,无奈词不达意,曲不由人。 ”
韩垒/文
记得几年前有一次在北京和一位唱片企宣酒过三巡后,企宣悄悄和我说,你知道吗,陈泽杉想签凤凰传奇。真的吗?我差点叫出声来,直到周围的人都看了看我。那一定很有意思,我说。
陈泽杉是谁?这位从企宣开始做起的华语乐坛重量级操盘手曾在百代、华纳等国际型大公司担任总裁,一手捧红了孙燕姿等一系列巨星,而其在行销方面手段独到,也常常在业内外引发讨论,著名的孙燕姿 “出埃及记”就是陈泽杉一手操作。这位过往只签偶像型歌手的传统唱片业中流砥柱怎么会瞧得上凤凰传奇?我最意外的地方就在这里。
彼时,凤凰传奇还没有 “把你留下来”,也没有能引发口水仗的强大声势,但在北方二三线城市的稳扎稳打,早已让他们成为华语歌坛最具商业价值的组合。就在那一年,凤凰传奇的唱片销量和商演总收入在内地超过了周杰伦,然而与之形成鲜明对比的,是他们在业内的口碑,颁奖典礼甚少见到他们的身影,音乐人一说起他们,每每露出尴尬的表情,凤凰传奇?还是别说了吧。在市场和口碑的巨大倒挂下,陈泽杉的暗流涌动在传统的唱片工业看来,的确算是十分大胆的举动。
然而陈泽杉要签凤凰传奇的想法,最终没有实现。原本我是十分乐见于陈泽杉运用在传统唱片工业上的优势重新定位凤凰传奇,既保持其原生态的本色,又能够通过类似招安的形式,让他们获得口碑的认可,从而进一步扩大其在主流市场上的受众,诞生更具爆发力的商业价值。但是很可惜,石破天惊的合作没有兑现,凤凰传奇依然被一些人轻蔑地用 “那个什么”代替,陈泽杉这两年似乎也渐渐没了消息。
如今中国流行音乐的悲哀说穿了与商业模式无关,而是业界和市场的巨大脱节,写歌的人、唱歌的人搞不清楚听众喜欢什么,他们一心教化普罗大众,无奈词不达意,曲不由人。而那些被市场认可的所谓神曲,却被业内人士唾弃,双方犹如两条平行线永远没有交集,而迄今为止感觉上最接近交集的那一次,最终也无疾而终。
不必赶时髦
——“我们未必没有写出、唱出、跳出‘神曲’的能力,与其赶时髦拷贝曲调或舞步,不如反思一下,为什么人家有‘爆’向全球的本事。 ”
曾索狄/文
《江南Style》走红之后,不少见诸报端的分析都将目光聚焦于“为什么中国出不了《江南Style》”。因为即便我们用脚趾头都能报出《最炫民族风》、《忐忑》、《爱情买卖》等等中国“神曲”的大名,但再怎么红火,似乎离《江南Style》的“全球范儿”都还有点距离。
但就我个人而言,造“神曲”无需赶时髦,也不必斤斤计较是哪国的歌被封了“神”。在这个普通流浪者都能因为“造型奇特”被网友力捧“走红”的时代,一首歌红了,在短时间内被反复追捧,余音不止,有什么大不了?
就拿各大公司每年年会上必跳的歌舞来说吧,无论是郭富城的《浪漫樱花》还是Won-derGirls的 《Nobody》,甚至是如今的 《江南Style》,最多也不过得个“一年好光景”。今年跳过了“欧巴”,明年年会你还会想看吗?省省吧。
还有每年春晚上走红的那些歌曲和段子,哪一个不是从农历春节到夏末秋初都能霸占大街小巷的音箱?它们一遍遍地循环播放,绕梁三日,让人久久不忘——错,最长五六年,最短一两年,也就成了只有怀旧歌会上唱出老茧的歌。
更何况,有的时候,有些“爆红”,也并不是那么好理解:还记得去年在美国流行的一首名为《星期五》的歌吗?明明整首歌翻来覆去就是 “昨天是星期四”、“今天是星期五”之类的无聊歌词,还被《时代》杂志批为“烂出新水平”,偏偏在视频网站上点击率一路高升,还上了itunes在线商店的的畅销榜,引来众多粉丝效仿。
归根到底,所谓爆红,也不过就是“爆”的那个瞬间比较美罢了,之后留下什么,记得什么,不必太在意。扪心自问,我们未必没有写出、唱出、跳出“神曲”的能力,与其赶时髦拷贝曲调或舞步,不如反思一下,为什么人家有“爆”向全球的本事。是时机选得好,还是渠道找得妙?是文化内涵佳,还是推广方式多?或者干脆就如大家的“阴谋论”分析,这就是美国音乐圈要捧红“韩流”,那么是不是有一天,努把力,“中国风”也有被相中被捧红的一天?
无关喜好
——“当一首歌上升到‘神曲’的时候,就已经与个人喜好没多大关系,它们能带来的共鸣才是最妙不可言的。 ”
舒晓程/文
有一段时间,几乎身边所有的女性朋友都被 “韩流”击中了,H.O.T、神话、东方神起、Super Junior……姑娘们被韩国帅小伙们迷得七荤八素,那些劲歌热舞,虽然不知所云,虽然只会唱上一句 “sorry sorry”,可照样火遍全球,可神了。
还有之前在看伦敦奥运会开闭幕式的时候,心里就不住地想,为什么英国的流行音乐有如此大的魔力,全场跟着大合唱不说,电视机前估计也High翻一片,虽然从不会有人把 《HeyJude》、 《We are the champion》这类称为神曲,可此等魅力还真是神得不得了。
当然,咱也有属于自己的神曲, 《香水有毒》、 《月亮之上》、 《伤不起》、 《最炫民族风》……这些 “洗耳式”神作在某个特定的时期几乎到了无处不在的地步。没有腻腻歪歪的歌词,没有花里胡哨的曲调,甚至还有些 “土得掉渣”,可无论是真爱,还是带着 “戏谑”的眼光,都无法阻挡这些旋律席卷KTV、手机铃声和各大年会。
当一首歌上升到 “神曲”的时候,就已经与个人喜好没多大关系,它们能带来的共鸣才是最妙不可言的。就连我这等对 “流行”缺乏敏感度,每每都要在一首歌红透后才意识到神曲魅力的人都 “无法自拔”。正是这种赤裸裸的切入,竟能让平日里高高在上欣赏古典乐、热爱爵士风的文艺青年也忍不住拿起话筒High上一把。回头想来这些都是再纯粹不过的东西,琅琅上口、娱乐大众,要的就是个 “爽”字。
听闻 “鸟叔” PSY的演唱会上,屡屡有人因为太激动而晕过去;也曾见识到美国大街上来自世界各地的人一同 “骑马”的疯狂;还欣赏了全球各国人民翻拍的搞怪 《江南Style》MV……新一轮神曲风暴再次来袭了,这回可真心波及到了全世界啊。可以试想即将到来的公司年会上,有多少同志已经跃跃欲试准备 “一跳而红”了,也能想象台下届时会有多少人因此笑翻。爱与不爱又有什么关系,再怎么神,说白了也只是为了博君一乐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