备受期待,饱受争议,这是《一步之遥》首映至今的遭遇。
说它饱受争议其实未必准确,因为似乎负面的声音更多。这也情有可原:无论阵容还是题材,这片都太容易让人以为是《让子弹飞2》。结果不是。想看一部商业娱乐片的观众,看了个其实是文艺片的电影,这中间的落差,大概是影片负面反应的最大来源。电影票不能退,这个时候很容易想起姜文一贯的媒体形象:狂妄自大的混蛋,居然敢这样欺骗观众的感情和钱?
把《一步之遥》放进文艺片的范畴,说它饱受争议大概就差不多了。观感见仁见智的各方自有理据,批评也不是因为对影片的类型期待落空。不管喜不喜欢,大家至少有个共识:《一步之遥》不是烂片。
什么是烂片?答案因人而异,我觉得最起码的一条,是不用心,对电影这种艺术形式不用心。相信即便是最不喜欢《一步之遥》的观众,也能觉察它在形式上的用心。比如吸毒车祸那场,不管真High假High,不管这High有没有感染到你,请问有哪位中国导演可以把电影拍得这么飞?这并不是一件容易的事,需要美术、摄影多方协力,才有机会做到。当然,叙事也是电影形式的重要一环,这是《一步之遥》最为人诟病之处,可就像汉语可以用来写网络小说,它也能用来写诗不是?
我无意为这诗的好坏辩论,只是汹涌的批评中,有些确实莫名其妙。你可以说这电影自恋,因为从最显见的故事层面看,它说的就是两个女人拼了命要爱姜文;可如果说它“直男癌”,就有点莫名其妙了——— 百度百科说直男癌的主要症状是“审美为负,衣着品位恶劣而不自知”,《一步之遥》的电影品位没有那么不堪吧?至于有人说它不如周杰伦的《天台爱情》,听起来就更像是个笑话了。不管《一步之遥》是好是坏,它至少是部精致的电影,是部讲究的电影。而姜文的电影,没有一部不讲究过。这种对艺术的尊重,请问和他同代的华语电影人,有几个能做到?事实上,我看到的更多人,是堕落着不再尊重这门手艺。
不过,这些都是小众范围的讨论了。如果大家事先知道,《一步之遥》是披着《让子弹飞》外衣的《太阳照常升起2》,估计负面评论会少得多,因为会去看的人也少得多。那样,恐怕片方也融不到那么多投资来做部讲究的电影。
《一步之遥》可能忽悠了人,但至少,它没有糊弄人。 □ 南都娱评员howi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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