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口述/阮巡 吴琼) 每当吴琼粲然一笑的时候,脸上两朵甜甜的酒窝就活泛起来,显得平和而温柔,将我的任性和执拗都包容进去。也许很多人都不明白,我一个二十几岁的阳光大男孩,怎么会选择一个年逾不惑的女人做妻子。我知道我们的选择不符合常规,我们相差十五岁,也不符合常理,可我们已经选择了,我很庆幸自己选择了她,她也高兴自己选择了我。我们都不想让年龄的问题来困扰我们,我们要面对的困难压力已经不少,何须又给自己套一个紧箍咒呢?我们在一起就如同同一乐章中两根彼此独立而又和谐颤动的琴弦,共同
演奏着温馨浪漫的锅碗瓢盆进行曲。
记得第一次和吴琼一起出现在光天化日之下,她竟像做了什么亏心事似的,低着头,噌噌的走在前面,与我拉开好大的距离。我赶上去,偏要拉她的手,让她和我肩并肩。“干什么?别拉着手好不好?”她推开我的手,轻声对我说。我说:“你怕什么呀?牵你的手怎么啦?”她越是往回抽,我越是拽得紧紧的。她表示自己觉得很别扭,从来没有跟人家牵着手在大街上走过。我诚恳的看着她道,咱们不能一辈子上街都相隔几丈远吧?最终,她还是抽回手,紧跑几步和我拉开距离。我就在后面笑她,给她起个外号:小老鼠。属哧溜的,从此就经常这么叫她。没想到,这个看起来如此“胆小”的女子,竟会勇敢的与我携手此生,面对亲人伤心,朋友相劝,旁观者摇头,知情人叹息,义无反顾的和我站在一起。
双方家长那一关
没有防备,也没有感觉到月老的暗示,2002年三月桃花开的时候,不惑之年的吴琼走进了我的视线。我遇到了她,不顾一切地爱上了她。当我们要抛开一切俗世陈规,决定勇敢的生活在一起的时候,外界的压力一下子排山倒海般向我们袭来。周围人的有色眼镜就不说了,单是双方家长那一关就过不了。
我是家里的独子,父母对我一向宠爱到溺爱的程度。但他们一听说我将要娶一个大我十五岁的女子进家门,父亲当时就哭了,他指着我说:“我就你这么一个儿子,你就不怕别人指指戳戳吗?”我的态度是很坚决的,我只爱她,认定了她就一辈子跟她好。僵持了很久,父亲终于无可奈何地认可了,但心里总不是味儿。
听吴琼说,她爸爸知道这个消息后也是老泪纵横,老是这么一句话,“我就是想不明白!”他说,四十岁的人了,选来选去,怎么选这么一个人?我以后怎么见人呀?这怎么弄呀?她问爸爸,您究竟想弄明白什么呀,还真把他问住了,他的意思是,要不了两年肯定分手,她说为什么想着我们分手?她爸爸说如果你们真的白头到老,我也就想明白了。她说:“你们是不是希望我快乐?如果是,我现在就很快乐,至于将来,我们不去猜测,何必要去预知痛苦和烦恼,请不要在我的快乐上施加那么多的压力和阴影。”吴琼的话还真有效,以前我去他们家时她家里人都不冷不热的,后来慢慢的对我也好多了。
在与人沟通上,我确实挺佩服吴琼的。当时我父亲是那么的反对我们在一起,现在就完全不同了,吴琼用自己的行动不仅赢得了父亲的欢迎,更获得了他的尊重。家里要有点什么大点的事儿,父亲喜欢打电话问问吴琼的意见,和她商量商量,把我这亲儿子反而晾在一边了。
当然,吴琼也很尊重我父母。我有一个卧床瘫痪多年的九十多岁的老奶奶,吴琼不管多忙,每次去我父母家总要亲手喂奶奶吃药,陪她老人家说说话,解解闷儿,奶奶就开心地看着这个孙媳妇笑。
我们打电话通常都是整夜整夜地煲电话粥,打得我们几乎能感觉到话筒都微微发烫了,我俩戏称这才是“热线电话”呢,真个为电信事业做贡献。有几次我大半夜拨电话到吴琼所住的宾馆,总机愣是不给转,嘀嘀叫着“请拨分机号码”,我就抱着电话一直等啊等,即使待机半天同样收费也无所谓,等着也是一种甜蜜。更绝的是,那次吴琼去西藏演出,我俩各买了好几张200元面值的卡,从晚上一直连珠炮似的轮番打到第二天早上,结果全都给打爆了。呵,现在我们到了一个地方都买当地的卡,长途太贵,不打又按不下心里的那份牵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