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平时所看到的高秀敏,是小品中的她、电视剧中的她、做访问时的她,生活中的高秀敏什么样,她在她周围人的心目中又是什么样?21日,记者采访了高秀敏的徒弟、朋友和合作伙伴,他们讲述了许多与高秀敏交往中的往事。
“够意思”的师父
据说,曾经拿过全国大奖的著名二人转艺人路晓波是高秀敏惟一正式收下的徒弟。提起师父高秀敏时,路晓波的声音里至今还透着伤感。他说,他是昨天晚上刚从长春回到哈尔滨的。
路晓波是2000年10月8日拜高秀敏为师的。拜师的日子路晓波记得很清楚,他说能拜到这个师父真的不容易。1997年,他在南京电视台的化妆间里见到了高秀敏时,就想拜她为师。可是当时高秀敏说:“我还没学好呢,我能收你为徒吗?”2000年高秀敏来为《地税之声》晚会免费演出,他通过朋友大树请高秀敏去看一出他唱的《光棍寡妇》,尽管当天高秀敏感冒特别难受,还是撑着看了40分钟戏。后来,他们又通了一次电话,在电话里高秀敏说:“放心吧,你这徒弟我收定了!”
从打拜师后,高秀敏就带着路晓波开始演小品、演电视剧。路晓波说,他能有今天的成绩,全都是师父的功劳。师父第一次给他导小品,教了他一天,他都没学好,累得师父满头大汗,一个劲儿地跟他说:“你能不能说人话,别说戏词,就像咱们平常唠嗑似的。”拍电视剧《刘老根》,师父也没少辅导他,没事就叫他一块看回放,给他说戏。
路晓波说,师父拿他就当儿子一样看待。今年7月他还与师父一起去参加了北极光节的演出。当时本来师父没时间,但是他说他已经都答应主办方了。听他这么一说,高秀敏说:“既然我儿子都答应人家了,那我不能让我儿子为难,我去。”为此,高秀敏还推迟了她马上要拍的广告。一路上,又是坐火车,又是倒汽车,把师父真是累坏了。回来时赶飞机又赶不上,可是师父也没埋怨他,就说了一句:“儿子,你净坑我!”
“出殡时,来了200多辆车,我们都不知道是哪的车。到处都是来给师父送行的人,追悼会都没开成,愣是给挤黄了。赵本山、宋丹丹、范伟也只好匆匆行了礼就退出了现场。做人就得做我师父这样的人,我要一个脚窝都不能差地按着她的路去走。”
“敢说话”的大嫂
省曲艺家协会秘书长孙静波是何庆魁、高秀敏夫妇的朋友,这两天也赶去参加了高秀敏的葬礼。他说,高秀敏在长春很有人缘,足足有两三万人来为她送行,连殡仪馆的玻璃都被挤碎了。
忆起高秀敏的时候,孙静波说:“高秀敏待人特别热情、人很随和,也很开朗,我叫她‘大嫂’。东三省‘赵本山杯’二人转大赛上,我和高秀敏都是评委。一看到好段子、好演员,高秀敏就特别兴奋地与我交流。她当时还跟我说:‘你们黑龙江二人转挺有实力的,你咋不争呢?老弟你要是不好意思说,大姐替你争去!’2003年,在‘赵本山杯’小品大赛上,大庆的袁淑珍表演得特别出色,可是评奖时差点被漏下,又是高秀敏找评审团多方面呼吁要一碗水端平,‘人家外地的演员演得这么好,咱们不能让人家白来一趟。’”
在孙静波的印象中,高秀敏是一个特别敢说话的人,要是有她看不惯的事儿,她准会站出来仗义执言。2003年春节晚会彩排,孙静波的一个小品本子被春晚的导演看中,把他找到剧组去改小品,本子改了一遍又一遍,导演一直没点头,后来竟然就干脆不理他了。恰巧当时高秀敏因为要演《心病》那个小品,也在剧组里。她非常生气,跟导演说:“我们这些演员你可以不管,下边来的作者人家一趟一趟来,那么辛苦,你咋能不管人家呢?”
或许是因为老何,高秀敏最懂得创作的痛苦。2004年,孙静波带着几个记者一起去参加《圣水湖畔》的开机仪式,尽管当时高秀敏很忙,还是和他们唠了一个多小时。她说:“老何写本子不易,这回写这个《圣水湖畔》就是为了感谢乡亲们这些年来对我们的支持。虽然演过很多角色,但这回总算是演上自己家的戏了。”可是谁能想到,老何都把《圣水湖畔2》写完了,正准备开机的时候,她却遇到了这样的不幸。
爱说笑的姐妹
记者拨通李静电话的时候,她正在通化的一个山沟沟里拍一部叫《夏绿秋黄》的农村题材电视剧。她说,高秀敏这事对她打击很大,她到现在心里都挺难受。
李静与高秀敏是在上个世纪90年代初,在吉林台录制春节晚会时认识的。但李静说,当时她们也只是认识,并未有过太深的交往,直到拍《刘老根》时,她们才真正熟识起来。两部《刘老根》,大家在一起同吃同住同演戏,呆了半年时间。在戏里她们是结拜姐妹,在生活中她们也是好朋友。李静比高秀敏大,高秀敏就亲切地叫她“大姐”。李静也特别喜欢高秀敏的性格,大大咧咧的,爱说爱笑的,办事也敞敞亮亮的。在剧组,大家都觉得她身体不错,也没听说她还有心脏病。她平时说起话来底气十足,忙活儿起来风风火火的。怎么也没想到她能出这事儿。
李静是18日晚上五六点钟接到电话听说高秀敏去世了。李静说:“我当时攥着电话没敢相信,更不敢声张,心里忙忙乱乱的,干啥也干不下去。后来我赶忙给阎学晶打电话,才确定了这事儿是真的。晚上回来后,我就六神无主的,一宿没睡,总想起她平时的样子。白天我连台词都背不下去,昨晚吃了两片安定才勉强睡下。”
李静最遗憾的就是在山里拍戏,交通实在不便,也没能赶上去送高秀敏最后一程。作者:赵宇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