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央视新闻频道《社会记录》:窦唯下集

http://ent.sina.com.cn 2006年05月26日11:49 中央电视台新闻频道
央视新闻频道《社会记录》:窦唯下集

窦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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央视新闻频道《社会记录》:窦唯下集
不一定成员陈小虎

央视新闻频道《社会记录》:窦唯下集
音乐人郭传林

  龙隆:他喜欢穿衬衫,把扣子系的紧紧的。。然后像八路军那样背一个包

  陈劲:家里布置的特别雅静。。。古典的家具,中国古式家具,也是竹子有花,收拾的非常干净仅仅有条,很像他。

  闪白+音效:报纸,“著名摇滚乐手窦唯、大闹报社、纵火、窦唯的照片”等画面

  讴歌:他现在不在家里,然后我去他家里,家里摆着这种烟灰缸,烟灰缸里盛满了水,然后搁在他种植的那个树叫什么树,小盆景似的,搁在小盆景底下,保持那个花儿的湿润,这都是他自己做的。

  小虎:比如说郊游,一帮哥们,我们都去玩去了他就走了,他就弄一个画架子走了,然后在那儿画一棵树,或者画一堆民房。

  闪白+音效:网页,“可怜的窦唯、发疯、新京报声明”等等画面

  陈劲:他喜欢小孩画画,跟每个小孩子他都会教小孩画画,而且两个小孩在他那儿呆的那段时间,他给每个孩子都准备一个小本,就画画。两个小孩画的都非常好

  小虎:我们每次演出,五年来他永远是第一个到,只有一次我嘲笑他,我说你看今天晚了吧,而且也是提前了半个小时。。。他来了不白来,他先把舞台扫了,然后帮大家做很多事情,

  闪白+音效:网页,“各方力挺窦唯、窦唯发表声明、双方声明各执一词”等信息

  小虎:我们出去吃饭,有时候剩饭剩菜他就特生气,他说咱们能不能,挺事的有时候我觉得他,能不能开展一个不剩菜的,不剩饭的运动。。。那么大一碗,真吃不了,可是他就在旁边看着你,别剩,在旁边唠叨,我就别剩别剩,就给吃了,连水都不敢喝最后,他是这样的一个人,

  讴歌:其实他很多行为都是很普通的,包括他去剪头发也是到街边上二块钱的那种。见过那种嘛,就是老头、老太太,对,有一个布,然后这一个剪子,两块钱。一围布,也没洗头,一掸,就走了。他带我去过好几次,我都没剪,我觉得这太可怕了。

  凯硕:出事之前,我们还谈到就是他想当奥运会的志愿工作者,严重有感于因为他住在那个地方的路老在修,老在修,就是马上到08年了,而这社会里面很多的环境,只是说的这种环境,并不尽如人意,其实是一些细节。

  影像+音效:窦点火、报纸标题

  影像:MTV《DON’T BREAT MY HEART》

  主持人阿丘:窦唯烧车事件。今天我们继续说说此事。估计您已经有所耳闻了,音乐人窦唯,因为一篇有关他的报道,到北京的《新京报》去理论,结果与对方发生了冲突。最终,窦唯点燃了《新京报》门前的一辆小车。现在窦唯仍然因为纵火被拘留着。窦唯,一位知名的艺人突然如此失态?一位颇有才华的音乐人竟然如此无礼?昨天我们跟您说了,窦唯这个被闪光灯追逐的明星,与媒体的恩怨,我理解那应该是所谓作名人的烦恼。这些天我的同事还采访了窦唯一些最亲近的朋友,在他的朋友们那里我们似乎有看到了一个更熟悉的故事,一位孤独的沉寂于自己的世界中的音乐人,一个挣扎在理想和现实之间的男人。

  隐黑

  记者:那在那个乐队能挣钱吗?

  不一定乐队隆:当然不能了。

  龙隆,音乐人,窦唯的朋友,是窦唯他们的乐队,“不一定乐队”的成员。

  (不一定音乐)

  记者:咱打一个比方,一个月乐队能挣到多少钱?

  龙隆:一个月。你这观点说的太具体了,一个月有没有演出都是回事。

  记者:有可能一个月演出都没有钱?

  龙隆:一年都挣不了几个钱,因为这个完全不是挣钱的,不是那种的,完全是一个爱好,大家在一起玩。是个娱乐。

  解说:如今的窦唯已远不是当年的那个激情四溢的摇滚主唱,也不是那个颇具商业号召力的个性歌手,更不是那个娶了女大明星的备受瞩目的男人,现在的窦维是一个普通乐队的普通鼓手,他和他的音乐伙伴们用各自的乐器演绎自己喜欢的音乐,乐队里没有主唱,窦唯不再唱歌。

  记者:算一个职业?

  龙隆:不是盈利性质,但他有具备这个能力,我们把这个能力化作一种游戏,是个游戏。

  记者:那窦唯是以靠这个,主要为谋生呢?

  龙隆:这个我不知道,因为他鱼有鱼路,虾有虾路,但是如果单纯靠这个的话,我当心那就饿死了,肯定还有别的收入吧,因为“不一定”乐队真的不是个商业性的演出。

  乐队陈小虎:为了爱好,为了喜欢。我觉得最确切,就像我们这块喜欢踢球一样,踢球的时候打电话,一打都准时到,一样,就是玩。

  记者:能不能方便说比如说你即兴表演,一场下来会有多少钱?

  陈小虎:很少的钱,有的时候我们在酒吧演一天可能三百块钱。

  记者:一个人三百。

  陈小虎:两三百,二百也有过。

  主持人阿丘:窦唯所在的不一定乐队的音乐,靠两种方法来推广:一是现场演出,二是录制成专辑出售。目前,尽管不一定共录制了十二张专辑,但这些专辑在市场上的销售得却不太景气,因为它们不符合商业特点。唱片公司也用买断方式,用9万元买断他们的一张专辑。从中,每个乐手得到的利润大概近1万元。所以,不一定音乐给窦唯带来的收入的确不算高。乐队的其他成员的生活收入几乎是通过其他渠道获取的。

  四哥:因为我跟他合作是非常小心。

  解说:郭四,目前不一定音乐的经纪人。他曾试图劝说窦唯根据商业需要,改变不一定音乐的风格。

  记者:为什么非常小心?

  四哥:因为和最起码得有亮点。

  记者:应该得有市场?

  四哥:对,应该在原有的他的东西应该加一点积极性的东西。咱不说那什么,就是稍微有点上进那种,在他音乐上加一些亮点。

  记者:您感觉把的音乐一直太低沉,颓废?

  四哥:我也没有这种感觉,因为人和人喜欢不一样

  (窦唯的照片 隐黑)

  解说:郭四,早期黑豹乐队的经纪人,是他把窦唯捧上了90年代初摇滚歌坛的瞩目位置。年后,他又一次成为了窦唯的音乐推广合作者。对于窦唯在音乐商业上的固执,他十分了解但无能为力。他描述了当年黑豹乐队的盛况。1991年黑豹乐队在香港、台湾发表了单曲[无地自容]后迅速走红,92年12月 在大陆发行的首张专辑《 黑豹》,创下了近200万张的销售记录。而就在黑豹如日中天的时候,作为主唱的窦唯突然退出。这使郭四耿耿于怀。窦唯为什么在关键时刻离开黑豹?有人说。他是为了只有舍弃黑豹才能换取的的爱情,有人说是为了改变音乐风格。

  ( 窦唯 退出黑豹后的音乐 MV《0 乖 》影像过渡到94年红勘演唱会

  解说:离开黑豹之后,1994年,在香港红勘体育馆,窦唯参加了由外资投入的台湾魔岩唱片组织的“中国摇滚乐势力”演唱会。这场演唱会震惊了两岸三地,窦唯与摇滚歌手张楚,何勇被统称为“魔岩三杰”开始扬名。港台听众惊叹于内地的新音乐,许多港台唱片公司进驻内地,纷纷签约大陆歌手,显然,红勘演唱会是一场完美的商业操作。内地音乐人也由此对当年的音乐经济充满了期待。但是,窦唯在内的磨岩三杰最终却没能趁热打铁而成功。他们退出了魔岩唱片,同时作为外资的台湾磨岩唱片也突然离开内地。据业内人士后来分析,那是因为当年内地唱片市场的商业运作还未成熟。窦唯与魔岩的结束,是因为窦唯在唱片发行方面与他们有分歧。这场摇滚音乐上的商业萌动就这样匆匆结束了。针对这两次窦唯在事业高峰上

  的中断,很多人无法理解窦唯。而郭四是这么理解窦唯当时从黑豹的退出。

  ,

  四哥:

  记者:您当时觉得,怎么看待他离队的想法,任性,自私还是什么?

  四哥:自私我觉得,换一个词,自我。

  窦唯的照片间隔一下

  陈小虎:完全是即兴表演。他喜欢追求百分之百的真实,他觉得如果大家经过排练,然后再去录音棚,做出来的东西不够真实。这个也曾经跟乐队有一些,在做音乐上有一些矛盾。或者对做音乐的认识有一些分歧,但是现在大家比较认同这个,因为这种乐趣,对我们来说乐趣特别大,可是苦了听众了。

  解说:那么不一定音乐究竟是什么样的音乐呢?(音乐)乐队成员说,不一定乐队的音乐特点是:弹奏时间不一定,参加弹奏的乐手人数不一定,弹奏地点不一定,弹奏的内容也不一定。不一定的音乐几乎都是现场即兴表演的,没有谱曲,没有事先定好的调子,由乐队中的一个人起个音调或者节奏开始,其他乐队成员摸索配合,现场演绎,现场记录。

  讴歌:他现在做的这几张专辑都是,尽可能地去记录,美好的闪光的那个瞬间,就把它一一地都记录下来。所以他现在比较地,在做音乐上比较地痴迷,就是他尽可能地用这种东西去记录,尽可能地去记录,都是这样的。我觉得的这是一个好的态度。

  记者:是一种记录方式?

  讴歌:对,我觉得他就是记录他的生活,记录他的状态,记录他今天的认识,记录他今天看过一个电影的认识。很多都是这种东西。。。。我以前也不懂,他教我也很多东西,就是说,呢在做音乐的时候,不要把自己给局限在一个我就是做重金属或者做一些比较沙发的音乐,不是,你是什么样就该做什么样,这样的话,反而会更大,其实他的心胸,其实也就像他做音乐的态度是一样的。

  解说:窦唯他们提倡的音乐究竟是一种什么样音乐呢? 没有人给它一个明确的定义。有人说它是中国新音乐,有人说它是古典与现代,流行与摇滚,实验与爵士相结合的音乐,还有人说,这是一种情绪表达,而更有人干脆说那是不食人间烟火的音乐。而乐队成员说,它就是“不一定”。它老少皆宜,有人喜欢有人不喜欢,任何人可以听出任何含义,不要修饰,不要包装,只要真实。这是窦唯做音乐的理念。十几年来,窦唯的音乐发生了很大的变化。从激情澎湃到安静祥和,从激动人心的歌声到妮妮喃喃,低吟浅唱,直到没有了歌词和人声。

  记者:他跟你说过吗,他说过有没有人听并不重要?

  郭四:我觉得这不是他的心里话。我觉得要是有人听没人听不重要,那就是自娱自乐的,你弄一堆乐器在自己家里自娱自乐,你也别发表,也别到外面演出,只要他演出,或者他想发泄,他就希望要成功。

  主持人阿丘:事实并不那么简单。对于音乐上的商业推广,窦唯并不那么纯粹。郭四说,不一定音乐的推广对窦唯来说一直是困惑。长期以来,窦唯对唱片发行公司不信任,甚至不愿意合作,使得他的音乐没有太大的出口。为此,窦唯试图把不一定音乐推销到公园,商场等终端市场,但没有什么结果。

  龙隆:他是你的一个语言,是你的,我还是说是你的世界观,是你的人生观,是你想说的一个话题,所以一定要是说给别人听,要让别人能够,哪怕你用特别抽象的方法,持久抽象的演绎手法,你也是要让别人能够理解的,就跟我们看毕加索的画,或者看谁的画,虽然他画的非常抽象,但是他也是希望我们能够理解他画的意思,只有他手法比较抽象,我觉得音乐就是这样。

  解说:说到这里,我们似乎看到了窦唯在事业方面的担忧。可是,事实上,窦唯还有一个更大的忧虑,甚至可以称得上是一种焦灼:

  郭四:窦唯处在心里没底的状况,他每回跟我谈,这不我想说的,跟我谈,是想靠我这儿,我也给他做工作让他唱,每次谈到不高兴的时候我就想让他唱,有一次喝酒喝吐了,他说四哥你能给我力量,他说我写的保证书,不唱黑豹的,歌我写的,在哪儿呢?我说在我这呢,所以他现在特别矛盾,没有一个站着让他靠一下,挺无助的这么一个人。

  解说:窦唯曾经在媒体上公开过,他本次的二度离婚给他带来了不小的经济压力。离婚时,他承诺付给前妻108万的抚养女儿的费用,但窦唯目前的经济状况很难应对。为此,他甚至想过开口唱歌。大家普遍认为,作为一个颇有歌唱天分和音乐才华的歌手,窦唯只要开口唱歌,他将具有强有力的商业号召力,并给他自己带来相当可观的收入。

  记者:他这个矛盾在哪,因为他给外界的印象是一直非常坚定做自己的音乐,外界什么都不管?

  郭四:说白了还不是,他心里上,对唱片没自信,没有强有力的东西给他顶在哪,给他一个出头,给他一个说辞。因为音乐,不管你唱还是音乐都是相通的,你唱也是音乐,非得做他那种东西就是音乐,唱就不是音乐了。

  记者:他也想回归主流了?

  郭四:有几次谈,那天谈,我说的,咱俩一块儿合作音乐,那快我答应,唱那块我希望你考虑一下,他就卡壳了,抽烟一会我说我走了,拉着我不让我走,四哥你再坐会儿,我坐那又抽根烟,还是没话,后来我就回去了,有时。

  记者:您不希望他唱?

  郭四:我希望他唱。

  可是,窦唯为什么始终不肯出声呢?这是许多人始终无法理解的事。

  窦唯歌曲 《高级动物》各种有关阴谋论的网页 在李的采访中穿插各种网页

  李思萌,网易记者,在窦唯到新京报烧车前一天,采访了窦唯。

  李思萌:他觉得幕后,就是唱片公司有一批人,希望把他打压下去,来抬高一些他们所谓的流行音乐。来把他的这些原创的,本土的带实验色彩才的音乐给打压下去。但是我想跟他说的就是,我们这个娱乐市场刚开放的阶段,肯定所有人都会去做来钱最快的东西,比如超女那样的东西,可是当这个市场成熟了,音乐的多样性有可能变成他的机会。但是他说我们现在已经是这个样子,以后还会更好吗?他一直很悲观。

  李思萌:中国现在这个市场,他的音乐不受重视,而他被关注到的只是他是王菲前夫这个身份。

  李思萌:他说媒体的记者都是枪。就是可能他觉得幕后的联系可能是,更幕后的联系。站在台前的人可能都是工具。

  李思萌:我觉得他是一个很纯粹的人,他眼里不揉沙子。

  隐黑

  主持人阿丘:我无意给窦唯的纵火行为辩护,但也许是因为我曾经被他的歌声感染,我愿意让大家更多的倾听他的内心。也许我们没有能力帮助谁,但至少不该落井下石,也许我们不能理解一个人的理想,但至少可以不用嘲讽和刻薄摧残别人的梦想。给些空间让才华可以放出光芒,给些帮助让孤独行进的人不再孤独。这也许是我们每个人都可以从这桩看似只关乎明星的娱乐事件中得到的吧。

  影像:窦唯自画像

  中央电视台新闻频道《社会记录》周一至周五22:05首播,次日4:40,16:30重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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