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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青春祭》剧组,他知道戏拍完,他又要待业了。他第一次给父亲写了信:“尽管没上电影学院,但我还是要继续干表演。中国有句老话,不撞南墙不回头。我给自己设定一个期限,30岁就是南墙,那会儿就算撞了南墙我也不会哭,我会欣慰地笑,因为这条路是我自己走过来的。”
1985年报考“人艺”学员班时,冯远征有了影视表演经历,他也被失败打磨得麻木而坚韧,没有太多惊喜。“我觉得也该考上了。”这次终于有人不追究他的形象了,相反,他的瘦弱和文气在老导演夏淳眼里成了块宝。夏淳默默地观察,为复排大戏《北京人》寻找合适的曾文清。“我是人艺有史以来最年轻的文清,有一版是蓝天野老师演的,这当然是一个很大的馅饼。”夏导排戏非常细腻,仅仅一个撩门帘的动作,就让冯远征排了一上午。夏导说:我希望你明天穿一双布鞋、留一个分头来排练厅。后来冯远征才明白:分头用来增加年龄感,脚上的布鞋自然而然使行动变得蹑手蹑脚。
漫漫成名史
在学员班的时候,有一位德国西柏林高等艺术学院表演系来的教授路特·梅尔辛,传授格洛托夫斯基表演方法。格洛托夫斯基是斯坦尼斯拉夫斯基的学生,他的表演方式在人艺的学员班莫衷一是,直到现在也有同事并不赞同这种方法。“斯坦尼在生前解决不了的东西,他通过一个简单的热身方法,把32个动作——和瑜伽、气功有很大关系,放在表演、发声里面,就是用了很简单的生理刺激方法,让一个人达到放松。我说起来可能云山雾罩。”梅尔辛老太太在一个班里只瞅准了冯远征,“可能她觉得我执著,有点德国人的精神,每天上课都会有进步”。从1986到1988年,她一直游说他去德国留学。“出国在别人看来挺难,对我特简单,就出去了。”其实他不想出去,直到他相恋3年的女友向他提出分手。“当时我的世界一下子天塌地陷,我没有心理准备,我还沉浸在对婚姻的憧憬中,我的脑子真的转不过这个弯来。我整夜无法入睡,连灯都不敢关,半夜爬起来能喝掉一整瓶雀巢咖啡。后来我大病一场,万念俱灰,觉得身边的一切都无可留恋,决定出走德国。”
冯远征在德国就住在老太太家里,老师告诉他:市里电话可以随便打,如果打到中国,必须告诉她。冯远征早就自己买好了电话卡,自尊心很强的他听到这话很难受。他原本的学习计划应该是5年,只进行了两年他就受不了了。“做演员你必须回来。”不然就是改行,在德国娶妻生子。老师因为他的归国伤透了心。
机会这时不会再像《北京人》那样降临了。“我从离开中国直到重新站到人艺舞台上,相隔了8年。”这期间,他拍了不少影视剧。“我人生第一次的转折点是《青春祭》,那部戏让我跨进了艺术圈。真正让更多人知道我,是1992年的《针眼儿警官》,真正使我最大的转折是《不要和陌生人说话》,《最后的王爷》则是让我改变了冯远征是‘安嘉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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