撰文、编辑/ 巩晓莉
“哈利·波特之母”J.K. 罗琳蛰伏5年后推出新作《临时空缺》(暂译名)已于9月27日在英国、美国、加拿大等国同步上市,成为今秋图书界最引人注目的事件。告别曾创下4.5亿册销量奇迹的《哈利·波特》,这一回罗琳彻底改头换面,不仅扔掉魔杖,还走出儿童世界,推出这本“写给成人的小说”。问题是,当年在书店门口彻夜排队抢购《哈利·波特》的“哈迷”们,如今还会抢购《临时空缺》吗?扔掉魔杖的罗琳,还有万人空巷的魔法吗?
在9月27日正式上市之前,《临时空缺》吊足了读者的胃口。为确保书中内容不至于提前曝光,书店被要求运送过程必须上锁且存放在店内最安全的地方,书店与已拿到书的书评人也需签署严格的法律合约,不得事前透露内容。“保护罗琳的书就像守护王冠上的珠宝,直到出版日的到来”,英国《卫报》调侃道。国内的出版团队也毫不逊色。据悉,该书中文简体版将于10月20日与读者见面,为防伪防盗,出版方上海九久读书人公司与人民文学出版社至今仍未公布正版书的名字,《临时空缺》仅为暂定名,而正版书名随时可能更换。我们不妨先去已经上市的西方市场上看看,在那里《临时空缺》的神秘面纱已被揭开。
评价 好坏参半
早在《临时空缺》上市之前,作为少数几位读过此书的人之一、美国出版人迈克尔·皮奇便为罗琳的想象力所能达到的广度惊叹不已,他将罗琳称为“天才和超越自身时代的伟大作家之一”,认为作品中对人性的探索、语言的幽默、对社会问题的关注和鲜活真实的人物,让他想起了狄更斯。
这个评价令人激动不已,但紧随其后的媒体评价则向人泼了一盆冷水。英国《卫报》在发表的一篇评论中说道,“《临时空缺》称不上什么旷世奇作,但也不赖:智慧、精巧、有趣。”
美国媒体则更不看好《临时空缺》。“字里行间所描绘的现实世界刻意压抑、着力于平庸,以至于全书不仅令人失望,简直索然乏味……仿佛写的是现实世界如何压抑罗琳女士出神入化的想象,并且剥夺了她穿梭于世俗和神奇之间的张力,从而限制了其勾画二维世界的能力,更不用提三维世界了”,书评人角谷美智子在为《纽约时报》撰写的一篇评论中这样说道。而书评人大卫·尤林更是直接否认罗琳转型这一行为,他在《洛杉矶时报》上发表评论说道,“如果说《临时空缺》有什么教训可吸取的话,那就是儿童写作和成人写作之间没有什么必然联系。”
某种意义上,销量是最有力的评价。尽管《临时空缺》在尚未上市之前在线预售量便超过了100万本,但据路透社10月3日的消息,该书首周仅卖出12.5万本,和书商预期的100万本相去甚远。这个数字是罗琳自1999年推出《哈利·波特》第三季首周只售得6.8万本以来,首周销量最差的作品,更不及同时期上市的作家丹·布朗(Dan Brown) 的《失落的符号》(The Lost Symbol)——该书首周销量达55万本。
对如此种种评论似乎早有预测,罗琳避看任何书评,在9月27日《临时空缺》开售当日她现身发布会,当被问及如何度过这一天时,她称自己与丈夫一直窝在酒店看《黑衣人3》,为免影响心情,刻意不看报和书评。事实上,她曾考虑过用假名出版这本书,但又觉得用真名出版是“更勇敢的做法”,她也曾设想过最糟糕的境况无非是“每个人都在说‘这本书糟透了,她应该坚持写童书’”,罗琳显然已经做好了承受这一切的准备,“我会挺过去,我会的。”
内容 少儿不宜
早在2007年《哈利·波特》最后一本出版时,罗琳接受《今日美国》的采访时便透露自己正着手进行两个写作项目,一本是童书,一本是成人书。她知道如果自己不再写魔法,很多人会失望,但她更清楚也必须承认,“魔法书已经写完了。”蛰伏5年之后,《临时空缺》横空出世。
故事围绕一位教区议员的突然死亡和由此带来的议会竞选展开,穿插着镇上居民的生活与争斗:丈夫与妻子的矛盾、穷人与富人的对峙、师生之间的对抗等等。罗琳试图以这场傲慢的中产阶级在地方选举中发生的多宗冲突为背景,剖析各种社会现象与议题。
书中也不乏大胆露骨的描写。她用很长的篇幅绘声绘色地描述了两名少男窥看色情网页的情景,也有很多性爱、吸毒、卖淫等场面的描写,不仅如此,书中还充斥着各种粗言秽语,被认为是超越了《哈利·波特》小说中写“魔杖”和“猫头鹰”时的纯真。
在接受媒体采访时,罗琳就这一点做出了回应,她认为这本书是个黑色悲剧,“不适合儿童阅读”。
故事的灵感来源于罗琳贫困时期的生活。在接受采访时罗琳曾透露,“这个故事灵感来源于我自己和贫困抗争的经历,想讽刺将穷人不加区别地视为‘烂泥’的政治观点,书中的帕格镇是势利的社会的缩影,中产阶级十分可笑,在现实生活中,我比较了解‘极端势利’的中产阶级,看到了很多的人生百态。”
罗琳早期的艰辛生活如今已是人尽皆知。她在20多岁时与丈夫离异,成为单亲妈妈,靠政府的救济度日。在爱丁堡的咖啡馆里,她一边写第一本《哈利·波特》,一边照顾摇篮中嗷嗷待哺的女儿。在那之前,没有人会想到,这个每天在咖啡馆默默写作的单亲母亲会摇身一变成为世界上最富有的女性之一。早年社会边缘的生活经历让罗琳对弱势群体深感同情,现在的她,在收获巨大的成功之后获得了“想做什么就做什么”的自由,于是写出这个深埋在心中的故事,“5年来,帕格镇是我的,只是我一个人的,我完全按照自己预想的样子把这本书写了出来”,她说道。显然,罗琳对自己很满意,这是一次为自己的写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