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总理”哭了,孤独的刘劲把晶莹的泪光洒在了金鹰奖颁奖台上,晶莹驱除了他的孤独;孙俪哭了,两年前还是无业身份的她享受了万人现场为她祝福生日的独一无二的殊荣,晶莹升华了她的欢乐;王姬哭了,因为她从内心里真的很在意这个“最佳表演艺术奖”,这是她从艺几十年以来拿到的第一个专家奖,晶莹激活了她的梦想;侯勇哭了,向来金口难开的妻子竟然意外地通过摄像机镜头柔柔地叫了他一声“勇子”,然后是全场观众一齐喊他“勇子”,晶莹还原了他的性灵;茅威涛、陈建斌、倪萍,包括主持人曹颖、杨柳、何炅……
几乎无一不为金鹰洒泪。
眼泪不是鄙薄眼泪者所理解的煽情,金鹰节上晶莹的眼泪,无不有感而发厚积薄发,是奋飞的眼泪,真情的眼泪。为了拍戏,儿子三岁了,刘劲没有陪伴过他一天;为了拍戏,王姬又不能回家过中秋节了;为了拍戏,侯勇常年在外面吃不好睡不好,让妻子备感担心;为了拍戏,茅威涛柔肩独担一身病痛令丈夫心痛落泪……金鹰奖金光耀眼的另一面,是多少人为电视事业执着的承担和付出,它让观众看到,在大家看来雄关漫道真如铁的星光大道中,艺术的跋涉也有雪山草地千辛万苦悲欢离合生命起落——为它流泪,不低俗、不肤浅,有价值的生命过程不应该因为属于影视娱乐圈而遭遇不屑,金鹰颁奖晚会上那些晶莹的泪光,已经告诉你我他真正的电视艺术的深沉与庄重。
金鹰与精英
他送给湖南省长周伯华一本签名自传,书名叫做《寻找赢的激情》。他是年高八旬的世界级传媒“总统”——萨默尔·雷石东。
这次来中国,他要寻找的,是一只鹰的激情。在首届金鹰国际文化产业论坛接受高端访谈,在湖南卫视《背后的故事》栏目畅怀事业人生。雷石东的身边一直陪伴着年轻的夫人,而金鹰飞翔的姿态、闪亮的翅膀,几度把他的思绪拉回到更早的孩提和少年时光。他弯下腰,把手齐到比膝盖高一点的位置比划:“我从这么一点高的时候就树立了我的理想。”
有人说雷石东是世界上最年轻的老头,永远宣称自己只有25岁。而这一次,他见到的是只有5岁却同样倔强地寻找赢的激情的金鹰。
湖南电视在中国电视界的影响,雷石东初闻便觉眼前一亮,不辞高龄不远万里来东方中国寻鹰,并非因为这只鹰已经强大到翼若垂天之云盖住他泰坦尼克号般庞大的维亚康姆传媒王国,而是因为他分明看到了一颗和他一样有理想的灵魂。“以地方为基础,我的公司就是从地方起步的,现在我的公司也是全球的媒体巨头,我还有无限大的胃口”,当有人向他介绍湖南广电流行的战略发展三句话“立足本省,面向全国,走向世界”时,雷石东会心一笑,说了上面的话。这是对同一种赢的理想的两种不同表述。在这一点上,鹰和赢已经不止是文字游戏上的近音,而更是一种传媒大发展观上的神合。
三餐而称饱足,扑腾一射之地以为善飞者,曾经嘲笑过金鹰经受风雨洗礼的困顿。他们不会明白,曾经被打湿的翅膀为什么还那么有力。去来匆匆的耄耋老人雷石东却一眼洞穿了它水击三千里抟扶摇而上者九万里的图南之志。
世界上资格最老的传媒精英来过了,四野的目光倏忽明白,东方的这只金鹰,原本由中国的民族精英铸成。因为民族精英的民族力量,中国金鹰就具有了国际份量。
金鹰与经营
那只是两年前的往事——不少媒体对金鹰节的产业化运作提出质疑甚至反感。
那只是十来天前的热事——金鸡百花电影节相关负责人倡议以后的金鸡百花双节紧扣电影主题,不请歌星,不搞演唱会,把钱用在正事上。
那只是几天前的新闻——有记者在金鹰节的一次媒体联访活动中直截了当地问刘欢:金鹰奖自从办成一个大节庆活动之后,每场主体活动都成为商业性质的,你赞成吗?脱离电视“主业”的明星演唱会,还应该继续办下去吗?
记得刘欢给出的回答大意是:艺术品也是有价值的,为艺术买单,不会亵渎其品位与美感;明星演唱会并没有游离于电视主题之外,电视剧也有音乐、有主题歌,金鹰奖里也有多个与音乐相关的奖项,而不仅止于故事和演员导演而已,它本身是一门综合性的艺术。商业经营不应该成为被指摘与非议的事物,除非节本身办得不好,对不住观众,亏欠了观众。
把经营一词拆零,经济也,营收也,经天地济世道,营众生收秋食。对金鹰节而言,天地众生即电视人的衣食父母广大观众,济世道人心收精神秋粮,须臾未敢忘记那句淳朴的古训“戏大于天”。经营,首先经营的是活动和节目的质量,湖南广电掌门人魏文彬的一句话可以做最好的注解:心里不装着观众,就不要办金鹰节。
路边拉三弦的老者,路人可以投币给他,也可以径自离开。但那音律却毫不偏心地飘进任何行人的耳鼓,撩起每位过客的思绪。把金鹰节的观众进行一次“分流”,现场观众买门票进场的,是“投币者”,四场主体活动下来,也就数万人而已;而电视机前享受这一精神大餐的观众足有近四亿人。什么是彻底纯粹的商业演出,是全国几十上百家城市跑的“巡演”、“巡唱”,每到一地,只卖现场门票,决不在电视台播放,你不买单决计别想看。但这不是中国电视国家级奖项的气魄,鹰的理想,是飞翔的快意,而不是“草枯鹰眼疾”那一瞬间觅到的野兔。(方 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