拍摄现场的难忘故事
杨雨婷:在河北那边拍特别特别冷,零下20多度,战士还穿春秋的军装,还站在地上打仗,冻得受不了了,确实挺苦的。侯勇记得也冻得发烧,带着病拍戏。确实挺冷的,我们穿着军大衣、棉袄,确实挺冷,战士都冻趴下了。
叶大鹰:有一次天都快塌下来的意思,拍打仗,录制一个战场非常非常难。头一天拍了相当一部分了,第二天满天的大雪,就崩溃了。季节是不接的,第二天就漫山遍野的雪,没有办法把雪都扫了。(笑)那一次我想“完蛋了”,这一次彻底不行了。什么困难我们都能扛过去,靠你的想象力,靠我们玩命都行,但是那个真是属于天灾了。后来找到李培森,李培森首先特别着急,不行,得到现场带他转一圈。到了那儿以后,说很多人大家一起扫雪。多少山头?那么大的山,我的天!
李治安:最后还是扫了一部分。
叶大鹰:连扫带弄折腾着。
“一枪两块呀导演”
主持人:尽量满足拍摄进度的延续。
叶大鹰:其实我是第一次正式的接触所谓战争片,我在这以前涉及到战争题材,但是没有正规地去表现到底怎么打仗。我觉得从我自己开窍来讲,就是听陈赓的作战科的科长叫彭玉坤的,那个老头现在86岁。我到南京去,他连气就讲了6个小时,那老头讲得特别精彩,就讲陈赓在指挥所里怎么回事,这个战役又是怎么回事,一个一个那么讲。我觉得那一天下午,我听完以后顿时就觉得我知道该怎么拍了,该怎么选择拍了。
压力还有另外一点是经费的问题,我没那个概念,打仗到底要花多少钱。现在每一个导演恐怕都会面对制作成本的考虑,不可能是纯艺术、纯创作,如果连这一点都做不到就甭当导演。我们的概念是,首先一枪两块,所以要控制成本。第一天拍戏,陈赓救蒋介石那场戏,中间要拍打打杀杀的,给追的兵每个人发了三颗子弹,刚一拍完那个演员,就听到说“导演这不行,你说我的枪,啪啪啪啪,我演不出来。”后来跟制片人说这怎么办?没办法了,制片人说“一枪两块呀导演”,这么多人,要每个人啪啪……我跟摄影说你感觉表演怎么样?“摇过去了”,他在镜头外边,所以特别有意思。但是有这么一回以后,心里就越来越有谱了,挺好玩的。
李治安:另外当时拍的时候,电影《太行山》,电视剧《八路军》、《亮剑》、《任弼时》,加上陈赓,全是在那儿拍,因为这些表现都是有抗日战争,工作人员非常熟,你拍完我拍,八一厂的坦克、汽车是有限的,我用了他就不能用,他用了我就不能用,很多东西都很费劲,有钱也很费劲,所以大家都得强。当时反法西斯献礼,都跑到一个地方,就是那么一个基地,当时非常非常紧张。
战争场面不是重点
主持人:网上也有一些网友之间也有一些争论。
网友:这部戏拍得好,没有很多过于冗长战争的场面,而引入了一些重点的发展状况,这是我觉得好的地方。
主持人:但另外网友有反对意见。
网友:我们看历史片,想看战争场面。
主持人:甚至有些网友说这些战争场面是不是从电影里拿下来的?
叶大鹰:我们使用了大量的资料因为作为人物传记片这种样式来讲,不是正面拍一次战争片,我们是讲陈赓这个人在战争中的一些故事,那些场面不用去强调。如果看战争片看得过瘾,就去做那么一回。
李治安:另外像《长征》,好多电影表现过的,从导演来讲也是想能够表现出一些不一样的,比如过草地,就是表现吃草根等一些困难,这样就没有新意,别人不愿意看,就没有新的东西。陈赓有一篇课文叫《九斤半》,就讲陈赓和小孩的故事,别的没有这个情节,只有陈赓具备这个情节,导演就把这个作为我们的细节给发展起来了。
叶大鹰:最强调把所有的篇幅留给“陈赓的故事”,这是我们首先要做的。
李治安:还有一场戏,陈赓和顾顺章的故事。严格地说顾顺章是先叛变的,陈赓是后被捕的,两个人不是在同一个时间点上,而且也没有见过面,顾顺章也没劝过陈赓投降。但是从我们整个戏剧处理角度出发,就想把他们放在一起,让顾顺章劝陈赓投降。应该说顾顺章是陈赓的上级,是科长,陈赓是副手,两个人又是同时到苏联学习保卫工作,又是战友,又是同学,又是上下级,太了解了,就像台词讲的一样,顾顺章说“我了解你就像我了解我自己的五个手指”,把这两个人放在一起,这个戏就很好看,对话很精彩,我们就把它定位是两个灵魂的对话。一个是正义,一个是叛徒。大家看了以后效果还是不错的。
主持人:我们看一下网友的问题,网友说看来拍革命历史题材的剧很不容易。有了新的理解。
网友:雨婷你好,你拍这部戏是不是有一些场景、故事也给你留下了很深的印象?毕竟这样一部作品和一般的商业剧给演员带来的意义也是不一样的。
杨雨婷:对。说起这个,刚才我还想说,第一,讲故事那一场我印象特别深刻,也真是挺感动的。还有另外一点,最近特别逗,因为很多朋友,还有博客上的朋友都看到了,说这里很多细节很好玩,区别于以往很多历史剧的东西,很多细节都是非常非常吸引人的。包括他们在我的博客上留言,包括给我发信息,就有剧情里说的“陈赓是个好同志”,现在我每天收到一二十条,还有博客上留言,“陈赓是个好同志”。等到第二天又演“今天有新口号了”,“陈赓同志,雨婷同志,陈赓同志想你了”,天天收到这样的信息,很好玩,大家反馈给我。其实在拍摄过程当中看到这些,也觉得挺有意思的。
主题曲居然是现攒的
主持人:在新浪《陈赓大将》的留言板上已经有一万多条留言了,大家也是每天都跟着看,每天看完这个戏有一些想法就留言上了。还有一些朋友说背景音乐特别好听,主题曲超好听。
杨雨婷:片尾曲我特别喜欢。
主持人:赶紧问问导演,我们刚才跟雨婷交流了,说我们都特别喜欢主题曲,而且很多网友喜欢背景音乐。
叶大鹰:作曲特好,我们合作了好几部。我们写歌,说今天弄歌,他们说你什么想法,就是现攒的,歌词也是现攒的。我说我特别希望这首歌是抒情的,稍微有一点伤感的,但是又很幸福的。我就觉得陈赓作为军人来讲,应该总是向前走,走在路上,就变成现在的这样。
杨雨婷:我一开始总跟着唱,我觉得片尾曲特别好。
主持人:能唱出来吗?
杨雨婷:只能唱一两句。
叶大鹰:片尾曲出来的时候第一个唱的是我的儿子,跟这个版本不一样,后来找了一个演员来唱。很多人喜欢这个歌。
杨雨婷:而且听第一遍就特别入耳,我每天晚上看的时候,一定要把片尾曲听完。
遗憾和陈赓夫人没有交流
网友:雨婷,因为你还很年轻,在后期的时候你是怎么把握?因为陈赓夫人已经结婚了,而且有一定年龄,很多时间她是以一个母亲形象出现。
杨雨婷:这也是我当时后期的时候,因为后来叶导表扬我以后,说不错,要我好好努力。我当时说很担心后面中老年的感觉。后来叶导就说,没事,你要按照你自己的感觉,怎么想象去演就行了。我以前也演过40多岁的,曾经演过一两部有跨度的,从18、19岁演到40多岁,但都是现代题材,不是革命题材。我觉得我没有特别大的设计,也没有刻意非要按照怎么样的一种模式去演,我就觉得我就按照我正常心里,这个人是怎么出来的,什么心理,其他就是造型师把握,不像在学校做小品,一定要有形态,因为毕竟还不是特别老。还是心沉下来,踏踏实实,根据剧情及人物所说的话反映就够了。
主持人:在揣摩这个人物的过程当中有跟真实生活中的傅涯有交流吗?
杨雨婷:这是我最大的遗憾。因为之前看过很多资料,但是几次机会都错过,没有见成傅涯老师。
叶大鹰:因为傅涯年龄已经非常大,其实我们已经采访过一次傅涯,陈赓的女儿就跟我们说,因为老太太一说起过去的事就特别特别激动,就怕身体盯不住,不能老聊过去的事,我们就聊了一下午。
李治安:比较高龄,不敢太大打扰。
杨雨婷:看过一些书的资料和录像。
回应网友疑问
主持人:具体看看网友每天看过电视剧之后,有些什么想不明白的,赶紧请导演帮他们来解决这个问题。
网友:有一些我感觉这部片子不符合历史事实的一些细节,比如像广州胜利的时候,挂的标语,从左往右念,我觉得那个时代应该是从右往左。
网友:蒋介石当时想去自杀,不是那么符合历史的事实。
主持人:在这些方面,我不知道导演是怎么考虑的,但确实观众看得很仔细。
叶大鹰:是,我们的美术,从左到右还是从右到左在那个年代是混的,所以特别考察了到底这个字是从左到右还是从右到左。
蒋介石自杀是历史真实的,没有这个真实我们不敢演,蒋介石当时确实想自杀,而且确实被陈赓救下来。我们这里拍的是简单的,陈赓背着他跑了100多里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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