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曹可凡对话茅威涛 质疑所谓“茅派”创新(组图)

http://ent.sina.com.cn 2006年11月24日16:20 新浪娱乐
曹可凡对话茅威涛质疑所谓“茅派”创新(组图)

曹可凡茅威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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曹可凡对话茅威涛质疑所谓“茅派”创新(组图)
曹可凡对话茅威涛

  新浪娱乐讯 由茅威涛主演的新版《梁祝》即将在上海拉开帷幕。五十年前,由范瑞娟,袁雪芬,傅全等众多前辈越剧艺术家创作的越剧《梁祝》一炮打响,影响深远,成为越剧经典之作。后来又被拍成新中国第一部彩色电影,周恩来总理曾携此片前往日内瓦,看过电影的卓别林还兴致勃勃地和范瑞芳作了交流。如今茅威涛版的《梁祝》以其全新的面貌出现在观众面前,茅威涛对新版的《梁祝》以及越剧的发展有着自己独特的看法,但主持人曹可凡对此产生质疑。

  “质疑之一”:茅威涛认为老版《梁祝》已不适应时代要求,今天的越剧观众已经不可能喜欢五十年代那个老版越剧。对此曹可凡认为,五十年代创排的《红楼梦》,《梁祝》至今久演不衰,全国数十家剧团频频上演此剧,观众反应强烈,几乎场场爆满,依然产生巨大的商业利润。因此不能认为老版《梁祝》已经过时,相反,仍然有着无穷的生命力。

  “质疑之二”:茅认为新版《梁祝》是百年越剧承前启后的经典之作。曹认为,任何一部艺术作品能否成为经典作品并不是由演员自己说了算,而是要靠时间,靠观众来说明的。盲目自信,妄自为大只能是无知者无谓的表现。

  “质疑之三”:茅威涛认为,新版《梁祝》已奠定“茅派”基础,且“茅派”说法出自其丈夫郭小男之口,茅认为流派诞生不在新声腔,更多是在新表演这一理念。曹认为,梳理中国戏曲历史可以发现,流派的界定主要在新声腔,要形成流派必须创立一种基本曲调或板抢体,或曲调体。但茅除了一段“浪迹天涯”之外就无其他唱段广为流传,况且她自己“五音不全”(五音指鼻,齿,唇,舌,喉)。曹进一步指出,茅“五音”有缺陷,即“喉”音过重,“齿”音亦不规范。

  “质疑之四”:茅认为对她影响最大的是梅兰芳,林怀民,而尹桂芳只是给她以技术层面上的支持。曹认为,茅威涛实际上是忘了喝谁的奶水长大的,尹桂芳在声腔,表演上自成一格,成为越剧一代大家,忽视尹桂芳的艺术价值,历史贡献,本身就是对尹桂芳极大的不尊重。

  《可凡倾听》“茅威涛”专访2006年12月3日和10日分两集在东视新闻娱乐频道晚间22:00播出

  曹:茅威涛你好

  茅:你好

  曹:前两天跟刚刚从医院出院的肥肥姐通电话,我们还聊起了你,她似乎是你非常忠实的粉丝

  茅:其实她是亦师亦友,我是管她叫“肥肥UNTY”,但是她确实挺喜欢看我的戏,因为她从小喜欢看绍兴戏,看越剧,后来我去香港演出的时候,她看过我新编的几出戏,她就突然发现在茅威涛身上看到一种非常独特的艺术魅力,所以也算一个粉丝

  曹:据说她的有一个栏目专门请你去做嘉宾,而这个栏目她是从来没有请过内地的艺人的

  茅:对,《女人啊女人》,是她在香港无线做了很多年的一个专题,她说她从来没有做过内地的演员,但是她说她首次想破个例,想做一下我,那是在九十年代

  曹:而且肥肥说她毕生崇拜三个人,成龙(blog)梅艳芳和茅威涛

  茅:那是高抬我

  曹:听说你们在香港演出完了一块出去吃宵夜,一块唱歌,玩,是吗

  茅:对对对,是是是,特别好,因为她是跟我的香港的朋友关系非常好,每次我去演出,她应该说是给我捧场吧,因为她在香港是非常有影响力的一个艺人,她能够坐在剧场里,那明天媒体就见报了,就是昨天沈殿霞也去追随小百花,捧茅威涛的场去了,她每次完了还请吃宵夜,还要去唱卡拉OK

  曹:她自己也喜欢玩

  茅;对,玩得特别好,歌唱得特棒,比她演戏好极了,比她司仪都要好

  曹:我听说其实你小的时候并没有想过要去当一个越剧演员,而是想做一个大夫,而且是做部队的医生

  茅:对,想当一个军医

  曹:为什么会有将来成为军医的一个美梦

  茅:其实非常有意思,因为我的亲戚里头我的舅舅、姨妈、姨夫,有很多都是医生,我小时候的玩具有一个娃娃,是一个橡胶的娃娃,从医院里那些姨妈舅舅给我带来很多听筒,针筒,然后我就给那娃娃治病,那屁股上就给它扎针,我觉得当医生挺有意思的,有病了就可以把人家治好了,挺了不起的,从小就跟着姨妈舅舅就想当医生去

  曹:什么时候开始觉得自己突然迷恋上了越剧

  茅:就是高中,高中时期,其实当时就是文革之后很多被封起来的那些各地方的剧种的优秀的电影开始恢复出来,包括京剧的很多优秀的片子,那时候我母亲是在影剧院工作

  曹:得天独厚的条件

  茅:对,但是我母亲是当会计的,其实也跟这个没有什么搭边的,我记得那时候的电影,一天就是从早晨开始放,一直放到晚上,我妈妈要值班,所以我就自告奋勇,我跟我爸爸说,我送饭,其实我给我妈妈送饭去

  曹:为了看电影

  茅:对,就溜进电影院,就去看电影,我看得最多的一个就是《红楼梦》

  曹:那是什么样的机缘让你决定要去考桐乡越剧团

  茅:其实说起来真的,我一直在说,我说我是阴差阳错,我自己形容叫“误入歧途”,但是想想,很多事情都是偶然当中有它的必然规律在里头,我记得我的中学年代实际上改变了我的一生,我小学里也喜欢唱歌跳舞,但是没有那种专业的训练,上中学,因为我父母两地,调到一起了,我就成了一个初一的插班生,我们当年初一就只有一个班级,也就是说文艺班有一个座位空着,当时校长就说看样子只能插到那个班,那我们文艺班主任还说,那我得看看这人有没有这个条件,有这个天分没有,完了问我你会唱歌吗,我说会啊,你会跳舞吗,会啊,就给他们表演了,老师说还行,还有点细胞,那就来我们文艺班吧,完了就进了文艺班,其实我们那个年代就非常有意思,文艺班就是半天上课半天就是训练学舞蹈,我还学过芭蕾,还学过拉提琴,就经常下工矿,下农村去慰问演出去,其实那个时候可能不经意间就已经给你培养了很多艺术的感觉,再加上那个年代就是革命样板戏,我几乎能看的样板戏,刚才说因为我母亲工作的缘故,舞台上的样板戏的演出,还有电影的样板戏几乎就是从头到尾都会唱,都会演,然后革命电影,那些我想实际上你自己不经意间已经在你的生命里烙下一个,实际上你有表演的细胞在里头在活跃,但是那时候你不知道,文革之后高考恢复第二年我是应届生,当时我们那个文艺班就是全军覆没

  曹:没一个考上大学的

  茅:对,没有一个考上大学的,文科班就是,其实我当时成绩不算是名列前茅,也算是中等偏上,还是不错的,

  曹:时间全花在提琴跳舞上了

  茅:对对,但是应该说当时如果考试考题不走偏的话,我想那时候应该是有机会考上大学的,但是也是命中给你这个偶然性,就全军覆没,我是我们家最小的一个孩子,妈妈爸爸想其他的孩子已经没有机会再去高考了

  曹:你就是唯一的一个希望了

  茅:对,寄托在我身上,但是我的野心就开始不行了,我就不安分守己,爸爸让我去读那个时候叫回炉班,高复班,我去上了一天课,我就逃回来了,我就跟我爸爸保证,我说我肯定在家好好复习,但是我不能去上这个班,我全会,我不能再去上课了,后来非常巧的就是我的老家桐乡越剧团开始招生,就招文革之后年轻的一代学员,我当时偷偷地瞒着父母就去考试去了,但是一个县里头就有几千个人想考剧团,录取十一个,我竟然以高分录取了,而且进去老师就定下来,茅威涛就是唱小生的

  曹:那时候爸爸妈妈赞成你吃越剧这碗饭吗

  茅:反对,我记得当时我父亲连续好几天都不理我,不跟我说话,跟我开始斗争,父女之间展开了斗争,一直到了六个月以后,也就是我们当时叫一个集训班,开始汇报演出,我当时我记得我的第一个小生形象就是《碧玉簪》里头的王玉林,就是那个送凤冠的一则,还有一个是带点武功的,因为我文艺班的,我能翻翻打打动动的,所以就是演了一个《盗仙草》里头的鹤童,一个是武的,一个是文的,我爸爸突然觉得,我的孩子好像有点这个天分,这个时候我爸爸就是一个巨大的转变,反过来支持我了,从那时候开始,我父母就完全是站在一种从生活上艺术上都非常关爱的角度来支持

  曹:听说你刚在舞台上开始演出的时候,老师老是觉得你阳刚气不足是吧,所以你刻意要去学习《追捕》当中高仓健的气质

  茅:其实我觉得女小生程式化的动作一招一式地你可以训练,但是真正流露出来的那种气质,这是靠演员自身去感悟的,我就觉得可能我们开始的时候刚学戏,只是学了手演身法这种举手投足,但是你会觉得女孩子气,脂粉气,这个时候老师会给你提出来,茅威涛你能不能再硬朗一点,能不能再阳刚气一点,我就发现自己的不足了,那个时候就开始我意识到女小生除了我说的学的那些程式化的基本的动作之外,那种基础训练之外,最重要的就是说你要把你的气质要改变

  曹:我听说那个时候除了看电影汲取一些养料之外,还在家里学着抽烟?

  茅:对,我父亲抽烟,我就经常从我爸爸那拿根烟来,我爸爸说干吗,我说学点男人的感觉,就抽烟,其实就是玩,我父亲也不反对,但是他说古装戏里不用啊,我说我找感觉啊,经常会去观察生活当中男人的一些举止言行,特别是文艺作品,比方说像一些好的影视作品对我的帮助是非常大的,我很欣赏的一些男演员比方说陈道明濮存昕王志文,这些演员都会带给我一些极好的养分,另外就是说可以从文学作品当中,作家对男性的精神世界情感世界的那种描述,作为一个女性的读者,你可以去想象,想象之后你通过你自己所学的程式的动作,把它外化出来

  曹:其实你在唱尹派之前,唱过徐月兰的徐派,范瑞娟的范派,陆锦花的陆派,为什么转了一圈之后又回到了尹派

  茅:其实主要的原因还是根据我的嗓音条件,我不是属于徐派的那种很高亢的,很明亮的音色,也没有范派的厚实,宽度,倒是比较接近陆派和尹派一些,

  曹:中声区比较好

  茅:对,中声区比较好,我属于女中音的那个音区,后来为什么跟陆锦花老师也学过戏,后来最后还是选择尹派呢,那就完全是对尹派声腔的那种迷恋,我觉得尹派的唱腔里头,可以让你有巨大的回味,它有点像京剧的于派,马派,你去琢磨它的那种韵味的时候,你可以无穷挖掘它的那种韵味

  曹:所以国画大师陈师曾一直跟我说,他年轻的时候一直不喜欢看越剧的,他觉得越剧是跟昆曲不能相比,他喜欢昆曲,但他有一天去看了尹桂芳老师的《屈原》,以后他对越剧对尹桂芳老师产生非常大的改变,并且还为她画了一张画,所以一出戏改变了一个艺术家对剧种的整个的看法,由此可以尹桂芳老师那时候那种魅力

  茅:对,是的

  曹:你什么时候第一次见到尹桂芳老师

  茅:在八零年,那时候我在浙江省艺术学校学习,我是进了桐乡越剧团之后,非常幸运地有一次机会,艺校开始文革之后招收那时候叫进修生,两个学期一年制的,从各个剧团来开始招生的,嘉兴地区给了几个名额,我非常幸运,桐乡也拿到一个名额,剧团很培养我,说茅威涛可以去考试一下,当然你考不上是没有办法,结果我也是以比较好的成绩结果进了这个进修班,那时候学习的时候就认识了浙江省艺术学校的老师宋普南,实际上就是尹派的弟子,他就觉得我身上有很独特的那种天分,其次就是对尹派的那种痴迷和理解力,他就觉得应该引见一下老师了,所以他带着我到上海,来拜见太先生和尹小芳老师,当时我记得尹小芳老师在演《何文秀》,我一方面来观摩戏,另一方面就是来拜见两位老师

  曹:第一次看到自己心目中最神圣的一个艺术家的时候是带着什么样的心情

  茅:那简直就是头都不敢抬起来,其实我很有意思,为了追老师看戏,我除了看尹小芳老师的戏外,我看过陈少春老师的戏,我当时在桐乡,我知道陈少春老师到杭州人民大会堂来演全本《碧玉簪》,我真的自己买了公共汽车票,我从桐乡跑到杭州来看戏,但是我没有像别的小戏迷那样,去请他照个相签个名,我就远远地目送他,我就要看一看下了台的陈少春老师是什么样子,我的性格不是很适合干这行的,我不太善交际,我不是那种很会表白自己,很快彼此之间很熟成为一种很好的朋友,我不是那种,我是属于慢熟型的,但是一旦熟了就会永远割不断了。当时去见太先生的时候,对太先生的认识是从她的声腔里,因为她留给我们的作品就是声腔为主体的,其次就是照片,后来她身体不是很好的时候,上海电视台帮她拍了一些

  曹:她基本上是坐在那儿

  茅:对,基本上是坐在那儿,或者是站在那,用她的左手略带一些表演,留下来一点音像资料,所以留给我们后人的实际上更多的是她的声腔的形象,留在我们心目当中,但是听老师们说,当年尹桂芳那一出场那靴子在台口一亮相,底下一阵叫好,出来一圈圆场一声叫好,很多小生走台步靴子是左右摇摆的,尹桂芳老师是这么飘的,那你心目当中就会觉得简直就像看到一个很神圣的,不是自己可以企及的一个艺术偶像,所以当时我记得我一直是低着头,没抬起头来看,但是那时候因为我是跟着宋普南在学,后来又因为一直是尹小芳老师在给我一些唱腔表演上的指导,所以从那时候开始,就是一直尊称她为太先生

  曹:我跟尹桂芳老师住一个院,我们是邻居

  茅:是吗,在淮海路

  曹:对,我知道她那个时候已经是不良于行了,身体情况不是很好,可是我听说她跟你说戏的时候还是很严格,说你有一次穿了高跟鞋去了以后,老师生气了

  茅:而且还不太高的跟,就是一个一般普通的带跟的皮鞋,我那次是学《盘妻索妻 露真》的一则戏,我跟另外一个演员,而且当时是要准备参加小百花汇演的,我去学戏的时候就这样穿着便装去了,太先生就说,你的靴子呢,你怎么没有带靴子来,我说我靴子留在招待所了,你为什么不带来,当时我就想我没有正式排戏,只是到老师这来说说戏,不行,得穿上靴子,我就回去拿靴子去了,这个对我印象很深刻,所以后来太先生跟我说,那时候她表达能力还比较强的,她就跟我说我们那个时候为了能让这双靴子在台上,就像是生在自己脚底下的,我吃饭都没脱下来过,就一直一天排练演出就穿在脚底下,这才会三寸的厚底靴在你底下不成为一个障碍,尽管是一个很小的事情,但是在我初出学艺的时候,它会给你带来一种前辈艺术家对艺术的那种严谨,那种认真,会对你影响很大

  曹:听说那时候为了克服勒头头晕的副作用,所以晚上睡觉都勒着头

  茅:对对对,我这个人就是属于那种

  曹:认死理

  茅:认死理的人,暗地里下工夫的人,我第一次上台吐得就没法唱了就已经,晕,大概没勒好头,后来其实也就慢慢习惯了,或者它也有一个诀窍,你不要勒到脑神经上,或者你可以稍微松一点,勒得不要那么使劲,我就是用了一个特别愚蠢的办法,我想熟能生巧,多扎扎多包包就不晕了,我就把头勒上了睡觉,结果第二天脑袋肿得

  曹:那是肯定充血了

  茅:对,其实半夜里就已经不行了

  曹:我听说那时候你的太老师在看你演戏的时候说你搬石头的样子不对,说你搬的石头只有二两重

  茅:对

  曹:所以你也认死理,去搬真的大石头去

  茅:对,是的,有那么回事,当时我在排戏的时候,小芳老师还有太先生都觉得,你这个石头怎么搬得像泡沫做的,我想 对,我怎么疏忽了这个问题,因为我们毕竟不是那种科班出身的,话剧演员,从做小品开始的,在表演上技法上还是缺乏一些理论的东西,所以我突然一下子就点拨了一下,我就为了体验一下如果真的时候我的感觉是什么样的,因为我们又不能像演话剧那样很生活化,又要很唯美,动作又要很漂亮,又要很虚拟地把它做出来,怎么办呢,我就真的到艺校的后山那,黄龙洞那个山上去找了一块差不多一个人能站上去的一个石头块,试试看,找到那个感觉之后,你突然有了一个在舞台上很体验的这种经验

  曹:九十年代初的时候,你在上海的一个越剧汇演上演《陆游和唐琬》的一个片段,可是因为技术上的故障,那天那个话筒出问题了,而且那次又是通过电视全国直播,所以你那天特别郁闷,情绪非常激烈,我知道那时候太先生用她自己特有的一种方法来宽慰你

  茅:对对,是的,那次我记得我确实情绪很激动,你想一个演员能登上上海的舞台就是莫大的一种荣誉,影响力是非常大的,何况那天将会通过电视播向全国,它的收视率和影响力是很大的,突然之间我的话筒完全没有声音,但是我作为 一个演员的职业道德,既然电视导演没让我下来,没有说停止下来,我是不能停下来的,我就愣是没有话筒地唱完了一则戏,但下来以后我记得我当时佩了一把陆游的剑,我把那把剑往桌子上,我说他妈的,我说怎么搞的,我就开始骂娘了,结果很多上海越剧界的一些老师,观众知道这个信息之后,就打电话告诉太先生,意思就是跟茅茅说说,不要这么粗鲁,骂人,这不好,你看一个女演员怎么可以这样子呢,结果我老师怎么说,太先生说我要碰到这种事情,别说我骂人,我还打人呢,这是当时她跟我说的,她知道我心情特别沮丧,她也没有多说什么话,这个话还是事后别人传到我的耳朵里的,当时她就让她的外甥女打电话给我,说今天晚上太先生要请你吃饭,她说请你吃西餐,我说是吗,我就从淮海路推着她,我记得就是过了淮海路那有个小巷,有一个太先生经常去光顾的小的西餐店,但是做得非常精道的一个西餐店

  曹;我们那带邻居都上那吃

  茅:都上那去?我就推着她,她就一路上跟我讲笑话,到了西餐店里她看我还是一声不响的,她说我小时候刚从浙江的嵊州到上海,老板请我们吃西餐,我第一次吃西餐的时候,我切牛排把牛排飞出去了,她说切砸了,就把牛排飞出去了,我笑了,等我笑了之后她就跟我说,没什么的,电视里还是有声音的,电视导演为什么没有停下来,就是因为电视车上有一个直接的话筒播出去了

  曹:因为这是两路信号

  茅:对,只是影响了现场的观众,她说我相信观众会理解你,而且她说我今天很高兴,你没有说自己擅自跑下来,说明你在台上你很有控制能力,有自己独到的心理承受能力,完了我就说那人家说我骂人啊什么的,她说情绪总要表示一下的,总要发泄一下的,太先生也是因为身体的关系,其实我们交流当中很多时候是用眼睛来交流的,基本上不是用说话来交流,我也不是那种特别能言善道的学生,我记得我事后写过一篇感言,我觉得太先生用她这样一个很独特的方式,其实就是在宽慰我,而且以她那种前辈的胸怀告诉我,这个没什么关系,就是人生当中,演艺生涯当中可能会有很多很多这样的挫折和坎坷,过去了就过去了,不要再纠缠在中间,所以太先生为什么在越剧界尊称她尹大姐,真的,我在她身上确确实实学到很多为人的品质,那种胸怀,那种胸襟,对人的那种宽厚

  曹:其实这些年我一直特别关注你所走的艺术上的每一步,我觉得通过你自己的努力,已经形成自己表演的一种独特的风格,我记得在越剧百年的时候,我在《新民周刊》曾经写过一篇文章

  茅:我读到了

  曹:我觉得就是特别了不起,特别有文化追求的一个青年演员,而且是成为新一代的一个越剧的领军人物,其实我就会想到袁雪芬老师,她那时候一直跟我说,越剧的发展成长是喝两口奶,话剧和昆曲,这一点在你的身上也显得特别突出,尤其你在身段上我觉得你受了京剧,尤其是昆曲,川剧的这些影响,你跟汪世瑜老师学戏的时候,你觉得从他的昆曲的养料当中学到最多的是什么

  茅:规范,那种严谨的规范的小生的程式化的这种身段,基本功,就是严谨的基本功,我那时候也算有一点舞台经验了,汪老师给我们上课的时候,但是我们当时就打破,从零开始,我记得汪老师给我们上的第一堂课,还有徐冠春老师,是俞振飞老先生的弟子,也是我们浙昆的一个非常好的优秀的小生演员,他们两位老师给我们打基础的时候,一堂课四十五分钟就是这么坐着

  曹:就干坐着

  茅:就这么坐着,谁要是脑袋有点偏,明天就有个刀枪把子给你这竖着,把你脑袋绑直了,然后就是练眼神,收,放,气息,四十五分钟,现在想想挺有意思四十五分钟,那时候简直就是魔鬼式训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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