实录：2009年秋季影视产业发展论坛(5)
所以，我们和互联网之间的合作有可能合作的非常好的原因是大家在一个公平透明的状态下，在互谅的状态下，价钱就很好计算了。这部戏赚得肥厚了，不该多给点吗？换句话说你买了我这个戏，买了以后几乎没有人看，臭戏，说非要找你要这个钱，我也没有第二次。跟电视台的情况就不完全一样，不是这样一个状态。所以，我们来形成一个良性市场，完全是有可能。也不要掖着藏着，这家掖着，那家不藏着，最后发现这家太黑，再不合作。市场经济有时是带有很强烈的公平性，我们相信在这种公平状态下，制播双方肯定是矛盾的。方式、形式都可以是多种多样，一下子说卖一部戏要多少多少钱，那下次就不能合作，买卖做得长才叫真买卖，暴利跟抢是差不多的，没有意思，抢一回就算了，谁亏了也不会第二次再找你。
主持人：下面请酷6网副总裁兼总编辑郝志中先生。
郝志中：首先感谢尤老师精彩的发言和主办方的辛苦工作。我先把酷6网简单介绍一下，酷6网是06年9月份正式发布，创始人是我们的老板李善友先生。
酷6网发展有三个核心的运营理念：第一，有钱一起赚。第二，创意大家做。第三，与巨人共舞。有钱一起赚，我们开始建站就希望与内容提供商一起分享我们的收益。创意大家做就是和网友一起给广告主提供广告方面的产品，调动网络的一些互动性。与巨人共舞就是我们和百度、新浪一些大的网站合作。通过三个运营理念，以及我们从08年开始在5·12地震，在奥运报道、神七报道，以及最近的阅兵式报道的一系列重大报道中，我们也确立了自己是最有影响力的视频媒体这样一个身份。
今天非常高兴跟大家坐在一起聊视频网站跟传统行业如何合作的问题，跟大家分享三个观点：
第一，视频网站到底是什么？视频网站是一种新的技术发展的方式。举两个例子，第一，最早之前录音机出来，我们都知道录音机这边放磁带，也可以同步录磁带。整个全世界的音乐界的人跳起来了，说完了，我们这个行业肯定完蛋了，因为用户可以自己录音乐了，这个行业怎么干？干不了，我们卖不了磁带，后来要求立法取消录音机，取消这种新的技术发展。事实怎么样？通过这个新的技术的发展，其实整个音乐的行业越来越好了，用户的终端播放和传播的渠道越来越畅通，反而音乐行业越来越兴旺了。第二个例子，回顾前几年大街上到处都是卖盗版光盘，每个小区里都有一两家音像店卖盗版光盘，现在是什么状况？非常少了。还有一个数据，从互联网的角度来讲，现在影视下载的行为其实是在降低，不是在增长。为什么盗版光盘少了，为什么网民下载电影电视剧少了？是因为在座的在线视频网站和客户端视频网站在做这个工作，我们其实是这个行业盗版的终结者。我们是正规的商业化运营公司，在解决盗版问题，我们在解决大街上的盗版，在解决终端点对点盗版行为，我们在做这个事情。所以，视频网站是一种新的发展方式，我们一起朝前看，一起去合作。
第二，视频网站是一种新的力量。下午第一场会议的时候尤老师也谈到《士兵突击》、《奋斗》这样的电视剧电视上播出了以后，效果不是非常好，没有那么大反响，反而第二轮、第三轮持续播出以后效果非常好，是因为网民参与、讨论。最典型的例子是《大话西游》，当时在播出的时候是一部烂片，票房特别差，通过网络的传播，反而成为中国最有名的经典剧，很多台词都琅琅上口被大家记忆，就是因为互联网的原因，就是互联网的传播性，终端播放的丰富性。视频网站越来越多的承担这样的作用。我的观点，在2、3年之内，中国的电视剧质量会越来越好，因为有视频网站，有互联网的加入，通过讨论、互动，把质量推得越来越好。从这方面我们也看出其实视频网站代表非常大的传播和媒体的影响力，希望跟在座的朋友一起展开更多的宣传方面的合作。
第三，视频网站是什么？我认为是一种新的渠道。我透露一个数字，我们在座的几家视频网站，2009年版权方面的投入应该以千万来计算。2008年其实我们投入非常少，但2009年一年版权合作方面投入非常非常高。我们几家加起来估计肯定已经上亿了，再加上一些没有到场的网站，肯定是几个亿的规模。但是我们现在还没有把视频营销健全的产业链完全建立起来，还不能满足大家的要求，这需要一个过程。但是不管怎么样我们成为影视内容价值传播的发行渠道，否则没有我们这些视频网站，很多拍出来的电影、电视剧只能在电视上播，播完了入库，一点价值都没有了。现在我们是干什么？我们现在是把它的剩余价值用长远效益重新把它体现出来，重新把价值体现给网民。
总体来讲有这三个观点跟大家分享，也希望通过这个会议，其实真是第一次公开的跟大家认识，真的希望行业能够多呼吁，从政策角度还有从各个方面，能够把视频网站跟影视整个行业更快、更有效的融合起来，真正的实现大家的共赢。
主持人：郝总的发言提出另外一个方面的问题，就是网民对制作业，对影视产品的评价和引领的方向。提的也是非常重要的。因为中国现在互联网的发展到了我们的总理和我们的主席、总书记都要跟网民进行对话，甚至还给他们起名字，胡哥、温宝，很温馨。如果某一天哪个率先被网民也起一个名，特别热爱你们的电视剧，你们的电视剧就更加有前景。
蒋凯(PPLive高级法律顾问)：大家好，首先很感谢主办方给我这个机会，也非常感慨，因为刚才听了古总、醒客各位的发言，深深感受到视频企业身上的社会责任感、企业的责任感和对员工的责任感。这三个责任感是我在上海的法院上提到的。因为我可能跟大家的身份有点特殊，我本身是一个专业从事法律的人员，我在这个过程当中更加清楚的了解版权方的博弈，一个是诉讼的博弈，还有一个是合作的博弈。但是正因为是作为法律的人员，所以我更加清楚真正诉讼是难以解决问题的。因为一个案件从立案到一审、二审真正拖下来可能8、9个月的时间，真正感觉执行也很困难，因为大家知道视频企业没有固定资产，连办公室都是租的，惟一的固定资产就是电脑。所以，真正在通过诉讼的道路去解决，从经济效益的角度来说是不太合适的。
第二，中国的视频企业实际上在做一个真正有民族化的媒体。我相信最近的新闻，包括我们国家的整个产业都呼吁中国必须有中国的媒体，中国必须有中国的传媒集团，如果中国完全是由内容来引领，因为中国目前在互联网市场上最吸引用户的观看来自于国外的内容。因此，我们的互联网公司在里面也起到民族责任感。
我想讲三个关键词：第一，广告的限播率。第二，流星雨。第三，方宏进。这是互联网最流行的植入广告形式。广电总局出了限播令，让各个电视剧制作公司都非常恐慌，因为广电在电视剧的播出时间都有很大限制，这样植入式的广告模式就越来越获得制片方的欢迎，获得广告主的欢迎。讲一个事实，我们放《流星雨》的片子，湖南制播，上面的网民看了以后对流星雨当中植入的美特斯邦威包括名爵这个轿车非常强烈。再讲一下方老师，有一个新闻说为华龙植入方便面广告，收入几十万上百万。在座的视频网站，有古老师、土豆、PPLive，以P2P为首的视频网站加在一起可能有几个亿的点击量，不管是老片还是新片都有这么多广告量，如果大家在植入广告方面多去思考，实际上会有巨大的收入平台。我看到美特斯邦威的广告，说希望大家都做盗版，因为我们为电视剧投入了大量金钱，现在终于在网上可以回报。我只是站在一个产业宏观性讲的，因为我自己代理了各种各样包括国内国外的版权纠纷、谈判，包括诉讼。我遇到了几乎所有商业的谈判，我作为一个法律人、产业人，通过诉讼只能使大家的精力和物力耗费。虽然我不是一个广告人，我这时就产生了一个非常大的痛苦。因为我们的创业者跟我的年龄一样，可能古总，包括醒客、郝总年龄都比较大，都差不多靠近35、36，70后左右，我们都是30岁左右就开始从事这个行业。当我刚开始面对铺天盖地诉讼的时候内心非常痛苦，我曾经有一天在出租车上把我整个包里所有的东西都掉了。我那时内心很痛苦，我们是在为我们整个国家、整个社会做非常有价值的事情。但是经过整个一年的时间，我看到了整个行业内不同角度的声音，我相信这个里面是有竞争者的。
游建鸣：应该解释正义和非正义的问题。
蒋凯：我只是讲一种产业模式。PPLive首先都的是高清的路线，因为我们是P2P的技术，上面可以用比较低的成本实现比较高清的播出模式。当然我们的这种模式是相当于我们的编辑主动的编辑，同时再技术传播。P2P模式和视频分享模式，也就是土豆和优酷是一种比较好的补充。我相信随着中国整个产业的发展，各分天下，大家都会在这个产业里面找到属于自己的位置。同时暴风影音的冯总讲到，我们要充分考虑对方的利益，对方的利益考虑当中，相信会有一些愉快或者不愉快的事情，但是大家一起都向前看，如果有版权方面不愉快的事情，首先向内容制作方表示一声歉意。同时我也相信，最终就像刚才郝总讲到的，当第四波媒体浪潮来的时候，也就是互联网浪潮来的时候，大家最终都能化干戈为玉帛，最终大家都能走向光明。
陕西文化产业投资有限公司代表：第一，大家不要再做广告了，我们是谈一个话题，不要搞公司介绍，耽误的时间太长了。第二，不要再讲强盗逻辑，你讲的强盗逻辑就是你们家因为有钱放在那儿，仓库里发霉，所以把钱抢出来分给老百姓。第三，咱们既然是坐在这里谈怎么样共同的通过新媒体的方式把我们制片内容制造商和新媒体请过来都讲讲你应该怎么做，这是最好的。
醒客：对新的规则尊重其实也是一个很重要的方面。举一个例子，关于财富的问题。以前在农耕时代财富是什么？是你的五谷和狼皮。如果那时您给他一个银行存款没有人认可，大家要推动这个规则发展的过程中有一个心态的问题。
马中骏：第一，我们是影视传媒的见证者，电视媒体广告收入只有几百万、几千万，一直发展成为几个亿、十几个亿、几十亿、上百亿的媒体，我们都是一路看着电视媒体这么走过来的。我们是什么角色呢？威亚康姆的总裁说内容为王，我们是内容的提供者。但是现在威亚康姆也改变了，现在讲自己的综合传媒，包括默多克，因为都觉得内容不能为王，其实是渠道为王，这也是一个深刻的反省。为什么？因为我们影视制作上亿元，十几年走过来上亿的收入没有几家，跟我们电视媒体同时起步，没有几家。所以，我们现在又面临着一个新的时代，互联网新媒体的时代。他们放水养鱼，我们已经把电视的鱼养得挺大，新媒体的鱼要不要养？其实也要养，不是不要养。怎么养？这是里面游戏规则的事情。这个游戏规则是要靠双方共同来建立。最早期的时候，我们从内容来说不是不愿意卖，但是当时卖的价钱实在太低，低的自己觉得这个价值不值当。当然我们的新媒体公司不可能没有内容，它必须要有流量，它没有广告的收入，没有盈利模式。所以，在那个时代，它出现了一些盗版的现象我认为正常。包括黎总讲的6年，现在新媒体已经有了盈利模式。既然已经有了盈利模式就要建立新的游戏规则。今天坐下来也在讲，其实就是讲的互赢的问题。任何一种产业，如果你要有长足的发展，离不开几个环境。第一，要有非常有利的政策环境。今天关于新媒体，关于内容制作政策的环境越来越有利于我们产业的发展。第二，技术环节。互联网技术的支持，特别是视频的支持，从很小的流量，到现在流量越来越大，手机进入3G。我刚从东京回来，我在东京看到3G视频，50多分钟的节目下载1分钟之内完成，马上就带来了内容的变化，手机已经有非常大资金的投入，以前用不起名演员，现在3、5分钟完全可以用并演员来演，说明盈利模式打开了，从技术上就保证了这样一种能力，这样一种能力使得有盈利的空间，这一点非常重要。
法律环境问题。因为音乐产生的盗版特别严重，音乐的盈利模式一直没有产生，所以中国的音乐一直处于堕落状态，越来越没有新的人发常见，因为没有盈利模式。现在最主要的惟一的盈利，第一是演出。第二是手机彩铃，不能出现美国这样的巨霸，不能出现韩国的组合，不能出现日本的组合。什么原因？因为这是盗版，没有别的原因，法律环境不保护。在美国、日本，电影的收入在音像这一块，在电视这一块，可以获得电影制作40%的成本，两年就可以消化掉。中国行吗？不行。我们曾经在2003、2004年的时候，光碟收入创造了黄金时代，当时我制作的《七剑》、《神雕》、《小鱼儿与花无缺》，每部都40集左右，三部的版权能够达到2000多万。今年的网络能达到吗？达不到。当年它曾经有过非常辉煌的年代，被什么销毁呢？盗版。整个盗版和下载的盗版，就把这个行业毁掉了。但是在日本包括在很小的泰国，所有的电影，一百万美金以下投入的电影收入，完全可以通过光盘实现，在欧洲也是。盗版对创意产业的损害是什么？更重要的一个毁灭是，对整个行业的创意性才能的丧失，因为不需要创造，版权是不值得重视的。版权一旦不值得重视，创意还有什么意思？中国所有盗版不仅是在文化产品当中，我们在其它的领域里都出现这么多模仿和盗版，实际上是对我们民族的下一代、后代的伤害，这比我们现在的损失还要大。一个不保护知识产权的民族是没有希望的。对面坐着的朋友，都要保护知识产权，是为了我们的后代。
盈利模式。一个产业要发展的话，一定要有盈利模式。现在互联网的视频，今天能够不断的加大购买，它要产生一种盈利模式。这种盈利模式第一主要的收入是来自于广告，但是我相信，我在日本东京看到它还有其它的盈利模式，包括植入广告、贴片广告、点击包月，模式挺丰富的，完全比传统的电视媒体要多得多。蒋为民也讲到未来能不能网络制作一些剧，完全有可能，因为我在那边已经看到这样的一种模式。因为现在我们的互联网还要借助于传统媒体播出的媒介，比方说游戏、新闻，包括电视剧、电影，但很可能未来专门为网络，因为它的受众跟传统电视受众的人群不一样，可能会专门为网络制作一些剧，好多特点跟传统电视剧不一样。我在东京看到他们完全播的长剧放在那儿，点击率比较低，日播剧剪成短的10来分钟点击率就比较高。因为它很草根，长短很自由，形式多样。它的受众跟传统电视受众完全不一样，最关键是互动，因为它可以根据受众不一样，播出的内容进行改变。所以，我们一些新的剧在网络媒体的版权销售来扩大我们的收入，这只是一方面。更重要的可能是内容提供商非常愿意跟网络的朋友一起来为新的样式、新的剧种、新的盈利模式共同创造一个空间，我们一起来做这样的尝试，一起来投资，一起来分享这里劳动的价值和快乐。
游建鸣(广东强视影业传媒有限公司总裁)：网络时代是一个我们梦想的时代，1997年我曾经涉足过，但是因为分帐模式的问题，1997年、1998年特别是世界杯的时候赔了110万，后来就放弃了，我赔了，但是中国移动赢钱了。这是一种尊重的问题，不是钱多钱少的问题，因为我们是来讨论将来共赢的模式，我们今天讨论是大家往前看。
先发展，后规范，包括电视台原来也有盗版，特别是地市以下的电视台都在盗版，但是是很小收益，省台发展到一定程度就不会这样做。在座有老板，也有员工，作为战略发展，作为一个公司要上市或者即将上市，中国的法律应该是有追究制，将来的发展如果再这样下去，对你们是不利的。我们作为内容提供商，我们的年纪都比你们大，因为我们搞传统媒体，都是天天点着煤油灯在写作业，赤着脚上学的。首先要从精神上尊重知识，是对人类知识的尊重，不是讨论怎么打官司不打官司的问题。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