跳转到路径导航栏
跳转到正文内容

追问《我的团长我的团》 岂曰无衣,与子同袍

http://www.sina.com.cn  2009年04月02日13:53  三联生活周刊
追问《我的团长我的团》岂曰无衣,与子同袍

剧中角色上官戒慈与她的儿子雷宝儿

  岂曰无衣,与子同袍

  迷龙欺负李乌拉欺负得最狠,整个故事中没跟他说过一句话,可是当李乌拉垂死的时候,迷龙背起了他,他在此处显露出的纠结让人想起,他与李乌拉同是东北兵,是他的镜子,里面反映着他丢失的故乡,他的万里溃败,他流过的血还有死灭的心,他背着李乌拉如同背起了他自己的耻辱。李乌拉已经没气了,他还是不能放下,放下似乎是一种背叛,也意味着他真的再也抓不到任何可牵挂的思绪,直到重新拿起枪进入一场激战,为李乌拉们的复仇之战,这是他放不下的另一种更艰难的背负方式。

  孟烦了深知其意,他从否定的方面来讲同袍之情。他说,他当连长的时候,总是让新兵当排头兵,并且不能跟新兵混熟,混熟了就没法让他们当排头兵了,因为他们死了你会伤心至死。他阻止自己与同伴产生同袍之谊,他用尽伶牙俐齿保持与他们的距离,原因就为此。由此,当龙文章把他们连接成一个集体时,他冷嘲热讽,貌似置身于同袍之外,但他高估了自己的抵抗力。毕竟,在赴死的路上,同袍的温度是仅有的温暖之源,同袍的甘苦最近距离最直接地互相传递,如同切肤的甘苦,无处出让,只有担当。

  在去接孟父之前,龙文章说,其他人是找到了魂的人,去了还可以回来,而一再试图置身同袍之外的、最有自我意识的孟烦了,被龙文章认为是丢了魂的人,没有同袍的一个人能做什么呢?孟烦了也知道,他的个人行动无非是跑到父亲膝下,陪他一起死。

  岂曰无衣?与子同袍。王于兴师,修我戈矛。与子同仇。

  岂曰无衣?与子同泽。王于兴师,修我矛戟。与子偕作。

  岂曰无衣?与子同裳。王于兴师,修我甲兵。与子偕行。

  《诗经》中的这首《无衣》穿越数千年,时空距离过滤掉了具体的战事和是非,给战争中的生死同伴留下了古老的注释,也透过深厚的历史形成了对个人主义的一种质问。

  除了同袍的共同担当,还有恻隐之心,它出现在兽医身上。可以说,同胞的温情在这部剧里,很大成分依靠兽医这个形象来具象化。

  “做老百姓时匆匆赶往战场救助伤兵,然后被伤兵裹挟进溃兵大潮,套件军装,便成军医。他的医术很怪,三分之一中医加三分之一西医,加三分之一久病成医。他从没治好过任何人,所以我们叫他兽医。”

  兽医本不属溃兵,他是被卷入其中,纯属善良悲悯的恻隐之心。他和溃兵们是一个对照,溃兵们因为感受了死亡的残酷和近切而冷酷,而兽医因为同样原因却悲悯,这本来也是同一颗心的两种反应方向。

  兽医坚守着善良心。在激战中,对他不能救护的日本伤兵,他甚至也嘱咐一句:“日本娃啊,你等着你的医生来啊。”他认真地掩埋每天死去的溃兵,郑重得像平日里一样给他们准备出“上路饭”。孟烦了害怕这面镜子,他伸手抢过兽医手里的“上路饭”,逼得兽医尖锐地指向他的痛处,“你没有那么坏”,孟烦了被刺痛了,用最污秽的指责试图蒙上这面镜子。兽医还是知道他没有那么坏,他知道他的痛,知道他想什么,也知道他怕什么。善良之心是体会别人喜怒哀乐之本,理性的是非明辨远在其后,兽医坚守的是一种“幼吾幼以及人之幼”的中国式母性的善良。这种善良之心是一围堤坝,守护着一个底线,让所有疯狂、野蛮、胆怯,有了可以评估的坐标。

  他无力改变任何人的困境,作为医生甚至也无能医治伤病,只有一次次的伤心,最终他儿子战死的消息使他彻底伤心至死。他的死所带给他团队的是远比悲痛更有现实感的失落,他们失去了在死的时候可以握住的手,于是他们彻底裸露在无助的威胁下和死亡的恐惧中,正是在这种恐惧与自尊被彻底伤害的愤怒中,他们便决然选择了可以战胜恐惧去死。

  导演给了兽医一个最有仪式感的葬礼,让他升入云天,置于一个最高贵的地方。孟烦了们在尝尽各种绝望之后,想仇恨人类,是因为有兽医的存在,仇恨的能量才没有恣意膨胀。他们自己可以放弃善良之心,但不可放弃的是在心中对善良的珍视和敬重。所以兽医也像是一面镜子,反映出的是他们压置心底的对善良的珍重,是人皆有之的恻隐之心。■

上一页 1 2 3 4 下一页

网友评论

登录名: 密码: 匿名发表
Powered By Google

相关博文

新浪简介About Sina广告服务联系我们招聘信息网站律师SINA English会员注册产品答疑┊Copyright © 1996-2009 SINA Corporation, All Rights Reserved

新浪公司 版权所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