视频：《可凡倾听》张国立讲述自己的故事
http://bn.sina.com.cn 2006年12月19日01:00 新浪娱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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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国立2004年曾接受著名主持人曹可凡主持的《可凡倾听》栏目的独家采访，新浪娱乐现推出独家视频。 曹：国立你好 好久不见了 张：你好 咱俩是老朋友了 曹：对 你刚才来的之前 我还在想 这几年 其实我们每年 几乎还能够见几次 但是每一次 差不多都是擦肩而过 互相问候一下 注意身体 注意身体 这几句话而已 好象差不多已经有近十年 没有这么坐下来 静静地聊了 张：我们两个有十年 真是有十年啊 曹：对 有 曹：那个时候你没那么忙 我们还有时间一块儿玩 张：对 有几次我们在一块儿玩 给我留下 都特别美好的印象 所以一说 接受你采访的时候 就会想起 过去很多很多的时候 曹：过去的我们的这种友情 真是非常的珍贵 我现在还有印象 张：对对 曹：那知道你现在 是很忙的一个人 每年的片约都是不断 自己做导演 做监制 还要演很多的戏 那你最近 完成了一部新的戏 叫《五月槐花香》 这部戏现在进展怎么样 张：是19号我 上飞机前的一个小时 做完了最后一集 混录完成 我本来很轻松的 说赶紧要赶飞机了 结果我一起身 一回头 包括我的领导 一看我一回头 连工作人员 录音师 他们都在流眼泪 我突然觉得一种 噢 这件事情完了 有点失落 他们的那个感觉 让我挺感动的 后来我就问他们好吗 他们全部流着眼泪 这样点头 我觉得又做了一件 对自己来说是 不错的一件事情 曹：这是一部什么样的戏 张：大的背景是民国时期 小的背景是指北京的 琉璃场的那条街上 五个人 三个男人 两个女人的 一生的恩恩怨怨 剧本写得非常精彩 不但故事精彩 而且穿插了很多 关于文物 关于历史的 很多的知识 所以我觉得这个戏 我认为是一个 近几年来 我所拍过的戏里头 是一部 我拍的最好的一部戏 曹：那你里面自己演什么角色呢 张：我演那个三个人之一 叫*** 张铁林演三个人之二 叫*** *** 王刚演三个男人之三 叫*** 曹：又是铁三角 张：对 还是我们三个人 然后还有一个邓婕 还有一个新人叫** 也是最近出镜(率) 非常高的一个(演员) 没有办法 现在来说好 或者是不好 只能说每个演员的表演 都是非常准确 都是非常的让人感动 而且每一个人都 对着自己的角色的时候 张铁林跟我 说过这样一句话 张铁林说这个戏是我认为 我自己演得最好的一部戏 所以我认为 整个的戏很完整 从演员来讲 从自己做导演也好 从整体上也好 我觉得是 很完整的一部戏 因为我觉得连着几年 都在冲冲冲冲 就是为了抢市场的收视率 抢市场的份额 所以一直都在冲 一直都在做 很多我认为 戏是应该是很不错的 收拾率都是很好的 但是我觉得从制作上来讲 从我一个导演的角度来讲 还是略显得 有点粗糙了一点 曹：自己还不满足 张：自己还是不是很满意 但是因为一个戏一个戏的 档期埋的很深 所以有的时候 必须让你 在这样一个时间段内 把这个戏做完的时候 就会留下很多的遗憾 这回我觉得是 遗憾较少的一次 曹：那大家都看过 你在《手机》当中 扮演的费默这个角色 这个一口四川话给大家留下 非常深刻的印象 大家也知道 你本身的生活经历 也跟四川是密不可分的 张：对 对 曹：是不是在那个地方 有自己的 独特的感情在那里 张：我的生活很有意思 就是 我自己有很长一段时间 找不着我自己 是属于哪地方的人 比如我生在天津 我在陕西长大 我参加工作就到了贵州 后来我到了四川 现在我在北京 有一段时间 我是不知道我们 怎么才能融到 这个城市里头的那种感觉 我找不到 曹：内心有一种漂泊感 张：对 但是我一直 虽然我生在天津 但我后来一直把四川 当成我的一个故乡的感觉 因为我是从那儿 一点一点起步 做起来的 因为我17岁就到了四川 到了成都的 铁二局*文工团 那个时候 那是一个综合文工团 综合性的文工团 里头有话剧团 歌舞团 京剧团 我们这一帮孩子 就是从工地 毛泽东思想宣传会 通过文艺汇演的方式 发现个人的特点 调到这文工团来 培养下一代 从学员开始做起 所以在铁二局*文工团 生活了十多年 那个每天的演出 就是坐了火车 然后坐了汽车 到了一个地方 搭一个台子给工人演出 演完以后 马上晚上拆了台子 再继续走 就像一个家庭一样 那种感觉 给我留下的印象太深 曹：特别值得回味 张：特别值得回味 所以我觉得 我一直有时候在想 人家问我 我就说我的基础 是在铁二局*文工团 我的飞跃是在四川人艺 就都是在成都 但我的成熟 和我的事业的迸发 是在北京 所以我一直是把成都 当成自己的 一个第二故乡 那么现在北京 也来了十多年了 十二年了已经 我现在感觉到 因为是北方人 所以回到北方 还是觉得 很快能融入这个城市 曹：还是有种归宿感 张：对 还是有一种归宿 曹：那不管怎么说 在四川的这段生活 是特别值得回味 张：对 曹：跟邓婕的认识 和相爱也是在四川 张：对 是在一部戏里头叫 电视剧《死水微澜》 那部戏是很早 我现在想不起来 具体的年头了 应该是在80年代初吧 80年代初的时候 应该是那个时候 在那部＊＊＊的小说 改编的一部戏 那个时候 邓婕还在演《红楼梦》吧 中间的一个休假期 来窜的这个戏 大概是 噢 不是 是在一个小戏 小戏里头 写一个好象是 一个行业片 好象写一个保险柜 密码没有泄露 后来他们说这个戏 实际上是密码泄露了 那个时候是相识了 但是那个时候 还没有(相爱) 后来在《死水微澜》里头 两个人在一起了 曹：那你当时相识的时候 是哪一点触发你会跟她 产生一种特别的感觉 张：我说不上 因为我觉得 第一次和她认识的时候 她还在拍《红楼梦》 那个时候 大概很多人都在说 邓婕现在是 在演《红楼梦》什么的 我就没有怎么说这个事情 我只是觉得 一帮年轻的孩子 我也是一个 读过《红楼梦》 读过很多遍的一个人 我觉得 他们年龄层都太小 那个时候 我觉得他们很小 我就老是担心 他们这些人 能不能把这个戏演好 那个时候 因为戏还没有拍完 所以我们俩聊天的时候 我会跟她聊这个戏很难 我对你们会有怀疑的 但是她那个时候很自信 我就觉得她是很自信的 但是我觉得 能感觉到她对我 我和她一起演戏 她对我的表演 她还是觉得很不错 所以会 经常来问我一些 演戏的一些感觉 我们俩主要是 在谈演戏那个时候 到下一个戏的时候 她《红楼梦》 已经播出了 那个时候 她已经再出现的时候 就是剧组这么多演员 记者都追她的时候 我们就都被冷落的时候 但我那个时候很奇怪 那个时候在四川吧 被人号称为 西南三省的叫第一小生 所以那时候 很多人都来找我演戏 但是我觉得她那个时候 就是没有飘起来 不象现在啊 我们这代人那个时候 曹：其实你们 那代人在那个时候 即使是最红火的时候 其实还是蛮单纯的 张：但是这个 也得益于那个时候 媒体和资讯不是很发达 所以它这个 也不是说一下就把你 捧到自己不知道] 一个什么感觉上了 所以我觉得也得益于这 假如像今天一样 一个人演了一部戏 一下就给他弄得 不要说一个年轻人 你像一个老人 我估计有的时候 都有点会摸不着北了 因为有的时候 所以我一直觉得 媒体的这个捧啊 其实他也有沙＊的成 捧＊和骂＊ 所以有的时候 成也媒体败也媒体 曹：那这些年你刚才说几乎是 一部戏接着一部 几乎没有空的时候 跟邓婕也应该说是 聚少离多 作为夫妻来说 你们怎么才能保持 一种感情上的一种火候 张：可能在于她比较了解我 我是属于那种 做事比较一根筋 就是我去做了一件事 我就会做这个事 其他的事情对我来说 已经不重要了 所以我想她 可能也是应该对 算是比较了解的吧 而且我不会去刻意的去 比如说 我们两个 分别的时间长了 或者怎么样 去说些 甜言蜜语啊什么的 我这方面好象比较弱 所以我觉得 她可能也比较了解我 我们之间觉得这种分离 好象就是命中注定的事 但是还好吧 最近这几年 在一起的时间还比较多 因为我拍戏我做导演 要做监制还要演戏 她每次担任执行制片 就是实际上是在管理剧组 所以我们俩 在一起的时间还算是多 曹：那这些年 你的事业应该说是 呈一个上扬的趋势 我们用股票的行话来说 可是邓婕其实 她的最高峰还是在 《红楼梦》当中的 王熙凤这个角色 她以后塑造的很多角色 其实影响 都没有超过当时 《红楼梦》这个戏 当然她也不容易 要替你管剧组啊 为了你的事业 照顾整个家庭 那你觉得 她是不也是 为了你做了一种牺牲 张：是 这是可以肯定 有的时候双方 发生点小矛盾的时候 她也会把这个拿出来 其实这个我非常明白 她一说的时候 我就不说话了 其实我们俩 在生活中很多的矛盾 就是在工作中 就是有的时候 我希望她 不干涉我的任何的想法 家里的事都归你 但是工作中的事情都归 可是邓婕有的时候 觉得家里的事 本来就都应该归她 但是工作上的事 有时候我会有失误 她会觉得她看得比较清 她说她是一个旁观者 看得比较清楚 但邓婕有一点 永远在发生争执的时候 不会是坚持到 都是最后 以我的意见为准 所以说我一直在跟人讲 我说开玩笑讲说 怕老婆的人会发达 实际上了解我的人 我身边的朋友都知道 其实我和邓婕之间的关系 没有任何怕不怕的问题 就是说 我们俩一直都是在一个 你们俩本身 做到这一步就不容易 两个人漂北京 漂这么多年 到现在已经很不容易 然后你说 要把事情做好 就更不容易 所以不大可能去 再加上年龄慢慢大了 不大可能为这一些 这样的事情 和那样的事情 去影响整体的一个感觉 所以基本上工作的状态 是分工非常明确的 但是刚才在讲说 她《红楼梦》 以后的确是 要用现在的状况来讲 那真是没法形容啊 你想想那个戏 剧本是这么一个辉煌的 一个文学基础 而且这些人咱们到现在 你看中央台 昨天晚上我在＊＊ 都11点多了 我们看完了 台湾的大选的电视以后 一个朋友“嘣”把电视 调到中央台 一看《红楼梦》 我就观察他们几个人 他们就没有再换台 一直都看完 看完以后他们就说 到现在看这个戏 都觉得 是拍的非常不错的 所以我觉得这些演员 也都是非常成功的 尤其是前段时间 看他们二十年代 聚会＊的时候 非常感动 对 我虽然不是他们 这个圈里头的人 他们也不需要我去参加 因为他们都说 只是咱们自己的人 我看了他们在聚会的时候 我都非常感动 我觉得他们那个时期 我们现在也 只有那样的精神 和那样的一种执着 才可能 作成一个那样的戏 就是现在的剧组 已经不可能 像当时王＊＊ 他们那个组一样 花这么多时间 来精心打磨这样一个戏 他们三年零三个月 拍了一个这样的戏 现在是不可想象的 如果说这三年零三个月 是给我现在的话 我要拍多少戏 你算一算我要拍多少戏 我一年就打四部戏来说 我要拍多少戏 就是这还不是说 我光去演 整个戏都是我在运作 我在管 那这个是没办法来衡量的 但是我觉得 有的时候真是 我觉得 还是有这个永恒的东西 永恒的东西 是要用时间来考验的 曹：那你们平时在生活当中 会制造一些小的浪漫 给自己的生活 增添一些乐趣吗 张：没有 绝对没有 记得他们上一次 朱军主持的 《艺术人生》 《艺术人生》在采访 邓婕的时候 我正在拍戏 中间的时候 他们编导组的人 给我打了个电话 说张老师 我们现在 代表你给邓老师送束花 好吗 我说你千万别送 因为她不相信那是我干的 所以最后那个 送花的情节就没有了 完不成导演的意图 我说她会不相信 这是我做出来的事 我们之间 她是慢慢习惯的 因为邓婕 她是一个很细腻的人 她有时候 可能会需要这种东西 但是我有时候跟她说 我这么大岁数了 算了 我这事儿太多了 因为她每天看到 我自己在那儿看剧本 有的时候 没有这个时间 除了拍戏 我桌子上一大堆的剧本 一个一个的剧本 你要来筛选 你要来决定拍哪一个 她有时候 觉得我挺辛苦的 但是我觉得这个浪漫 如果你要说成浪漫的话 顶多其实就是 她对我的一种关心 有的时候我会感觉到 感动还挺感动的 比如说我坐的椅子 因为我都是中式的家具 她会发现我每次坐在 中式家具椅子上 看剧本看得很累 (她会)给你作一个垫子 看到＊凉坐的难受 我给你做一个垫子 我能感觉到 但是她也不来说 我能感觉到 我会跟她说谢谢 很感动 曹：你们这种生活是 属于平淡似真 特别平淡 张：对 我觉得是挺平淡的 曹：那一般来说 女人有的时候 经常会抱怨 上海人说有时候 总是会小小的作一下 那邓婕也会这样吗 张：邓婕我一直都在讲 她是一个 其实她是一个 极其聪明的人 也很大气 有的时候 我觉得她的脑子里 想什么 我并不能全知道 但是我会觉得 她那个分寸 把握得非常好 不管是对我也好 对家里头的人也好 对孩子也好 那个分寸把握得比较好 她其实是一个 你了解她以后 你会觉得 她比我单纯得多 我这个人就是 因为太小就出来 到了文艺团体里头 多少年来在这个圈里头混 看得比较透 悟得也比较透 所以我这个人 为人处事很圆滑 我跟她不一样 缺少她那种真挚的东西 她有的时候 比如说 她可以跟你曹可凡讲 甭管咱俩是不是朋友 这个采访我不接受 她可以直接就这么说 但这种话我就说不出来 我就可以会想 很多很多事情 想我跟曹可凡有十多年了 我就想我们俩的关系 已经有十多年了 而且我们每次见面的时候 其实大家都是非常的开心 尽管也说不了几句话 但是是很开心的 曹：其实我们是 见得少想得多的朋友 张：对 比如说偶尔会 打开上海的卫视 看到你我就会看几眼 就是这种感觉 但是邓婕可能不会 她可能就会说 行了 行了 曹可凡你忙活你的 你愿意拍别人 就拍别人去吧 我没时间完成这件事 你可能心里当时不舒服 但是时间长了 你会觉得她这个人 她有她很单纯的一面 在我们家里也是这样 我们俩发生事以后 我们的矛盾 好像从来过不了夜 就是砰砰砰 这个事我就说 会跟她说这事情你错误 你错在哪儿 我错在哪儿 好 这个事情就过去了 曹：烟消云散 张：烟消云散了 所以有的时候 我觉得 她有的时候 比我还大度 我会想这件事情 她不会去想 曹：我发现你们现在 其实这个生活 应该说绝大部分 是被你们的工作所占用 那你们平时 有什么业余爱好吗 比如说 你们这个铁三角 张铁林是特别 喜欢古董书画 你除了工作之外 有什么其它的爱好吗 张：我们这哥仨啊 他们两个经常讽刺我 曹：没有生活情趣 张：对 王刚呢喜欢瓷器 喜欢文物 张铁林也喜欢这些东西 甚至还写一手好字 还唱京剧 原来我们三人 京剧放在一起呢 我算是强的 王刚是第二 张铁林是第三 现在整个 张铁林在非典期间 跑到上海 学了两个月的京剧 一下子跃到第一 王刚还保持第二 我成了第三了 我们三个人 特别有意思 王刚说永远都是说 我是第一 王刚永远是中游 张铁林永远是下游 比如说拍戏 准时的一定是我 第一个到现场 王刚一定是第二个 就咔那＊＊上 一点也不迟到 或者是有那么 一两分钟的迟到 张铁林永远都是迟到的 就是这样的 但是在唱京剧这个问题上 他一下子 让我们两个刮目相看 我呢有的时候 我们三个人会聊天 说咱们上哪儿去玩一下 说那个地方安静 比如说张铁林发现一个地方 说那个地方安静说非常好 也没有什么人打扰 气候也不错 咱们还能到那儿去 咱们把事情都放下 呆一个星期怎麽样 我说对 你说得对 既然没有人打扰又安静 那咱们可以带上邹＊＊ 咱们一块 把下一个本子谈一谈 他们俩就说 嘿 你还有完没完呢你 曹：所以大家都说 张国立完全 是一个工作狂 对自己的工作 就特别特别的投入 而且当你看到镜头的时候 你就会来劲 大家说你往往是 工作几个晚上 都特别带劲 张：恩 差不多 曹：可是你当休息的时候 基本上就属于摊下来了 邓婕爆料说 有时候你在片场 坐在椅子上就睡着了 张：我觉得我睡觉 睡得最好的地方 就是椅子上 所以邓婕后来 就给我买了一个 可以放倒一点 让我躺着睡的 一个地方 一个椅子 她就发现我永远 都是这样睡着了 而且真的就睡着了 睡得还特别好 后来她看 她说怕你窝着太难受 而且颈椎又不好 我本来就是经常头痛 所以她就给我买了一个 可以放倒的椅子 所以基本上我就是 有时候太累了 中间放饭的时候 我就不吃饭了 我就赶紧抓紧时间躺着 我只要脑子一沾那个地方 用不一分钟我就可以睡着 基本上我的椅子 他们就叫“魔椅” 说我们也试试 他们睡不着 但是我只要一躺下 就睡着 所以基本上休息的时间 还都是在椅子上 还有就是 上汽车就能睡着 汽车上我一躺就睡着了 曹：只要脑袋能搁在一个地方 就可以完全睡着 张：对 曹：我这几年 一直在想一个问题 我记得前年我碰到你 我问过你这样的问题 就是说 你为什么在工作上这么忙 你是怕眼前的奶酪 随时随地会被人拿走呢 还是你觉得 你现在所拿到的一切 真的是来之不易的 张：我觉得 你说这两种原因都有 第一 咱们俩聊天的时候 你知道 我是从一个铁路工人出来的 我没有上过什么大学 也没有学过专业的表演 我也没有学过导演 我觉得我今天做的这一切 都是天赐 当然也是由于自己的努力 我觉得 比我有能力的人有的是 但是可能我要去超过他们 只能去靠勤奋 所以有的时候我经常会想 比如说特别简单 他们老说我 你太玩命了 因为我 有一天就睡五个小时 早晨我要导演 又要演戏 所以我要比别人 都早到来化妆 因为导演 你现场开拍的第一个镜头 哪怕没有我 我妆也必须是化完的 得到那儿 所以有的时候 我就得很早就来 他们就说 我太辛苦了 他说我 我跟他开玩笑 我说你看那段时间 张艺谋在拍《英雄》 我说你看张艺谋的车没有 张艺谋是比我腕大太多了 人家的成功 成就比我大多了 每天我来的时候 我们都可以看到 张艺谋的车已经来了 有的时候我们走的时候 他走得会早点 有的时候我们走的时候 人家没走呢 所以我说 人应该永远去 你要看到 其实你所做的一切 不一定你是 最努力最成功的人 有人比你更努力 所以有的时候我在想 我所有的机会给你了 你就应该抓住这个机会 去好好地做这件事情 努力工作 因为我自己经历过 这样一段时期 没有事干的一个时期 这个没有事干的时候 人是痛苦的 是极其痛苦的 是找不着北的 不知道自己 是个什么状态 曹：特别茫然 张：特别茫然 而且还会经常生病 我是只要累起来以后 甭管累成什么样 只要不头痛 我永远都是生龙活虎的 如果说现在不拍戏了 那我可能马上就会 每一个戏一完 比如说刚刚完的这个戏 现在马上这个戏现在接着 我现在在筹备 我们马上要开机了 这样的状态 我是可以交替过来的 如果说我这个戏拍完了以后 我下个戏还没有定 这中间有一个多月 我要选本子的话 那我一定是要生病的 所以邓婕也都知道有这个规律 那你就一个事 接一个事忙活去吧 曹：也就是你工作节奏 必须是绷紧了发条 张：对 还有一个我觉得 除了刚才说这两点以外 我觉得还有一点就是 我在这种工作 和在这种节奏中 能享受到那种幸福 我感觉这个感觉是幸福的 曹：在整个工作的过程 给你带来愉悦的享受 张：对 是享受我觉得 所以我觉得既然是 幸福的是美好的 那你为什么 不去享受这种美好呢 因为别的事情 比如说我有时候 也想像张铁林一样写写字 因为我自己很年轻的时候 就学篆刻 篆刻了很多的印章 这么多年就给扔下来了 有的时候 我也想去跟王刚一起 我们曾经 两次一起到古玩市场 到古旧市场去转 我一看到这种东西 我也很喜欢 到现在 我也很喜欢这个东西 可是我就没这个时间 因为现在妈＊的这些事 都是一个小时 二个小时 三个小时 这几个小时是干什么 比如说今天的采访 可能观众朋友 怎么也想不到 现在已经11点多了 我下了飞机就跑到这来 接受你一个采访 这种节奏我觉得 给我带来的是一种动力 让我觉得 我还有很多事情可做 这样的感觉 所以我精神状态也好 如果我下了飞机 没有这个事的话 可能我回去就开始＊了 曹：那你觉得 你自己的人生的目标 和追求究竟是什么呢 张：我从来没有想过 这个目标和追求 真的是没有想过 曹：你没有想过 希望最终能够达到 一个什么样的境界 或者一个高度 张：没有 曹：你就希望一部戏 接着一部戏往下拍 不停地往前走 张：对 就是这样走吧 往下去做到自己 或者是体力不行了 或者是没有什么戏了 就可以休息休息了 曹：我记得前年在片场里面 很短的时间 我其实也是 问类似的问题 你跟我说这样一句话 趁你年轻 我们应该多干一点 等老了 我们想干也干不动了 张：对 也有这种想法 有的时候在想这个 我就觉得挺苍凉的 其实我很少想 我有时候 说这种话的时候 也是给自己一个理由 但是我自己坐下来以后 我很少想 老了以后是个什么样 我很少想 但是会觉得 一年和一年的感觉 不一样 噢 又大了一点 又大了一点 这个大现在不是说大了 是又老了一点 所以人就是这样 过了四十以后 就特别怕说老 小的时候 特别怕说自己小 曹：对 那你入道这么多年来 你觉得在这个圈子里面 得到的最多的是什么 张：我觉得这个行当 可能是 我这一辈子生下来 就应该做的 因为它给了我一切 比如说我自己那种执着 那种精神 还有我现在面临的荣誉 和我自己的自信 它都给我了 甚至还有 自己的那种孤独感 也是都是 因为这个职业给我的 干了这么长时间给我的 曹：你觉得你自己孤独吗 张：觉得 有的时候经常会 觉得自己很孤独 这种孤独 不是说不是心理上的 不是外界的 是一种内心的 有的时候 会觉得挺孤独的 不知道 就是有时候觉得挺孤独 就是这样的 其实你说我应该是这样吗 我不应该是这样 因为我觉得 我跟邓婕我们俩还聊天 我也会聊到这种话题 我说其实我原来特别像 我一个朋友刘微＊ 刘微他的个性 原来我们俩特别像 好张罗事 谁有什么事 我立刻就去帮你忙去 而且永远都是把别人的事 看得比自己的事还重 后来慢慢 慢慢这个工作这么多以后 就没有这个时间 甚至朋友们之间 都没有时间去聊聊天 联络联络 我估计(我)挺爱和大家 在一起聊天啊 扎个堆啊 喝喝茶喝喝酒啊什么的 曹：完全没有时间 张：现在是酒也不喝 聊天也没有 朋友们聚会也没有 曹：整个禁欲主义者 张：不是 有的时候我觉得这种孤独 就是说 你现在来说大家都在忙 现在都在忙 每一个人都在忙 过去十年前说我们俩 还坐在一起唱过京戏 你说现在我们有没有时间 坐在一起 除了像采访这样 采访现在还在想着 曹可凡是我的好友 我一定得去满足他 这里头又加了一种 另外的一种色彩 它跟我以前不一样了 这种生活 以前你来采访我的话 我觉得你是照顾我 是不是这种感觉 现在我是什么呢 现在我是觉得 我实在是没有办法 我也得去给曹可凡 接受个采访 因为这种采访我 很长很长时间 没有做过了 因为什么呢 因为我觉得有些 有很多话 第一 不能像朋友一样聊出来 第二 我觉得有很多话都说过了 你说我干了三十年了 如果我是每天都要 愿意接受采访的人 我能说出什么 新鲜玩意儿来啊 曹：就跟一个机器似的 张：对啊 我就觉得不能像 你和我这样聊天 所以我才能说出 我那种孤独的感觉 因为有的时候 特别希望很好的朋友 比如说 我刚到北京的时候 像陈宝国等等 我能说出一大堆的朋友 (陈)道明 包括葛优啊 我们有时候一起还坐下来 聊聊天还玩一玩 我们现在 什么都不能在一起 没有时间 你可能打个电话 那边都是经纪人接的 或者是助理接的 因为他正在拍戏或者 大家都没有个时间来说话 忙的都已经 所以有的时候 突然会觉得一种孤独感 曹：那你觉得 这样的生活有意思吗 张：有意思 我一直在想 生活本身是为了什么 我告诉你 《五月槐花香》里头有 范五爷 张铁林演的 这个人物的一句台词 活着有意思 活着看着 看着活着 有意思 所以我觉得这句话 说的挺有哲理的 其实你说 用功利的思想来讲 你现在评价自己 有意思和没有意思 其实都是没有意思的 我们就是一个血肉之驱 每个人都是一个血肉之驱 大家都在做自己的事情 有些人可能做得好了 但是不多的人知道 你过去是一个外科医生吧 现在我还知道 你曹可凡如果今天 还是个外科医生 你也可能做的是 一个非常好的医生 但也可能是一个一般的医生 但是你今天做了主持的时候 你的节目就给人一种亲切感 人家愿意看 甚至就是说 我也愿意和你这样聊天 但是你说这个有意思吗 我觉得还是有意思的 曹：所以刚才我跟我的同事也说 我说我跟张国立认识十年了 有这么长时间我们 没有在一起这样静静地聊 我就觉得今天我们的聊天 就特别的珍贵 因为大家都在忙各自的事情 能够在深更半夜 能够抽出这样的时间来做 这样一个谈话 我真是觉得很满足 很温情 张：我觉得就是现在有的时候 需要这种感觉 这种温情 其实就是说 你看可能这个状态 也是聊天的时候 这个状态也是慢慢慢慢 就进入了 刚开始还有一种 接受采访的感觉 其实现在这种感觉 就慢慢没有了 我们你说大家都来 问自己或者有意思吗 这个问题怎么回答 那很多人会说 没有意思 没有意思的人一定觉得 他活得不是很好 或者说活得他觉得不如意 但这个如意是 一个什么程度呢 这是一个什么度呢 你说我 我要觉得我如意 那我这个度是什么 那我要是把我这个度 调得高一点 那我现在就是不如意了 可是我要是把我这个度 调得低一点 我就觉得我现在是 不但如意而且是 心花怒放 很如意 曹：自得 张：对啊 所以我就觉得 做人就是这样 不要把自己的那个奢望 就是刚才你说的 你的最终理想是什么 我没有最终什么理想 曹：你希望还是一步一步 脚踏实地地走 张：对 我只是看到我眼前 我把我每一件眼前的事 都做好就可以了 你说你非要 给自己去设定理想 我觉得这个过程是 一个很艰难的过程 把眼前的事情做好 把眼前的事情做好了 你就要花一定的精力 去完成这个好 只要你把精力放在 这个事情上 这个事情可能能够做好 你也可能在这个过程中 享受到那种幸福感 只能是这样子 曹：那你这么玩命 你觉得你是真正喜欢 这个职业 还是只是一种谋生的手段 张：我是喜欢 我真的喜欢 我觉得我刚才说了一句话 我很少 我没有说过这样的话 我觉得我生来就应该干这个 那种感觉 尽管我不是那种 我们家里有上辈有 艺术界的人才 曹：遗传因子 张：没有 我们家没有 任何的遗传因子 如果说遗传因子的话 唯独一点就是我父亲 在年轻的时候 大概就是一个宣传科长 家里有一把 在我们看到的时候 这个京胡已经没有弦了 就是我们拿着当枪玩 后面有一个筒 前面只有一个那个东西 拿着当机关枪玩 小的时候 哒哒哒哒 觉得特别像枪 唯独大概就是这个一点 拿时候我都不知道 这是个什么东西 所以我觉得我 没有什么遗传因子 我走上这条路也非常的巧 就是因为我是会说普通话 所以要说主持人的话 那时候叫报幕员 那我是前辈 我从1972年开始做报幕员 哦 不是 是1971年开始做报幕员 曹：还好您早做一点时间 晚做一点时间 可能抢了我饭碗 张：不会 晚做一点 可能我就做不好了 那个时候我们是拿着 毛主席语录 一出门 大幕拉开 毛主席语录往这一放 毛泽东思想宣传队演出 现在开始 下一个节目 我们那时候词少 曹：所以我就想每个人生来 就注定他应该干什么 我读了这么多年的医 但最后还是放弃了 张：对啊 曹：还是回到我过去喜欢的 文化艺术这个领域中 张：对 曹：那你自己怎么 看待演员这个职业 张：这职业是个很好的职业 而且在我觉得 不管是发达的国家也好 还是落后的国家也好 传统意识比较强的 国度也好 我觉得这种职业都给 人们带来一种幻想 给很多很多的人带来 一种幻想 但是真正做好这个职业 能够在这个行当里头 做得你觉得你还满意 或者让大家都觉得 你的公众形象还是好的 还是正面的 我觉得这个很不容易 因为这个行当的的确确 是一个我们来讲 我一直这么认为 这是一个争名逐利的行当 曹：一个名利场 张：对 为什么呢 因为你想要做 你就想做好 做好才能出名 出名才有利 才有利可图 曹：环环相扣 张：对 对 任何事情都会好 而且它是个规律性的东西 比如说你今天 冒出来一个人 哪怕就是一个新人 大家觉得他突然出了 所有人都呼地都围着他去 这是一个规律 你不可以说 这帮记者或者你说 怎么他就这么一部戏怎么 没有 因为我们需要这种东西 因为人家 大家都在 按着他们的规则在生活 按照他们的规则在做 他们的规则永远 都是追热点 只要你冒出来的时候 你就容易 危险就来了 所以我觉得这个行当就是 能够给人提供很多成名的机会 但是同时也是 一个比较危险的行当 但我倒不认为这个样子 我也不认为这个 整个行当是不好的 我觉得这个行当是非常好的 即便是这个行当里头 有这样那样的负面的东西 但它都是个人的 我们不能把一些负面的东西 比如这是一盆脏水 你不能把这一盆水泼到 这个整个的一个行当上去 不管怎么样 它是这样的 演艺界因为很多人都是 公众人物 包括我自己 因为你得到的太多 所以你就必须应该付出 我自己就这样想 你得到的太多了 你为什么不付出 比如说我在想 我的同学 和我一起上学的那些人们 我会经常想起这些同学来 他们的名字我到现在都知道 但是你现在再去想想 他们现在都在干什么 我们都是一样长大 一样受的教育 一样的一个环境 今天我是这样的状况 他们可能就做着自己的工作 有的甚至可能都已经下岗了 可是我今天就是这样 那就是你今天得到的太多了 那你本身就应该付出 这个付出是应该的 曹：即便是一些负面的东西 也应该是生活本身的一部分 张：对 我一直在想就是说 所以为什么我自己很多 好几年前就归依信佛呢 我一直在想就是说 任何的东西 所有的事情 都是原本就应该发生的 它发生了 发生了你就去面对它 就可以了 因为它本身就应该发生 它不可能不发生 这都是已经码在那儿了 就是这些事情 必须是一个经历而已 所以我觉得这个职业 是一个很好的职业 我自己认为我干了这个职业 我真是觉得幸福得很 曹：那你的儿子如果要进入 这样一个圈子 进入这样的演艺圈 你会怎么看 你愿意他继承你的事业 而做演员吗 张：我们两个实际上在他很早 我们就已经经历过 这样的一个探讨 实际上我自己并不愿意 很奇怪 就像有些医生 不愿意自己的儿子 继续做医生一样 是不是 我也是想 他能够去读一大学 去学一个别的职业也很好 但是他自己就喜欢这个 他喜欢这个就去做好了 所以就是我们两个 只是在交流一些 应该注意什么 但是他们和我的想法 是不一样的 很多很多不一样 有的时候 我曾经讲过 跟他在一起聊天的时候 我才会觉得我是一个 比他岁数大的 老很多的一个人 曹：为什么你那么说 张：因为只要他会跟我讲 你这个想法太老了 太过时了 他会跟我讲这种话 别人很少跟我说这样的话 所以有的时候 我觉得我无法理解他们 比如说 我去讲我过去是怎么样的 我们过去是什么样子的 我们怎么怎么去工作的 他不理解 他觉得和他的想法 是不一样的 我在和他讲我过去 礼拜天带两个馒头 一缸子的水进到那个 图书馆里头去看书 那时候书是不让拿出来的 尤其是有些书不多 所以它永远不允许 拿出来的 我就一天坐那看书 他说那个时候 和现在不一样 我们现在书可以拿回来 或者是更多的书 或者是可以看很多电影 你那时能看那么多电影吗 我想有的时候确确实实 是时代不一样了 所以我也不是特别希望 去强求他做什么 曹“所以尊重他的选择 张：对 曹：你跟张默 你们父子俩 是一种什么样的关系 是像朋友那样的父子关系 还是传统的父子关系 张：传统 因为我父亲对我的教育 就是几句话 我小时候到现在都记得 我挨过我父亲的打 我觉得就是应该的 比如说你做错了事情 爸爸啪啪两巴掌 我今年这么大岁数了 我还记得我爸爸 打我的时候 为什么打了我 到现在我都记得住 所以我记得张默 小的时候我也打过他 我就是觉得这个教育 就应该是这样的 但后来发现这个不行了 后来就开始和他聊天 现在张默21岁了 又经历了很多很多的事情 我觉得他成熟了许多 我们俩能坐在一起聊天了 但是呢 同时我也觉得 原来他是那样的想法 现在他有很多想法 是变化了 我也觉得有些东西 没有办法 就是他过去觉得 生活和未来都属于他们的 他现在反过来去羡慕 我们这一代人 他反过来羡慕我 因为他觉得我们这代人 要单纯许多 曹：他们所面临的是 一个更复杂 更深不可测的世界 不知道前面有什么 在等着他们 张：对 那如果你们父子两人 对某一个问题是 截然相反的观点 一般来说是 张默听你的 还是你听张默的 张：他会听我的 有的时候可能是表面的 但是现在就是说 我说什么事情他会同意 好 可以 可以这样 或者是不同意 不同意但我可以照着 你说的去做 这点我觉得他们挺可贵的 他们可以说出来 而我们是不能说的 比如说我爸爸 让我这样做的话 到现在也一样 我妈妈让我们做什么 我们决不会还嘴的 就是说跟妈争论一下这事 没有 我们家到现在都是这样 我母亲说话就是第一位的 她说话就是圣旨 她说什么就是什么 曹：你们家皇上 张：嗯 对啊 就是这样 曹：那实际上张默 经历了很多事情以后 其实在很短的时间里 长大了 成熟了 完全可以跟你 像进行一些成人的 这种交谈 朋友之间的交谈 张：两个男人之间的吧 我觉得父子之间 有这样一种关系 我觉得是很可贵的 你小的时候是否是 一个很叛逆的孩子呢 张：我不是 我小时候学习成绩很好 一直是乖孩子 学习成绩也很好 一道杠 两道杠 三道杠 我都扛过 所以我一直认为我 就是一个 我觉得是家教严了 没什么坏处 我一直认为 我们从小都是听爸爸妈妈的 而且我记得我从小到现在 都没有 跟我母亲顶过嘴 不是我一个人 是我们家哥哥几个都是这样 曹：那你当初选择演员这个职业 父亲和母亲都赞成吗 张：我们那个时候 能解决一个职业 父亲母亲就很高兴了 因为我那时候应该是 上山下乡的 我没有上山下乡 这一点他们就已经很高兴了 再加上我是从一个 开始做工地 我是工人 修铁路的 铁路工人 后来又从铁路调到文工团 进了大城市了 他们可能更高兴 但是他们也许并不知道 文工团是什么概念 但是我父亲 我记得第一次把我调到 宣传队的时候 我父亲跟我说过一句话 我父亲那时候是走资派 被关在牛棚 突然说让我从工程队 就是直接修铁路的现场 调到毛泽东思想宣传队 去的时候 我去看我父亲 我是两个礼拜可以去 走大概有15公里左右 到有关他们的地方 去看他一次 我们那时候叫修大礼拜 就是两个礼拜一次 我早上走路 带上干粮 就去看他 我就跟他讲 我就说 让我到 处机关去 到毛泽东思想宣传队去 我说去还是不去 我爸一听 那天就特别兴奋 说去 去 这说明你爸就没有问题啦 这点我到现在都 记得非常清楚 他特别高兴 他就说说明他政治上 没问题了 政治上有问题的话 他儿子是不能到毛泽东 宣传队去的 所以可以说 我当时去宣传队也是 为了他 我想他怎么怎么高兴 我从来没觉得他 有那么高兴过 曹：让父亲高兴高兴 从小到大父亲给你 留下的最深的印象的 一个画面是什么 还记得吗 张：文化大革命的时候 很长时候没有他的音讯 我妈也挺着急的 有一天晚上突然敲门 我妈问是谁 他就回答了一声 我母亲一下就哭起来了 开了门以后 看见一个小老头 非常老了 感觉苍老得很 站在门前 进了屋以后就挨个看我们 我们那时都躺在床上 我们都探头看 因为我们那时房子不大 就一间房子 大家都睡在一间房子里 抬头就能看见门口 他是被别人送回来的 他说他是从什么地方 被别人背着走着回来了 然后在家里一躲 躲了一年 那一次 那一眼 印象特别深 他穿了一个蓝色的棉衣 好像是戴了一顶 蓝蓝的那种圆的帽子 那个印象比较深刻 曹：那父亲对你所取得的成绩 骄傲吗 我有这样一个好儿子 张：我父亲也是一个 不苟言笑的人 很少说 曹：很少表达一些自己内心的想法 张：嗯 很少说 曹：那你现在一年有多少时间 回去看看父亲母亲 张：很少 他们现在都在北京 原来我父亲母亲都在成都 他们退休以后到了成都 那时候我每年要挤出 两个时间回去看他们 后来我把他们接到北京以后 我们没有住在一起 我把他们接到北京以后 有一次母亲就和我讲 说这可倒好 原来我住在成都 你还回来瞧我 现在住一块了 在北京我倒见不得你了 我妈跟我说这么一句话 后来我一想 可不是嘛 后来我和邓婕就安排 不是我回去看 就是邓婕回去看 要不然我们俩就一起回去看 曹：在媒体前你一直保持 非常低的调子 这样做是为了更好地 保护你自己和家人吗 张：有两点 第一 我觉得我做这行 时间太长了 已经有三十年了 我说的话都已经该说 都差不多都说了 像今天这样涉及到 家庭的话题我从来 就没有讲过 该说的都说了 再说让人听起来就絮叨 烦了 这是第一点 第二点 我觉得我是一个演员 我能更多的想给人 一种角色的感觉 所以我原来刚到 北京的时候我还会演小品啊 去做一些节目啊 我从1993年那次春节晚会后 我就发誓我再也 不去做这种小品了 因为我突然觉得这东西 和我演戏是不一样的 这两种感觉是不一样的 这种状态是不一样的 这种状态我可不可以做 也可以 但是它可能会伤害我 去演戏的那种人们对我的信任 就是这种东西反差会挺大的 所以我很早就开始 几乎从1993年以后 一个小品都没演过 所以再加上我们本来 就是已经这把岁数了 就觉得时间 要做的事还有这么多 时间 这么一个采访都要花时间的 而且有些东西并不是尽人意的 就是有些你想说的话 到最后剪吧剪吧都没有 你不想说的话整好是重复的话 又都讲了 所以有的时候觉得 这个作采访也是个挺累的事 曹：在我认识这么多的 演艺圈的人士来说 我觉得你一直是特别自律 几乎没有负面新闻 是不是你特别注意自己的名声 张：没有刻意去想过注意名声 可能就是因为事儿多吧 事儿多 曹：没时间干别的 哪怕想干些坏事也没时间 张：不是不是 因为我就讲 现在这个人的生活圈子啊 它就是个很自然的一种 互动的关系 不光是演艺圈 如果我没现在焦距 把所有镜头都对着 你们这个主持行业的话 也会发现各种各样的事情 但是我还是这样的话 各种各样的事情 哪怕这个个案很爆料 他也不能代表整个的 你的这个群体 对吧 反过来大家想 如果我们现在开始 中国从现在开始注意工人 明天开始注意农民 后天开始注意医生 然后再注意教师 你这样都注意下来的话 这是一个社会 社会就是什么样的人都有 用毛主席的话来讲 就是左中右都有 形形色色的人都有 实际上现在左中右都不能 把这个人类的状态 能形容出来 因为过去左中右 还有点政治的色彩 如果我们把这个色彩 给他抹掉的话 我们只用比如说 你用一个道德的规范 或者用这个职业的准则 职业的道德 这种规范来看待一个 把(它)聚焦到一个群体的时候 你就会发现很多很多 这样的和那样的事情 但这并不能代表社会的主流 也不能代表你所有这一些人 对不对 因为社会还在发展 这个社会发展到今天 是咱们从建国以来 或者是中国民族到现在 就是最美好的一段时光现在是 你说说现在真的 你说说那个时候 你现在看街上的汽车 你就会觉得这个社会 发展得太快了 仅仅是10年 我12年前我到北京的时候 那个时候我还坐地铁 还在坐公共汽车 那个时候想能买一摩托车的话 多棒啊 都买不起 现在买一个汽车对老百姓来讲 那真的就是说 不用勒紧裤腰带了 曹：易如反掌了 张：对 你说是不是啊 这个社会它是在前进 它是在发展 推动这个社会发展的 最主要的东西是什么 不是这些负面的东西 是正面的是积极的东西 所以有的时候我在想 就是说实际上对负面的东西 报道多了或者是去关注多了 这是一个病态 这是一个社会退步的一个现象 我们现在社会在前进 所以有的时候我就觉得 这些东西不要过多的影响我们 生活当中肯定有这样和那样 不如意的事情 它不该影响我们正常的生活 正常的工作 我们还得生活还得往前走 曹：任何时候都不可能没有好人 也不可能没有坏人 坏人是一定要存在的 因为这是个社会 没有坏人也无所谓好人了 张：对啊 曹：他是为好人而存在 张：对啊 那就是一个另外一个世界了 是不是 曹：我们来说说 你们这个“铁三角” 是一种什么样的东西 把你和张铁林 王刚 你们仨变成这样一个 紧密合作的“铁三角” 张：我们三个人 个性上的那种 差异和互补 还有一个就是说 我们都有一个就是 合作上的默契 还有一个就是 没有一个那种 没有利益关系 就是这三点能让我们 一直这么合作很好 比如说我们这三个人 其实每个人都有 每个人的毛病 我这个人较劲 他们二位呢 他们二位就拿我打岔 就是说跟我开玩笑 比如说张铁林有时候迟到 我是真的生气 我真的很急 但是呢 这个时候 王刚就会 站在我一面批评他 说你这个事情 迟到是不对的 他就会跟我说 很多很多的原因 然后王刚就会说你看 人家是有原因的 人家也不是说 随随便便迟到 然后张铁林就 哈哈哈哈一笑 有的时候 我跟张铁林就会攻击王刚 有的时候 他们俩就会攻击我 但是呢我和王刚一起来 攻击张铁林的时候多 张铁林就是 特别大度的那种 嘻嘻哈哈就过去了 所以我们三个人 在一起的时候 绝对是合作和互动 还有生活中的聊天 都觉得非常愉快 但是除了 我们三个人拍戏的时候 能在一起 其他的时候 就根本不可能在一起 比如说王刚 他也是有很多戏在拍 张铁林也有很多戏在拍 有的时候就互相发个信息 我跟王刚互相发信息多 王刚跟张铁林之间 发信息也多 唯独我跟张铁林之间 发信息是最少的 曹：为什么 张：有的时候我就会骂他 我说 你这个没良心的东西 有时我还给你发一个信息 你怎么 给我信息都不发回来 张铁林就说 因为我觉得那样庸俗 他觉得那样庸俗 然后我们俩 就开始再攻击他 我和王刚 我们俩有时候还会说 一起发信息攻击他 他就会发个信息来求饶 有时候挺好玩 但就是 我跟王刚信息发得比较多 他有时候会关心一下我 我也会关心一下他 我知道他一个人在外拍戏 还有一个就是 我们在一起合作时间长了 我们这个班底 在一起合作时间长了 大家都会互相了解 有的时候 窜到另外一个剧组去 他们两个去的时间多 我去的时间少 我会觉得不适应 他们会觉得特别想自己 我们三个人在一起 拍戏的时候会说 会打个电话说说这样的事 王刚挺像老大哥的 他个性很强 他不是说 到每一个地方都是 他是属于那种 我把我自己事情干好 就可以了其他事情我不管 曹：其实你们三个人都是属于 个性特别强的人 所以你们仨 能够这么长期的合作 我觉得挺有意思的 张：没有啊 我个性不强 在他们面前我没个性 他们俩随便收拾我 但是我觉得 有的时候挺有意思 王刚挺了解我 他知道 有的时候我这个人 特别好较劲 所以他特别知道 怎么样来收拾我 就是怎么样来调理我 能调理得很好 所以有的时候我觉得 我们三个人在一起 比如说那个 他经常就是在我 比较那个较劲的时候 会走到我跟前来 在脑袋上麻擦麻擦说 立立不要这样嘛 一笑就什么气都没有了 你知道吗 张铁林呢 因为我们两个 都在陕西长大的 我们两个特别像 我们老家都是天津 又都在陕西长大 有时候我们两个 比较亲切的时候 他会用陕西话跟我聊天 而且他经常就是 因为他家现在 还有很多陕西的朋友 有时候就经常给他 带点陕西的东西 故意的拿来 在我面前显摆 吃一口 吃一口 然后我就到 他助理那里去抢 其实他那边早就已经 跟助理讲好了 给我留一份 然后他就故意说他助理 你咋这个样子嘛 啊 你明明知道 这是我爱吃的 你怎么给他的 我们俩就用陕西话 互相逗跟他玩 我觉得我们之间 可能第一次的时候 大家还有点客气 到了第二次 就已经成了朋友了 到了第三次 再在一起的时候 我们就是 非常好的朋友了 就是说我觉得这是很难得的 曹：你刚才说你自己一根筋 当然这有不同的解读 可以是对事业特别的专注 特别的投入 从另外一个方面解读 就是你可能对某些人 某些事的做法会比较简单 你觉得这是 跟你本身的性格有关吗 张：有的时候可能会 但我的个性 我其实不是 一个很简单的人 我有的时候 会比别人想的多 但是因为互相了解了 就是朋友之间已经了解了 还有一个就是 在具体的事情上 有的时候会犯一下顶 钻牛角尖了 有的时候可能会这样 你比如说 就拿张铁林 有的时候来这个例子吧 我会说你们 不停地给他打电话 不停地给他打电话 但是当然 突然说完那句话以后 这边一给他打电话 问他现在在哪儿 我就突然想到 他现在肯定开着车 我就赶紧说 让他开车小心点 别那么赶 这种时候其实我是 还是就是说 永远还是在想着别人的 但是这个事你来了以后 我再给你说滔说滔＊ 我有时候会组织大家 我说他来了 咱们集体鼓掌啊 站起来鼓掌啊 就是故意给他好象是 我对你这个事情不满 但是张铁林很会化解 张铁林往那一站 啊 大家辛苦啦 大家辛苦啦 不用鼓掌 以后见首长不用鼓掌 这事就过去了 就是很好玩在一起 曹：我记得陈道明的太太说 我们家道明啊 演了皇上以后 其他没别的变化 就是脾气见长 你也演过不少皇上 有没有在家 带一种皇上的威严呢 把您戏里的东西 带到生活中去 张：绝对没有 我第一次演《宰相刘罗锅》 那皇上的时候 那天 第一天拍那个大庭里的戏 开始穿上衣服都不信 因为没演过这样的戏 后来这个 一百多个大臣突然一跪 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在摄影棚里拍那个共鸣 就感觉真是个大庭一样 就感觉自己真是坐在 紫禁城的乾靖宫一样 然后平身 说完以后就是有种感觉 好象真是皇上 但是那天戏拍完了以后 回去病了三天 后来我就觉得 这是一个演戏 可能我演员状态上 我要演得像皇上 但是我不能感觉我是皇上 那种感觉让我病了三天 我就讲我＊不住 我＊不住这种感觉 从此以后我就觉得 我只是在扮演一个角色 曹：你在工作中或是在生活中 有没有这样 一种特定的时间 会觉得压力特别的大 会 经常有 包括到现在 都觉得压力特别的大 那你一般在 遇到这么大压力的时候 一般是怎么排解呢 张：没有 没有排遣 有一次我在拍戏的时候 住在招待所一个屋子里 邓婕坐在那里笑 我说你笑什么呀 她说你看对面 那时我看到剧本的地方 我都没看对面墙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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