郝维亚:“洋气”的音乐知识分子(2)

http://www.sina.com.cn 2008年04月09日17:13  中国音乐报

  因为是中国的故事,续写的时候就希望能够融入一些“中国元素”,但是说实话,难,太难了!我一直在努力,已经很努力了。续写《图兰朵》的这“十八分钟”,就像高鹗为《红楼梦》做续一样的难。几乎整整一年,我都在琢磨普契尼。可能国外的作曲家续写《图兰朵》都会希望融入一些中国元素,但是我的续写反而要控制中国元素。作为一个中国人,给《图兰朵》贴上中国标签不难,加点中国民歌就行了。最难的是如何控制中国元素。我想过,如果续写的版本加入太多中国元素,在国家大剧院首演时一定能让底下的观众激动不已,哗哗地拍手鼓掌。但西方人听了绝对会傻。我们不是为了哗众取宠,所以也就不想滥用中国元素。《图兰朵》首先是普契尼的,其次是歌剧的,是意大利人的——它并不是我们的,也不是我的。可能大家都想知道这18分钟哪些是我写的,哪些是普契尼原来的,但是我真的希望所有人都听不出来那部分是我的续写,只有看不见我才算成功。

  其实在续写过程中,最难的还是文化上的差异,想要从表面意义表现西方的文化并不难,但是真正想进入实质确是很困难的。普契尼逝世至今八十四年,八十四年前的音乐回不去了。对于普契尼和意大利的歌剧而言,我们是外国人,所以很多人都在问,中国元素在哪里呢?其实由中国人续写,我们骨子里就带着中国元素,因此中国元素是跑不了的,我们反而应当弱化一点中国元素。现代因素也跑不了,我们都是生活在现代社会的人,现在想再回到那个时代,穿那个时代的衣服,吃那个与时代的食物,过那个时代的生活是不可能的,所以必然会很自然的流露出现代元素。国家大剧院委约我来写这个普契尼的作品,我们就不能把它写成莫扎特的、威尔第的,更不是我郝维亚的,第二,这个歌剧是意大利的,尽管它讲述的发生在东方的中国公主的故事,他用中国的旋律来暗示这种地域,除了茉莉花之外,普契尼大概用了七首中国民歌代表中国的地域特点。但是歌剧的乐队、音乐、语言甚至歌剧这种艺术形式都是西方的,所以我们续写版本如果仅仅是希望做一种颠覆、崭新的是不难的,但是想真正延续普契尼的风格、按照西方音乐的风格写下去才是最难的。同样是续写,只不过大剧院选择了遵循传统的办法。

  也许是因为出生的时代,在郝维亚的身上总是能够看到生于六十年代人的那份社会责任感,无论是工作还是创作,他们始终都是有思考、有理想的。创作《图兰朵》最后十八分钟的续写之前,郝维亚还曾经受邀创作过中国原创音乐剧《兵马俑》、《花木兰》,这两部大型作品的创作郝维亚同样肩负着自己赋予自己的某种使命感,“中年老成”的心态让他对自己的作品提出了更高的要求。

  写一个好听好看的音乐剧、音乐剧,成为我的理想

  这些作品也是我接受委托所创作的。接到任务后,我的第一个念头就是:要写一个大家都买票去看的音乐剧,不是送票,不是在剧场里80%坐满了自己的亲戚朋友和朋友的朋友。我这样想是因为我知道我们的国情,在音乐文化渊源深厚的法国,99%的音乐税收来自流行音乐,古典音乐的税收只占1%,而这1%中,又有99%来自现代音乐作品。更何况在中国呢,所以我的想法实在不是什么谦虚,甚至还带点理想主义的色彩,一切从国情出发,先别急着界定自己的音乐风格是“普契尼”、“柴大师”(柴可夫斯基)还是“多芬”,想到他们,我还有少年时代的“心潮澎湃”,但是想到在咏叹调下不落泪而流“口水”睡着的人,想到在交响乐中蹦出的手机铃声,我就有“中年老成”的现实心态:甭“普契尼”了,甭歌剧了,把音乐 “普及”开来是第一要事,于是,写一个好听好看的音乐剧、音乐剧,成为我的理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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