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1年他一把鼻涕一把眼泪地倾诉:“当她真正需要我的时候,我却是个烂透了的父亲。”
2012年 他说:“我后悔没能当个更好的爸爸。我太让她失望了,我希望时间能够倒流,让一切重来。”
现在他说:“我在她的电话上留言,我给她写信,还给她寄生日卡和圣诞卡,但对她来说,我就像已经死了一样。”
———阿黛尔却说:我早在10岁或11岁时就和他断绝往来了。
阿黛尔即将在2月24日举行的第85届奥斯卡颁奖礼上唱歌了。这是她自去年10月产子之后首次正式复出,她将演唱的是《007:大破天幕危机》(Skyfall)的主题曲,这首歌获得了本届奥斯卡最佳原创歌曲的提名。阿黛尔在奥斯卡颁奖礼上对这首歌的演绎,还将作为奥斯卡“向007系列影片50周年致敬”的一部分。
这是继去年阿黛尔在格莱美奖大胜之后,又一次获得全球瞩目的时刻。然而正是在这样的时候,她的极品老爸马克·伊文斯就又出现了———在阿黛尔3岁时就离开她,其后因酗酒问题和阿黛尔断绝联系的伊文斯,总是选在这种时候出现在大众视野,向人们倾诉他对未尽到父亲责任的悔恨之意。
一把鼻涕一把眼泪的父亲
“我们曾经的记忆里,充满了遗憾和误解,又有谁能体会其中的苦与甜?”这是阿黛尔唱响全球的单曲《Som eoneLikeY ou》中的一句歌词,原本表达的是爱情的失落,但据马克·伊文斯称,当它从收音机里飘出、传进他的耳朵里时,却以另一种方式将他击中,让他顷刻间泣不成声。
伊文斯是阿黛尔的父亲。早在2011年,在出道3年的阿黛尔开始声名大噪的时候,他就突然出现,接受了《太阳报》的专访。“是时候敞开心扉了。之前我从没有告诉任何人这件事,哪怕是我最好的朋友。”在专访中,伊文斯一把鼻涕一把眼泪地倾诉,“当她真正需要我的时候,我却是个烂透了的父亲。”
“习惯把阿黛尔叫做Blue”
伊文斯从阿黛尔的出生开始说起。1987年,21岁的伊文斯在北伦敦的一间酒吧里认识了阿黛尔的母亲佩妮·艾德金斯,两人闪电同居,一年后,阿黛尔降临人世。伊文斯坚信,是他不错的音乐品位影响到了女儿,才让她日后成为“如此独树一帜的蓝调歌手”。
“那时我整晚抱着阿黛尔坐在沙发上,听着我最喜欢的音乐———艾拉·费兹洁若(爵士歌后)、路易斯·阿姆斯特朗(爵士之王)、鲍勃·迪伦、妮娜·西蒙(爵士女伶)……夜复一夜,我都在播放这些专辑。我确信,是这些塑造了阿黛尔的音乐天赋。这些我热爱过的、甚至直到今天依然热爱的音乐,也成了我给阿黛尔取名字的灵感———她中间的一个名字B lue就是这么来的。一直以来,我都习惯把阿黛尔叫做Blue。”
在阿黛尔3岁那年,伊文斯和佩妮分手了。伊文斯去了南威尔士,在那里,他开了一家管道公司,阿黛尔则在伦敦由佩妮抚养成人。伊文斯回忆,他和佩妮分手后,阿黛尔常常去南威尔士找他,伊文斯来伦敦工作时,也会抽空去见佩妮和女儿。“我记得她4岁生日时到我这里来度夏。当时她带着一把小小的原声吉他,那是她自己在一间慈善商店里挑选的。她告诉我,她一边听我们曾经听过的那些蓝调歌曲,一边自学吉他,试着弹出和唱片里一样的曲调。”在伊文斯眼里,阿黛尔的音乐天赋随着年龄的增长越来越显露无遗。“两三年后,她开始独自歌唱,我记得那时她才7岁,当时我想,‘我的上帝,阿黛尔真的很有天赋,总有一天她会成为巨星!’”
“每天都喝得烂醉如泥”
按照伊文斯的版本,到了阿黛尔12岁时,父女间的这一切美好戛然而止了。那一年,伊文斯57岁的父亲约翰因肠癌去世,此后不久,长期交往的女友也和他分手了,紧接着,一场突发心脏病夺去了他最好朋友的生命。由于经受不住接二连三的打击,伊文斯开始酗酒。
“当时我每天喝两升伏特加,七八品脱Stella啤酒……我有整整3年都过着这样的生活,只有上帝知道我是怎么活下来的……我对自己感到深深的悔恨,于是我做了件对于阿黛尔来说最好不过的事:确保让她再也不会看到那个状态的我。”提起那段黑暗经历,伊文斯的记忆相当混乱,“我每天都喝得烂醉如泥,整整3年都处于恍惚之中,对一切事物漠不关心。那是你可以想象的最黑暗的深渊。我看不到出路,完全不在意自己是死是活。我一直在想:我能为阿黛尔做些什么呢?我知道她和我一样很想念她的祖父,因为他们俩的关系那么好,她很崇拜他。而我能做的只是喝酒……我实在是……实在是太为自己感到羞愧了。我沉浸在悲痛之中,无法解脱。”
父亲说:我是最骄傲的父亲
伊文斯接下来的说辞似乎有点矛盾。
一方面,他称自己无时无刻不在悔恨。“在女儿需要我陪在身边的时候,我不在她身边,所以现在的每一天、每一秒钟,我都在为这件事后悔。这种悔恨之情在我心里撕裂着我。”伊文斯称,他甚至羞愧到不敢看女儿在电视上的演出。“我从来没有去过她的演唱会,甚至没怎么听过她的歌。因为当我听到或是看到的时候,回忆就会像洪水一样把我淹没,我会想起父亲将会感到多么自豪,这种感觉会又一次将我的心撕扯得粉碎,这种感觉不仅仅是让我心神不宁,还会将我折磨得体无完肤。我不想再经历这些了。”他说,“我在收音机里听过她的歌,也在电视上看过她的表演,虽然只是一些零星的片段,但我都不得不马上离开房间……我不能忍受回忆涌上心头的感觉。”
另一方面,他又提到自己已经和阿黛尔恢复联系,相处融洽。他说,酗酒3年后,他在一位女友的帮助下戒了酒。洗心革面后,他和女儿再度见面了。“我们是在C am den市场见面的,我们俩坐在一个摊位前喝茶。我告诉她这3年里发生的事,她给了我一个大大的、温暖的微笑,然后伸出手臂拥抱了我,说:爸爸,没关系,我能理解,我原谅你。她就那样原谅了我,我觉得好感恩。”
在2011年《太阳报》的报道里,伊文斯还称自己有了新的同居女友,还有了一个15岁的儿子,名叫卡梅伦。卡梅伦和阿黛尔的关系不错,“他们经常见面。阿黛尔依然会回南威尔士看我们,我每两个月也会去伦敦看她。上一次我看到她是在一个半月前。现在我们相处得无比融洽,我还有了去看她演出的勇气。我是世界上最骄傲的父亲。”
阿黛尔却说:多年没见过父亲
然而,阿黛尔自己则在同期接受采访时表示,她已多年没有见过伊文斯。“我最后一次见到他是在我奶奶的葬礼上,那时我大约15岁。但我早在10岁或11岁时候就和他断绝往来了。”对此,伊文斯称,阿黛尔“是在说谎”。在他看来,女儿编造出这些谎言只是为了让他能够公开披露自己痛苦的过去而已。
《太阳报》的这篇专访见报后,据说阿黛尔勃然大怒,在次年接受《Vogue》杂志专访时,她对父亲的恨意依然不减:“那篇报道是他收了一笔钱后的结果,那笔钱够他撑一年半载的了。这篇专访简直给我当头一棒!他说:‘我非常非常爱她。’真的吗?那为什么你要通过一篇报道才能告诉我呢?如果我再见到他,我会吐他一脸的口水!”
去年2月,在阿黛尔成为格莱美奖大赢家后,伊文斯又出现在公众的视野里。他这回找上的是英国《每日邮报》,依然是倾诉自己的悔恨之情:“她的歌声是那样美丽,但给我带来的却是太多太多的回忆,实在是太痛苦了”、“我心中有太多悔恨,我后悔没能当个更好的爸爸。我太让她失望了,我希望时间能够倒流,让一切重来。”然而,对于阿黛尔“要吐他一脸口水”的消息,伊文斯称:“我不相信她会这么说,我不知道这消息是从哪来的。太令人沮丧了。”
女儿即将复出,父亲又出现了
现在,在阿黛尔即将通过奥斯卡复出之际,伊文斯又出现了。因为阿黛尔孩子的出生,他似乎找到了新的话题。他告诉《每日邮报》,自从去年10月他听说阿黛尔生下了孩子,他就一直试图联系她,甚至跑去她经常录歌的录音室,期望能碰见她,但都徒劳无功。他希望能通过媒体联系上女儿,和女儿以及外孙团聚。
伊文斯称,“我在她的电话上留言,我给她写信,还给她寄生日卡和圣诞卡,但对她来说,我就像已经死了一样。我对她的名人身份或金钱不感兴趣,我只想要我女儿回来,我只想做那个小宝贝的合格的外公。”伊文斯还对阿黛尔怀孕生子没有通知他而感到不满,“我是看新闻才得知我做了外公,我也是看新闻才知道她给孩子取名安琪洛·詹姆斯,我多么希望她能把他外公约翰的名字放到孩子的名字中去,但她没有这么做,真让人遗憾。只要她能称他为‘约翰’,对我来说意义就足够重大了,对我父亲来说也是,他一定非常感动。我不知道她为什么会选择‘詹姆斯’这个名字,应该不是指‘詹姆斯·邦德’吧。只有上帝知道‘安琪洛’这个名字怎么来的。这个名字也太洛杉矶了,不是吗?”
伊文斯还在采访中表达了他的期望:“我失去了成为一个外公的许多乐趣。简单的乐趣,诸如推着婴儿车在林荫小道上一边散步,一边和他说话,就像我曾经为阿黛尔做的那样,然后停下来买一支冰淇淋……我想为他做所有外祖父该做的一切……我只想要正常的生活。我想要和其他祖父们一样。”对于阿黛尔公开与自己断绝联系,他表示,“事情到这一步真令人伤心,但我对她的感情是真诚的。我从来没有说过阿黛尔的坏话,她却与我断绝联系,我真的很痛苦。”
南都记者 吴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