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读书人最爱变了,好话坏话都让你们说了,世界上有两件事最容易,一个是吹牛,一个是写字儿”。
就凭这句话,我们在2005年的今天还得为崔健鼓掌。即便他已经在我们耳边半挑衅半教唆地唱了20年,我还是喜欢听!
这两句是他的新专辑《给你一点颜色》里的歌词。一切语言风格还是那样,因倔强而显得又“损”又硬,也因针砭现实与虚伪而显得另类又可爱。不同的是音乐——伴奏的音乐,听着有些电子化了,老崔仿佛要用今天的制作元素告诉大家,这是时代的玩意儿。
“给你一点颜色”,并不是什么新嗑,是老崔5年前参与鼓捣的一部舞剧的名字,那阵子他刚刚参演完电影《我的兄弟姐妹》,还与格莱美闹出点风波,这句话就成了当时的一句流行语,还有英语奇才将它翻译成老外看不懂的“GIVE YOU A LITTLE COLLER”,用于内部调侃。多元发展的迹象,让人不禁担心,崔健还是一无所有、扎一袭红布、撒野于雪地时的崔健吗?老崔把这种担心归结为“虚伪”,他接受我采访时这么说:“每个人都会凭借他们的想象断定我是什么样的人。在许多人的想象中,唱摇滚的我甚至不会笑,只会喝酒抽烟生闷气。这其实就是一种误解,我现在根本就不抽烟。不仅如此,我还锻炼身体,每周都要跑步两三次,真实的我就是和很多人所感觉上的我不一样。”言外之意,任何人站在自己立场上对老崔的臆断,都可能偏差。
老崔,一如既往按照自己的路线存在——唱歌,生活。
他还有这么一句话:很多很虚伪的人在吹捧着你有地位,用这些作为代价换取你的家庭,你的爱情,甚至更多的东西,这是很不值得的事情。以下生活是肯定不幸福的——
第一,身体不好,你的生活肯定是不愉快的。也许这是我作为一个中年人的看法;
第二,事业不成功,没有能力养活自己和自己的家庭,你肯定是不愉快的;
第三,没有爱情,你肯定是不幸福的。
也许,爱情应该是排在首要位置的,因为对于大多数年轻人来说健康可能是次要的,因为他们正拥有健康。
于是,我在北京农展的酒吧里看到,同样执著于摇滚的王磊在台上唱歌,光着膀子,而崔健在喝酒,拎着瓶子。
该不唱的时候就不唱。
一旦唱了就应该还是最心底的声音。
所以,这一次,我们剥去电子化包装,毫无悬念地发现旋律包裹下的是20年前崔健就唱过的声音。20年,真的不能改变什么,20年,对于追求音乐真理的人来说,真的没有多长!
听说,老崔又要鼓捣电影了,我们此次不必再担心他会变质,作为曾联合全国多家媒体声援过崔健真唱运动的青春读物,本刊坚信,有那么一个人,骨子里的东西永远是刺穿现实去歌唱。
中国名人里有个小崔,干完了这个干那个,多才多艺。
老崔的有才表现在,20年以一种态度歌唱,才思不枯竭。
(原载《东西南北大学生》杂志 乐评/王奎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