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yd Barrett在这个月7日于剑桥家中去世,60岁。他最后发表音乐作品已是36年前的事,并且,由他创作演奏的歌曲也仅出现在四张专辑之中。多数人知道他的姓名,都源自PinkFloyd那首1975年出版的著名的“Wish you were here”,从歌词到歌名都像极了一首祭曲,原来,这支“世界上最伟大的摇滚乐队”提前了31年,为自己的创立者凿下墓碑。
Barrett为Pink Floyd起好名字,几乎独自创作并演唱了乐队的第一张专辑“The P
iperat the Gates of Dawn”后,一个人峭着双肩离开。有人说是因为过量的毒品使他行为失常无法继续工作,也有人说他和Joy Division的Ian Curtis一样只要一站在舞台上,就会犯癫痫症……也有人说,他离开乐队后不久,就抱着吉他和画笔死在地下室里。
“The Piperat the Gates of Dawn”之后,Pink Floyd成为另一个乐队,无论音乐的风格还是气质,他们一点都不吝惜地擦去了Barrett的痕迹。Barrett古怪晦涩的幽默歌词、色彩斑斓的器乐配置,以及在中音和高音之间游移的极富旋律感的演唱,人们只能从1970年他出版的两张个人专辑中才能再次找到。
时至今日,已再没有一点必要,从“Pink Floyd的创建者”这个名头之上来奠定Barrett的意义所在。在Pink Floyd那几个白发老头依旧兴致盎然地顶着光环,在有几十万人的体育场里反刍老歌时,Barrett以隐居者的身份,比他的老伙伴们更彻底、更纯粹地成就了迷幻年代的精神本质。
当然,你还可以说他不过是那个年代一抹可笑的遗迹,甚至说他是受害者也能找到适当的逻辑。他不过是仅仅愿意活在自己生命里的,一个永远苍白、永远消瘦、永远孤独的孩子,他不愿意去做什么运动或主义的发言人,也不愿意听到有谁对他深情地说:“盼你在此。”他曾说自己像没有窗户的画室里的一地灰尘,平静地享受着自闭,任凭阳光从外面的草地上划过去,他有别人看不到的世界。
人们只能世俗地揣测他为何要从风光的事业顶峰跳下去,却绝没有资格去揣测他30多年完全避世的生活里,想一些什么,唱一些什么。没有人能看到他藏在身后的镜子。现在他去世了,我们若要充满尊重地去悼念他,也不应该站在他鄙视并刻意避开的诸物之上。杨波/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