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线台的收视数据略显微妙,不过也可看出美国观众追《真探》之路:该剧开局已算强势,首集收视率是2010年《海滨帝国》开播以来的HBO剧集最高。经过短暂几集不温不火,《真探》效应慢慢发酵,收尾阶段开始创造收视潮,季终集更达整季最高的1.6,网友挤爆HBO GO什么的也成了段子。
随着观众心态越来越浮躁、越来越苛刻,当下的剧集制片人必须在短时间内迅速吸引到自己的第一批观众,而正片之前时长1分钟左右的片头恰恰是彰显“逼格”的最佳窗口。正如《冰与火之歌:权力的游戏》《大西洋帝国》《新闻编辑室》等HBO“前辈”们一样,《真探》运用数字抠图、3D建模等手段打造了自己孤高冷峻、幻化迷离的片头(长达1分37秒,可谓近年美剧中最长片头),不仅成功地让观众们见识到其超凡的“逼格”,而且具备极佳的网络传播性,这也为该剧后来粉丝数量的爆炸性增长埋下了伏笔。
对于普通观众来说,大牌演员远比故事本身、导演编剧等因素更重要,《真探》的双男主设定要求出演者必须是名头响亮、演技高超的当红男星。论走红年份,凭借《天生杀人狂》《新书大亨》广为人知的哈里森要更早一些,然而《林肯律师》《污泥》《达拉斯买家俱乐部》则让麦康纳在近两年大放异彩。据悉,饰演拉斯特探员这一性格极其复杂的角色,麦康纳不仅亲笔撰写了多达450页的人物侧写手稿,而且还经常提前几天赶到外拍场地露营找感觉。尤为难得的是,麦康纳本人平时并不抽烟,但在剧集中他每一根烟都是真抽——这种不分青红皂白、人戏不分的方法派演法,很容易套的观众欢心。
国外剧迷们最先注意到了该剧对经典志怪小说《黄衣之王》(The Yellow King)、“卡尔科萨城”(Carcosa)、神秘咒符的引用和致敬。这些意象对国内剧迷来说可能非常陌生甚至难以理解,但对国外剧迷来说却相当于一幅“隐喻地图”,其“草蛇灰线、伏脉千里”的笔法不亚于国内“红迷”对曹雪芹《红楼梦》的解读和研究。换而言之,正由于不同人对该剧蕴含的意象有不同的解读和猜测,才能引发社交网络上对该剧的大面积探讨和争论,从而进一步炒高热度。
《真探》导演凯瑞-福永曾亲自奉劝剧迷:如果3集之后还无法喜欢上这部剧集的话,那么干脆就别看了——彬彬有礼的表象下其实是对一些剧迷们留以颜面的拒绝。凯瑞-福永的电影作品《简爱》同样充斥着“零度表演”和“双线叙事”,而编剧尼克-皮佐拉托恰好是AMC大热美剧《谋杀》的操刀者,这两位八字、气场无一不和的主创“双剑合璧”,其标志性的慢节奏可想而知会吓退多少人。客观补一句:适应不了慢节奏并非剧迷的错,毕竟“罗卜青菜、各有所爱”,即使是这部美剧的工作人员,也有匿名者表示“我实在看不下去,因为太慢了”。
该剧集中隐藏有大量的宗教隐喻,除了前两集中头戴鹿角的跪地女尸、教堂墙壁上的恐怖壁画以及无处不在的三角树枝之外,该剧最后一集马蒂搀扶着拉斯特的场景被国外网友认为“致敬了从十字架上走下来的耶稣”等经典宗教晓谕。对于国内剧迷尤其是无神论者、无党派爱国人士而言,这、个处处有宗教的故事未免太过“陌生化”和“高大上”了——而无法理解的直接后果,就是无法对其进行有层次的解读和有意味的审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