葛优开始进队的时候,非常自信他说我要做守门员。我看他胸有成竹的样子,就让他守门儿。头一次参加比赛,开始两个球葛优都给挡出去了。我很高兴,庆幸自己发现了一个优秀的守门员的苗子。可挡出两个球以后,发现怎么没动静了呢?一看人没了。再一看,他躲在门柱子后边了。我问他怎么回事,他说不行了,虎口震麻了,这个活儿不能干……到目前为止,葛优还是一个自由人。我和他都还没有找到那个适合他的位置。——摘自傅教练训练手记
——摘自傅教练训练手记 李富胜:“石家庄比赛结束后,吃饭的时候,葛优端着一杯酒来敬我,把我吓一跳。他说:‘谢制李老师,在场上传了两次球给我,要不这次我又摸不着球啦……不过,你把球传给我,我也不知道往哪踢……
把葛优约来可不容易,那难劲儿一点也不亚于请马拉多纳。“嫂子,你说拐过来有40米,可不够。”葛优一进门就说。
“你量了?”
“绝对超过40米了,我刚要调头,看见你说的那白牌子,我就进来了。那么多楼,不知道哪楼。我直接问保安,牛群在哪楼。人家说,就这楼。我就进来了。多少层又忘了。我就按了一个4,人家说你找谁?我说,您能告诉我牛群住住哪儿吗,人家说,楼顶儿!我就上来了……哟,谢教授,你在这儿哪?”
谢园:“我都呆一下午了。我从理论方面先给你总结一二。伟大的《活着》和伟大的《霸王别姬》。
我:今天扣着什么说哪?梁天和谢园都说你天生就是演电影的材料。已经痴迷到了非正常人的状态。你就扣着这个说。
葛优:我真不知道怎么说,我没有理论上的东西,拍《霸王别姬》,让我演一票友。我没接受。当时我正拍《大撒把》呢。后来凯歌非得让我演,说这回都是“大腕儿”,你跟他们拼一下。我问凯歌,我演的是一什么人物啊?凯歌说,就是一同性恋。他说你小白脸那样子,像,是那人物。这种人物我没演过,就接受了。当时我有一句词,我跟张国荣说,“你就是我的红尘知己!”演完这戏,两年了。我不知道“红尘知己”是什么意思,我以为是哥们儿呢。
他们说这绝对不是“哥们儿”的意思啊!我这人真是没学问,向毛主席保证啊。有好多事我不懂啊,凯歌说,要“心如止水”——什么叫心如止水?我查字典,没这词儿啊……哎,我说哪儿了?忘了!
谢园:说“心如止水”。
葛优:……噢,他们都说我这人物演得准,是凯歌让我那么演的。可当时我不觉得这么演对啊,我不懂啊。这是导演的工夫,所以我说,导演主动,演员被动。我再跟你说点儿跟人家说了很多次的话,我的感觉。有位老师说过:演员感觉到的东西比说出来的东西要好。太深刻了!像我父亲那辈老演员,没理论。当然,我不是说理论不重要啊。有个演员,“妹子”他能给念成“袜子”。他不认字,你也别让他看剧本,你跟他说,他就能知道,就能演好。所以演员这事儿特别绝,我就觉得应该这样演:过一会儿再说话。说为什么?不知道。就是一种感觉……我说哪儿了?
谢园:感觉到的东西比说出来的东西要好。
葛优:这我说过了……噢,我这次得奖啊,谢园比我激动,热泪盈眶啊。好多聚会上他都举杯,要庆贺我得奖。之不易啊,之重要啊,之伟大啊,之比那谁都那什么呀……我对奖是这么认为,奖就是:接着了,一下台,过去了,跟以后任何关系没有。后边我演10个戏,不能说因为我拿过这奖就牛X,不可能啊,它不是这事儿啊。再接一个戏还是从零开始。有没有负担?有。你得超过这个呀。拍《天生胆小》的时候听人说,葛优拿这么大一奖,怎么就拍《天生胆小》去了?和谢园一块儿我们演的嘛。那次谢教授拿了一个百花奖,最佳男配角。
人说葛优你拿这么一大奖,你还想干什么?我说,我就是好(“好”念四声——喜欢、热爱之意。后面以此类推)这个。你说收山哪?结束在嘎纳奖?我觉得我还是一俗人。人就是人,激流勇退,这词儿行。李宁不是还折在“奥运会”了吗?你说我好什么?就是好演戏。为什么好?有变化。每天都有新鲜的事,不枯燥。再一个,演员可以过你生活中过不了的生活,太有意思了!说俗了吧,一会儿我跟这人结婚,一会又跟那人结婚了……这沾点儿黄色儿啊。再比如我拿枪,“啪”,把人打死了。生活中行吗?不行。做演员就这乐趣。从嘎纳回来人家就问我,听说你丫拿了2000万美金?我说,哥们儿,拜托了,替我辟谣去!2000万美金?那是1亿人民币呀!可以绑架一下了。不多劫,给1000万吧……我说哪儿了?又忘了!
谢园:2000万美金——
葛优:哪儿有这事儿啊!最近我研究这事,钱这东西不是好东西,为什么呢?钱一多,欲望高,买房子,装修。装不好,生气。说好要弄成这样,凭什么给我弄成那样?!有钱了,买车。让人蹭了,撞了,心疼。打架,索赔,修车。还生气。有车了,去的地儿多。喝酒,酒后驾车,让警察逮着了,罚。有5个我我认识的人死于车祸,都是钱闹的。所以钱这东西,我觉得差不多就就行了。而且人说这人一生挣的钱都是有定数的,早挣够了早死。你慢点挣。活到90岁,正好挣够,你死了……又忘了!
谢园:人一生挣的钱都是有定数的……
葛优:对,为什么获奖了我没怎么激动呢,因为期望值太低了。张艺谋劝我,让我去一趟。我说我能不能不去啊?我怕坐飞机。14个小时。张艺谋说,你踩踩那红地毯,见识见识,这么着我才去。我觉得演员在国外还是自信心不强。客观感觉。后来我才知道,好多外国人都是第一次去。但是“老外”那面部表情,让你觉得他们老去,他一看你吧,你觉得你是真正的外国人。欧美人都差不多……他妈又忘了!
谢园:谈获奖——
葛优:噢,比如有一次我在中学跳远,可能我原来跳3米,那次一下子跳了5米。可能夸张一点啊。我说,老师,我不可能跳5米啊,老师说,有可能。说这人哪,有时候一辈子就这一次。以后你再也跳不过5米去了。演员也是。我就想,我这嘎纳奖到头了,我就准备好了以后下坡了。但是也有第二个春天,赶上合适了。演员不是什么都能演。电影是需要演员来体现导演的意图。导演找你是合适。电影不是话剧。话剧是什么呢,比方我是一个年轻人,通过化妆、表演,可以演一个年轻人。
那时候我们上学的时候要写人物小传,年代、时代背景、人物性格、人物关系都要写。后来我不写了,没用。不是说写不出来,是心里有了。熬夜、失眠,干吗呢?琢磨呢。写出来反倒成框框了。我觉得案头工作就是聊,就是跟导演一块儿聊。电影不是话剧,话剧可以一便一便来,电影有时候聊好了就是一瞬间的事。我觉得特别不着急在哪儿呢,我们比女演员强。我们这批人,我现在40岁了,我还能演38的,35的。但是有50岁的戏等着咱们呢,还有60和70的戏等着咱们呢,不急。冯小刚那天还说,我现在40了,我写的戏是这时候的。等我到60岁的时候我就不拍40岁的戏了,我拍60岁的戏。到那时候,咱也攒一拨。这帮人有第二个春天,甭着急。
我:除了演电影你还喜欢什么?葛优:这事人家问过我多少遍,问我最好什么。各种采访,得有80遍了。不是我不告诉人家,等事儿过去了,我琢磨出来了。说我有什么爱好啊?我没爱好。不能说嫂子你今天采访我了,我就说我喜欢听音乐。谢园听了肯定说,装丫挺的,他根本不听音乐,音箱上全是土!我也不能说我爱下棋,爱钓鱼,我不喜欢哪。后来我琢磨,我到底喜欢什么?我是喜欢动物。说喜欢可是没养啊,因为太喜欢了,所以不养,伤感情。要养条狗,拍戏走了怎么办?我现在家里只养着两只鸟,不是好鸟,破鸟儿,养!
谢园:他还是个急脾气,一次养了一对相思鸟。好心,说,“……鸟爱干净,它野着的时候能见着河,总洗澡,现在关在笼子里,咱们人工的给它洗澡……”洗完了鸟全身湿的,“这什么时候干哪?呆会感冒了怎么办?”用电吹风吹,把鸟给吹死了。人家那鸟毛儿啊,自己会干。估计鸟心里也琢磨,你这儿干吗哪,整个一草菅“鸟”命!为养狗他还被人给蒙了。人家说这只狗是观赏狗,怎么喂也长不大。两口子就信了,花钱买回来了。没过一个星期那狗就“噌噌”地长!吃点什么都长个儿,是条菜狗!没过半年,站起来比葛优还高!我一进他们家,嗬,这什么味儿啊这个?!这条狗长得那个“寒碜”哪就甭提了。
葛优:这狗哪儿拉屎去啊?人说铺报纸,铺了一屋一地报纸。后来那狗见了报纸才拉屎,形成习惯了。实在不行了,狗太大了,赶紧送走。送给了一个饭馆,那天我媳妇儿直掉眼泪……要问我最大的爱好是什么?我爱好睡觉。我睡不着,这失眠真他妈可怕!如果咱们经常在一起,要是我昨晚上睡了一个好觉,第二天我会告诉你,说我睡了一个好觉。
要说执著,失眠跟演戏有直接关系。什么时候想事最好?躺平了。我拍戏是头三脚必须踢好了。只要头一镜头对了,都好说。准备演一个本子,得全准备。不像演话剧,顺着演。拍电影是跳着拍,后边的戏可暂时不想,前边的戏你得想。拍《霸王别姬》的时候,我跨着一个剧组,《大撒把》。等我去的时候人家都拍了1个月了,跟港台演员又没合作过。人家包装厉害。到现在观众还是认为外来的和尚会念经。
我想我这失眠也别治了,我现在是睡倒了。熬到5点,睡不着,吃药,吃完药还睡不着……你刚才问我什么来着?又忘啦!几点了?12点半啦!谢教授,咱们撤吧!
注:《中国明星足球队内部档案》一书由“刘肃儿著-现代出版社出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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