采访的那天下午，和凤凰传奇工作室负责人，也就是北京百人娱乐CEO徐明朝先生一同坐在他们位于朝阳区某大厦里的办公室，离这个地方不远是另一个“造星基地”的办公楼——天娱传媒，准确地说，这片区入驻了不少传媒公司。以“凤凰传奇十周年”这个契机，我们的谈话便在徐明朝先生有些“自来熟”的性格推动下轻松地开始了。

       徐明朝纠正一点，凤凰传奇不是爆红，“我们其实最长经历的就是所谓开始那段，最压抑的那段时间就是所谓的歌红人不红，那你要说爆红的话，肯定早红了。”

       凤凰传奇于2004年正式签入孔雀唱片，并将原组合名“酷火”(因喜欢韩国演唱组合酷龙而得名)更换成“凤凰传奇”正式出道。2004年，玲花和曾毅被选送参加央视青歌赛通俗唱法职业组，名次普通，隔年10月，两人登上毕老师的《星光大道》，凭借一首《月亮之上》一举夺得年度亚军。同年，湖南卫视选秀大热， “超女”比赛的白热化令李宇春、张靓颖、周笔畅等人声名鹊起，当时参赛的纪敏佳在比赛中翻唱了《月亮之上》，为这首歌的流行猛添了一把干柴。

       签入孔雀唱片前，玲花和曾毅在深圳黄金时代歌舞厅打了六年工，六年驻唱演员。这里徐明朝讲了一个小细节：当时陈仁泰(唱片公司老板)听到《月亮之上》后，只想签玲花，但玲花不行，她认为一个女孩儿也没经纪人，“单枪匹马”没有安全感，对唱片公司也不够信任；另一方面，曾毅显得非常有自信，认为你不签我，是你眼瞎。

       2006年，歌曲《月亮之上》在移动彩铃市场获得极大反响，仅2007年底统计通过短信订阅渠道下载《月亮之上》的下载量就在7900万以上，以手机在广大普通群众的普及度来说，此曲可以说已经成功打入了基层。而当时的凤凰传奇，并没有同时领略到成名的快感。也就是徐明朝描述的“歌红人不红”阶段，并且是一个不算短的阶段。

       “能够被人记住的，旋律比容貌更重要。”徐明朝一语道破歌手常胜秘诀。在他看来，唱片公司老板陈仁泰对凤凰传奇发展之路的把握非常精准，“我们觉得就是让受众记住你的作品比受众记住你的人更重要。所以基本上那六年时间都是在推歌不推人。当然推人也没有办法，在那个时候没有太多的好的平台让你推人。”

       掌舵凤凰传奇宣传企划团队的徐明朝不像许多内地经纪人那样，成天保姆似的围绕自家明星团团转，也没有杯弓蛇影、小心翼翼的调子，他非常健谈，即使对面坐着的是立场截然相反的记者，他也习惯于直截了当地讲话。早年，徐明朝在一家互联网媒体做事，是个正儿八经的娱乐媒体人，现在作为凤凰传奇经纪人及企划工作室老大的他，仍然保留着媒体工作者眼观四路耳听八方的作风，他侃侃而谈圈内各种现象级事件，远的近的，都能轻松列举，也十分乐于倾听记者的观点。

       为了推歌，徐明朝运用了当时能用到的各种招数，无论是互联网新媒体渠道、移动彩铃渠道，还是唱片行、商场、移动公交、传统媒体渠道，几乎都听到过凤凰传奇的歌。在“歌红才是硬道理”的整体思路下，他们没有把精力和金钱放在包装凤凰传奇这个组合上，而是全身心投入到了歌曲的推广中。这中间，“金手指”一般的唱片公司老板陈仁泰功不可没。据称，凤凰传奇直到最新专辑《最好的时代》之前，从未参与进唱片的决策环节，从选歌到包装制作，全由陈仁泰拍板决定，但这位被徐明朝称为“农民企业家”的老板，就是有一双能充分代表基层人民的耳朵，其结果就是——由他选出来的歌，最后全火了。

       但是在营销推广细节上，徐明朝轻描淡写不愿多谈，就好像怀里捂着本“独门秘籍”，不轻易翻开给谁看。只能说天下没有免费的午餐，一个详细而周密的营销方案，绝不是花几分钟想一想、聚几个人开开会就能憋出的，徐明朝有些夸张地说当时自己24小时都在想“招儿”。所幸，他的方式奏效了。

       “真正说火了还是《最炫民族风》这首歌开始。《最炫民族风》之前凤凰传奇其实一直没有上到一线，一直是在二线歌手，或者说所谓的网络歌手。”不得不说，《最炫民族风》带来的广场舞风潮，其实是徐明朝长期进行宣传推广工作中的意外之喜。这个形式的普及是他没有料想到的，而这个形式带来的延续性，也是他未能预测的。时至今日，大妈们还是那么热衷广场舞，广场舞还是那么热爱《最炫民族风》，即使今年被最新神曲《小苹果》抢了不少风头，但全国大中小城市“爱生活爱跳舞”的大妈们，已经将《最炫民族风》收入广场舞经典。想要入门？你得学会跳这个。

       在此基础上我们来聊凤凰传奇的成名，就更加底气十足了。当你发现已经在不知不觉之间会唱了《月亮之上》《最炫民族风》《自由飞翔》这些歌的时候，怎么着都会好奇原唱歌手是谁的。更何况他们还有一个响亮又俗气的名字——凤凰传奇。徐明朝直言不讳，说这些大热歌的编曲和词儿就算自己听着都觉得有些“low low哒”，但正因为找准了定位，这些“low”感也会变成流行。“我不是说我唱一首歌就给那些高端的人听，所谓的高端。然后我弄这样的歌给你听，然后你说恶心，那我很失败，我的目标如果是上市公司500强的企业老板，那我就很失败。可是陈仁泰在做这首歌的时候，他就准备把凤凰传奇做成一个全民天团。

       凤凰传奇在商演价还是16——20万的时候最拼，走穴最密集阶段一个月有20来场演出，一面是滚滚来的演出费，一面是有些令人透支的高密度行程，在歌手这个行当里，司空见惯。但那是几年前的事。2012年开始，凤凰传奇的知名度随着新一轮全媒体推广而升至一线歌手价位，也就是80到百万级别，商演也自然减少，取而代之的是强化品牌意识，去做自己的大型个人演唱会。

       徐明朝在凤凰传奇的“升级”方向上思路清晰：走过了那些必不可少的过程，那现在就是“造梦”的时刻，重金不重量的时刻。所以凤凰传奇的演唱会，他们请的是国内最好的演唱会班底。

       凤凰传奇的北京工体场演唱会几乎满座，来的人不只是大爷大妈、不只是叔叔阿姨，而是极其罕见的全家老小一起来。当大热歌响起来的时候，小孩子和大人们都兴奋地站起来又唱又跳，像是开了个盛大的联欢会。当时媒体被安排在舞台正前区，一些摄影记者表扬，这是他们拍过演唱会中，位置给得最专业的一次(以往他们都被安排在舞台右侧面)。

       “大妈的购买力多强！”说到这里徐明朝有些得意，“购买力是这样的，我买你一张专辑，我买张演唱会门票，我这个月就没钱了。大妈们买一张门票无所谓的。汪峰的受众买一张门票基本上花掉一个月1/4工资。那我们的受众买一张票基本上无所谓。我们现在演唱会观众是有别于任何的，上有老下有小，这个在别人的演唱会你是看不到的。你要知道那小孩到了现场，他爸爸妈妈把他带到现场也需要买他那张票，但对他爸妈来讲那算个屁，孩子高兴嘛，来嘛。”

       “我们从来没有拿一首歌去打榜，这个圈里人都知道。我一直说打榜(在国内)是个很恶心的事情。因为你要花钱嘛。然后你再让主持人去说本周top10第一名，狗屁第一名啊，我不给钱你让我第一名试试看，不可能的。”徐明朝谈到歌坛一个奇怪的现状，这与他之后说的音乐市场毫无竞争力可言相互呼应。一个榜单，一般是要花钱、要资源置换(艺人本身也是种资源)、刷票，还有其他无力吐槽的因素，比如任你作死了投票，就是不想给你。

       徐明朝自信地说，在国内歌手里，凤凰传奇应该是为数不多收入较高那一拨之一，凤毛麟角。如果他们有心思打榜，可以大手一挥买下各大电台榜单第一，对他们而言，这花不了多少钱。

       所以再说回竞争，凤凰传奇之后，许多类似“中国风”的组合和个人出现，但影响力远不及他们，也有许多歌手奔着神曲的路线去了，一时之间收效很不错。但徐明朝认为，这些都不可谓竞争，“内地乐坛永远没有竞争，我跟国内有一个组合关系非常好，其实很多人以为凤凰传奇跟他们还是竞争对手呢。这是乐坛整体生物链的结构不好，在这种情况下不存在竞争。电影现在可能有竞争，因为同一档期上映电影，大屏幕上可能五部，那你就拼吧。所以《小时代》跟《后会无期》拼的时候把谁给挤死了。”

       同比之下，乐坛就是一滩死水，“我们巴不得大家都很好的情况下来竞争。其实这是蛋糕有多大的问题，你说我每年演唱会的这个蛋糕能做到几十个亿，那你就才能有竞争。比如说北京市常住人口3000万，有1000万人口他具备了演唱会购票的习惯和能力，在这种情况下才存在于竞争。现在我觉得真的没有竞争，这不是我说大话，真的是这样，没用。”

       大部分组合总逃不开合久必分的命运，原因大抵不过个人发展受限和收入分配不均两大块。但凤凰传奇十年路轻松走过，倒也不存在解散之说，在观众眼里，他们总是一体的。

       徐明朝侃侃而谈组合解散的主要症结，表示这是因每个组合的每个人都有自己的粉丝所致，粉丝都有私心，都希望自己喜欢的人发展得更好，时间长了，组合里也因成员人气不均、资源力度不均等各种问题产生意识偏差，里应外合，内外作用，成员个人的想法也会产生转变。

       但在凤凰传奇这里，没有所谓的粉丝，没有所谓追星。他们台前是歌手，是大明星，私下就是在普通不过的路人，不搞明星那一套，徐明朝带着玲花去逛宜家，看到一个特别可爱的小孩儿，玲花过去逗小孩玩儿，还跟小孩家长聊了大半天，虽然对方一眼就认出她是凤凰传奇中的成员，但却没有打破这平常愉悦的气氛。徐明朝用 “一刀切”形容凤凰传奇与公司的关系，证明这个组合的每一步成功，都是公司的决策导向，而他们只用做好自己唱歌的部分就好。“你分开，你俩谁都挣不着钱。大层面上，经济分配、个人发展，他俩想都没想过，这个我百分之百的告诉你，想都没有想，因为合约已经订完了是这样，你就不要想了，就一刀切，这个事是行规，没有其它。”

       徐明朝另一个身份也被人津津乐道——玲花老公。他曾直言，听她歌被她声音迷住，看她人对她一见钟情，玲花直爽的性格更是一箭直戳他的小心窝。但最近，他对玲花喜欢韩国团体这事儿颇为不解，甚至不大高兴，认为玲花应该去欣赏更能学到东西的其他人，比如他欣赏的五月天。玲花有关此事的长微博也引来不少关注。

       看上去，这是一个中韩各类小鲜肉粉儿和一个五迷的对决，但徐明朝有自己的理解，“我还是觉得，就是作为歌手，你喜欢的应该是有一定的对你有帮助的，你追脸也没意义，浪费时间。我就是这么觉得。”

       玲花手机里有个群，里面都是一群韩国小鲜肉爱好者，由于工作跟演艺相关，她们很快能得知最近哪个团体来京，然后就撺掇玲花去看。除了韩国的，玲花对TFBOYS也很有兴趣，还在微博上以出道十年中年组合身份鼓励他们未来十年要加油。

玲花究竟喜欢哪个小鲜肉？

新浪娱乐：那她之前喜欢的组合是谁你知道吗？

徐明朝：不知道。EXO？不知道。

新浪娱乐：我当时看评论的时候，很多EXO的粉丝去问，我在想是EXO吗？

徐明朝：我对韩国组合一无所知。

新浪娱乐：之前有个组合的人解约了。

徐明朝：你说的是至上励合吗？

新浪娱乐：不是。是韩团。

徐明朝：那个鹿晗是吗？

新浪娱乐：不是。吴亦凡。你认识鹿晗？所以玲花喜欢的是鹿晗？

徐明朝：转头傲娇脸……

新浪娱乐：所以玲花到底喜欢谁呢，只能留待她本人验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