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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月20日下午,新潮戏剧导演张广天作客新浪网嘉宾聊天室,与网友畅谈他的戏剧创作和今晚在人艺小剧场上演的《圣人孔子》,以下为聊天实录:
主持人:大家下午好!今天我们请来新潮戏剧导演张广天先生,就他的新戏《圣人孔
子》,也就是今天晚上在人艺小剧场即将首演的话剧,以及他自己的戏剧创作方面的一些问题,与网友进行交流。
主持人:开始之前,请张导做个自我介绍。
张广天:我主要是做戏剧编剧和导演工作的,以前有大量的时间做影视剧音乐的创作,也做一些唱片方面的事情,近几年来主要做戏剧的导演工作为主。最早我上大学学的是医学专业,后来也没有做这个行当,对文艺比较感兴趣。我在戏剧方面主要创作的作品是《切-格瓦拉》、《鲁迅先生》、《红星美女》和最近上演的《圣人孔子》,在这些方面,说白了自己也是在探索和学习,有很多东西也是慢慢在掌握和了解,戏有一些好看,有一些还存在问题,我相信,将来可能会逐渐好起来。
网友:张广天先生,您无论在《切-格瓦拉》中还有《鲁迅先生》当中都表现了传统的回归,您认为这种回归在哪方面对人们有所触动呢?
张广天:从《切-格瓦拉》,到《鲁迅先生》和《圣人孔子》并不是传统的回归,从《圣人孔子》讲,写的其实每个人都是圣人孔子,带着这样无法摆脱的传统价值观的人面对今天的问题的态度,是解决今天问题的一个角度。
网友:胸前带一枚毛主席像章是你的标志吗?
张广天:也不是一个标志,这是我自己一个内心的认同,因为我觉得毛主席在现代中国的影响和地位,都是其他人不能比的,而且他会影响未来很长的一个时间,我对毛主席的这种认同,实际上非常象一个家族里面的孩子对长辈的认同,长辈做什么事情,我们可以议论,也可以评价,但是对长辈的尊敬是无法评价和选择的,你必须尊敬他,这是你唯一的选择。
网友:请问张导演,你对《圣人孔子》的演员满意吗?你对他们有什么评价呢?
张广天:《圣人孔子》的演员都是广州话剧团来的,跟北京的话剧观众并没有接触过北京这几年戏剧环境很好,很多戏在上演,有很多的成熟的演员和观众。但是广州话剧团的演员和北京的演员是很不一样的,我不但很满意他们的演出,而且我觉得他们相当的棒,现在北京看戏都看油了,这种戏油子的状态里面,是完全不一样的,他们带来了很新的东西。昨天晚上的演出他们表现很好,他们能够给剧场带来一种凝聚力,这个东西已经好几年都没有在北京看到了。而且尤其是今年,大家似乎都在等待着某一部新的戏的产生,希望有一个冲击力的东西,能够给戏剧界带来一些闪光的东西。前几天我有一种感觉,大家看戏有点看累了,我昨天晚上特别感到欣慰的是,当广州话剧团在舞台上演出的时候,好象给了观众一些意想不到的东西,所以我对他们的表演不仅是满意的,而且是很兴奋的。
网友:张导原来是写音乐的,而且好象也写过流行音乐的东西,包括电影音乐《摇啊摇》也是张导创作的,最近在话剧里写的歌有点像革命歌曲,怎么回事?
张广天:《摇啊摇》是我写的音乐,还有《离开雷锋的日子》也是我写的音乐,《切-格瓦拉》是以音乐为主的戏剧音乐,音乐一定会和主题有关系,前一段有一个《无常女吊》也是我写的音乐,有一天音乐学院的学生留下来跟我谈音乐的问题,实际上我的音乐有一种特点是大众音乐的写作思路,有很多的表现形式,比如说今天,在我们中国,现在乐坛表现是流行音乐的形式,西方的教会表现出的是赞美诗的形式,在军队里可以表现为军歌的形式,有外在的风格和旋律不一样,但是有一个本质的特点,利于集合整体的情绪。很多听众想从我的歌里面找到一种个性的享受,是相当困难的,但是有一种很好的重合意识,就比较容易发现我的这方面的创作特点,跟革命作曲好象关系不是很大,但是有某种联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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网友:今天为什么没带毛主席像章呢?
张广天:今天是这么回事,我们约好来,我们怕找不到这个东西,因为新浪这边在改造,路有一些忘了,想尽快早一点赶来,出门很着急,就没有佩戴。
网友:张导的戏里面都一种对商业社会的批判,这些戏是不是表示你在生活当中也是这样,追求一种纯粹的东西?
张广天:还不完全这样的,我这个人还不反对商业的,我觉得商业是一种事业,如果我拿对待一种事业的眼光看商品经济社会的话,也是一个很好的状态,但是我的戏中也好,我的生活中也好,我反对的是一种势利眼,是一种势力的关系,如果商品经济变成了一种非常势力的东西,由此影响到我们日常生活当中也是非常势力的,那一定是我的戏剧和我追求反对的,我的每一部戏都是纯粹的商业活动,不可能是政府指令、补贴,或者是很多国家话剧团的演出行为,它是完全的商业行为。问题是你不是势利眼的行为,你认真地做你的产品。
网友:你做的这些戏剧在商业上是不是成功呢?
张广天:在商业上,有一些成功,有一些不成功,拿《切-格瓦拉》举例子,《切-格瓦拉》演了60多场,我们不停住演出的话,估计现在200多场都演出来了,这个戏的票房都是相当不错的,但是也不是每一轮中间商业上都很成功,一个好的产品卖的话,光靠产品本身好是不行的,有很多运作的,有市场的,有配套配件的,周边的这些因素来决定这个产品的命运。所以《切-格瓦拉》演出的时候,我们第二次在北京演出,商业上就不是很成功,还出现了很多问题,最后还赔了。
网友:张广天先生,问个最简单的问题,你会不会创作传统的话剧呢?
张广天:我不知道这个传统话剧指的是什么。如果您指的是类似《茶馆》和《雷雨》这样的话剧,我不会去创作这个东西,因为我认为那是非常优秀的艺术作品,非常优秀的文学作品,不构成戏剧。在我的观点中,有一个跟现在不同的戏剧看法的观念,我认为这种戏剧观念并不是什么先锋的、时尚的或者是新潮的,这应该是戏剧本来的面目,我认为戏剧不应该是用来讲股市的,它是具有诗性的。比如说住在北京的观众,人民去人艺小剧场大剧场看戏,路途很遥远,如果你不坐地铁和公车,来回打车的话,得一百块钱的车钱,饭也很贵,两三百块钱看一个故事就没有意思了,你完全可以买一个盗版碟,美国大片的故事讲得非常棒,如果有人附庸风雅地说这是看现场,一个破故事的现场比得过好莱坞的故事吗?如果我们在舞台上拿不出超过讲故事以上的东西,观众是不认帐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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网友:昨天我有一个朋友去了彩排的现场,回来说您的那个戏里面既有林彪坠机,又有9.11撞楼事件,您能把这么多发生在现实当中的政治事件串起来,作为一种艺术的形式表达出来,而且据说全场笑声一片,您当时是怎么的?
张广天:一个戏剧的表现,有时候看起来像生活的表象一样,很复杂。但是创作也跟生活的逻辑是一样的,有一个内在的逻辑。比如说《圣人孔子》,从9.11事件往回追到1971年的9月13日,也是一个飞机的坠机事件,林彪的坐机坠毁在蒙古的温都尔汉,当时只是一个事件,但是从此以后,我们国家走向了另外一个方向,按照传统的说法是结束了文化大革命,实际上是从这个事情开始的。9.11事件是相隔三十年,是2001年的9月11日,代表人类文明的两栋大楼被撞了,引起了很深入的讨论,无论是中国的还是国际的,这影响到人们价值观的转移,对了,我们这部戏剧里投影的911背景图片是来自于新浪网“911”事件专题里的图片。这两件事情,都是从价值观念的选择上有重大意义的事件,这两个事件连起来写三十年的中国,是主要想表现的,我写这个戏是从2000年9月11日开始的,我在晚上,接到朋友的电话,神色慌张,说美国的世贸大楼被撞了,我就打开电视看,我当时没有想过里面死多少人,我只想为什么有人会干这个事情,这是一种绝望的表现,人为什么会绝望?这是我写这个的起点。
网友:你觉得你做的事有成就感了吗?做的事情对人们有没有作用呢?
张广天:你的这个问题里面已经对我有一些评价了,你或许对我有一些意见,有不满意,这说明至少我对你已经产生了一些影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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