问:你现在做的这个《生活秀》是不是意味着你也开始向商业化转变?
答:我从来不排斥商业,我觉得成功的商人里面有许多人比我们艺术界的许多人值得尊敬。但我自己不是商人,我做话剧,一直坚持,我做艺术,是艺术探索,艺术追求。
问:那么你做的艺术是什么呢,很多人说自己坚持艺术,你跟他们有什么不同呢?
答:我不认为现在有那么多人在做艺术,大多数人只是在说。我认为的艺术,是某一种精神气质,甚至是一种宗教,是超越平庸,超越世俗的,我不一定能达到,但是奔着这方向追求。比如在我们戏剧领域,有的是思想贫乏,手段变化多端;有的把观众看睡了,看晕了;有的照一个路数不断耍小聪明。匠气、伪装、自我满足,在我看来,那就不是艺术。
问:你的戏在考虑自己艺术追求的同时,怎么让观众接受呢?
答:首先,戏也不是我自己的,不是为满足自己而做;戏是给观众看的,具体到《生活秀》,有的场次能看得人痛笑,而有的人看我们排练却痛哭,还有人可能回去以后难受一下,戏剧是要跟观众交流的;这跟做艺术不矛盾。从根本上说,我坚持以前我说过的,戏剧是给神看的。我对神真诚,我就能打动人。
问:那么你怎么会接受《生活秀》这个题材?好象这是你第一次接受“命题作文”。
答:最大的原因是,我帮保利忙。我们一直在寻找戏剧观众,如果主流剧场能把话剧展示给一些平常不看话剧,看芭蕾听交响乐的观众,这是好事。我也喜欢保利剧场的庄重感,我的戏也是庄重的。他们找到我是缘分,我得把这缘分延续下去,争取圆满。
问:你以前说过,如果不痛感现实,就不做现实题材,这个题材里那一部分是你“痛感”的呢?
答:刚才说接这题材的大原因,私心里还有个小原因。我一直觉得,现在的戏剧、影视的疲软,很大的原因是他们的母体,文学,有病了。我接这个本子也想来看看,母体的病根在哪?在创作过程中,我也找到了我要表达的那一点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