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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报讯 15日下午,香港导演林奕华、胡恩威专程从香港赶来与内地先锋导演孟京辉会合,谈起三人合作的作品--即将在京上演的音乐剧《半生缘》。担任戏剧指导的孟京辉说:“这是一部非常勇敢的作品,他们敢于在舞台上展示人性当中那些顽固的小小脆弱,如此细腻而无畏,令人尊敬。如果说我自己导演的作品是我亲生孩子的话,我倒比关心自己的孩子更为在意外界对这部他生作品的反映。”胡恩威时常有机会来京,他与孟京辉合作的《关于爱情的最新观念》其美妙的音画影像还留在北京人的记忆中。然而,留在胡恩威记忆中的,却
是北京飞速变化的脚步。他说:“总有些东西值得记忆,而不只是匆匆。就像《半生缘》。”对北京观众较为陌生的林奕华其实在香港戏剧圈中非常有名,也非常有个性。就像几年前,记者七拐八拐地潜入他在中环钢筋水泥丛林中的工作室,豁然发现一处随意亲切如同咖啡吧的所在时产生的惊诧一样:传说中的林奕华其细致情调生活却是可寻可见的,也像幽幽暗暗、千回百转的《半生缘》。
林奕华曾在公开场合表示过,第一次读《半生缘》,还未曾知道人生有那些事情是回不去了的。那件事和那个人也是绝不可能与自己再有第二趟的机会。但那里年轻,往回看也不特别难过和惋惜。后来,他认为张爱玲的这部小说感人的不是情节,而是文字。他还清楚地记得结尾部分的话:“在学校读书的时候,星期六这一天特别高兴,因为期待着星期日的到来,他没有知道他和她最快乐的一段光阴将在期望中度过,而他们的星期日永远没有天明”,这段文字把他压迫得不得不把书本合上--因为大抵知道,由下页开始,主人公的故事将从康庄大路转入幽暗的小巷,而局外人必须做好心理调适,起码要深吸一口气的。剧中,这段文字变成了张艾嘉的声音,并且一次又一次地重播时,他才总算明白过来,这段文字叫人感慨,是因为它点出了人们的愚昧,愚昧在于我们总以为自己可以掌握生命中的许多事情,却不知道对于任何事情的观照与判断,往往取决于一个人的性格。而对于自己的性格的认识和掌握,偏又是许多人所刻意逃避的。只懂得抱怨时不予我,造物弄人,总之就是不肯面对现实,也不愿意诚实地面对自己。孟京辉说:“有像林奕华这样细腻感受的人来做张爱玲,是他这样总想举锤子砸人的人无法比肩的。”
林奕华对演员方面的评价也很有意思。他说刘若英有一种奇特的悟性。她是个配合度很好的演员。当征询她关于男主角由谁来演时,她的态度是无所谓。可以看出刘若英对这个戏的期待并不出于商业上的考虑。生活中她是个很会照顾别人的人,总会配合他人,而不颐指气使。林奕华的解释是“这说明她很敏感,相信别人也如她一样敏感,所以需要小心呵护。”而廖凡呢,和剧中的世钧在表面上完全是两个人。叫一个坐不定三分钟的人去演温文尔雅的另一个人,开始很让人担心。但廖凡地演出最后令他五体投地。林奕华说:“我真希望平时打电话给廖凡,还能听到他在剧中的好听的声音。但现实总归是现实,廖凡就是廖凡。”
胡恩威谈的最多的是音乐或者说是语言的节奏。他认为音乐、场景、文字都是有节奏的。剧中的音乐是由“时间”作为概念。对于时间与空间的敏感,让他时常对于周围环境的变化能够细微体察。把这些经验用之于《半生缘》,就出现了这样的舞台景观:由一个十二尺高四十尺阔的书柜和一张书桌开始,舞台空间成为了一个图书馆,读者在读着张爱玲的《半生缘》,演员不是读角色,而是在读一个幻想着文本的读者。
内地、香港、台湾,三地艺术家在《半生缘》中碰撞出怎样的火花,还需读者明年1月该剧上演时见证。满岩文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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