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毛俊辉导演的《倾城之恋》即将在北京上演。
本报记者专访《倾城之恋》导演
前日，为《倾城之恋》前期宣传而赴京城的香港话剧团艺术总监毛俊辉，在北京大学发表了名为《剧场与观众之间的密码》的讲座，受到学生的欢迎。
在话剧界打拼了20多年的毛俊辉，虽然内地观众并不熟知，但在香港话剧界，他是大师级的人物。如果单看他的外表，实在看不出他还曾是黄秋生、谢君豪、刘雅丽等香港名角的老师，连陈慧琳也曾慕名而来，千方百计投到他的门下。曾出生在上海的毛俊辉，年轻时参与了美国多个职业剧团及影视剧的导、演，后为香港话剧团排演的剧目数不胜数。在前日的讲座中，他不仅深入细致剖析了当代戏剧创作的方法与香港话剧现状，同时也表达了此次与内地交流的迫切心情。记者为此对他进行了专访。
关于用明星
明星可以用，但这个明星也必须努力
新京报：2002年，你曾排过一版《新倾城之恋》，如今这一版你将原作结尾改掉了，听说也因此曾引起很大争议。
毛俊辉：是的，2002年的版本结局较为圆满，但张爱玲笔下的角色是表面浪漫其实却很艰涩。到去年纪念张爱玲逝世10周年之际，我认为是时候再研究整理这部作品，因此我没有给出一个完美的结局，而是让白流苏和范柳原只是拥有了一段非同一般的浪漫经历。我认为，这样处理是从当代人的爱情观来看待当年的面貌，从而寻找到与张爱玲思绪和作品的联结点。
新京报：之所以用梁家辉是因为看重他的明星效应吗？
毛俊辉：其实这两年用明星演话剧造势已经是港台和内地一个普遍的话题，但我个人认为，明星可以用，但这个明星也必须努力，不然只是为了炒作而并非艺术，这一点意思也没有。梁家辉不同，他本身就是个很好的演员，我们曾经合作过《烟雨红船》。当年，梁家辉的舞台掌控力和节奏感给我留下了很深的印象，我的感觉是他在享受舞台，而且他也很用功，有的时候为了更好地找到与观众交流的方式，他花的时间甚至比其他演员还要多。
关于戏剧现状
无论内地或香港话剧界，都存在很多不好的现象。
新京报：如今内地戏剧的发展很不乐观，艺术质量开始出现断层已经是不争的事实，你对内地戏剧现状了解吗？
毛俊辉：目前，无论是内地或香港话剧界，都存在很多不好的现象。现在的话剧利用高科技把人的作用放射出来，但同时也失掉了戏剧表演的原味。有些观众看演出太看重奇观，有种在罗马驯兽场看表演的感觉。另一种现象就是戏剧概念化，越做越私人，尽管也是市场化路线，但这种市场化会越来越形式，能对观众有多少影响都值得反思。还有，就是戏剧的发展没有新意，对经典的演绎也存在不足，让观众觉得很闷，这样，观众不走进剧场也就很正常了。即使有好的作品也只是一闪而过，没有连续的发展，没有牵动起一个风气。我认为剧场和观众之间需要沟通。之所以这么说，因为剧场中应该有一套被观众接受的传统，不是老的、僵化的，而是包括戏剧美学、社会生活的特征，从而造成对表演符号的解读，继而使得观众具有不同的观感。
新京报：那么香港话剧界目前的状况如何？
毛俊辉：其实，香港像我们这种有全职演员的剧团并不多。这次《倾城之恋》在上海的演出很受欢迎，除了和团结精神有密切关系外，我认为一个重要的原因是，大家一直是做话剧的，没有别的东西在分散他们的精力。
新京报：你的意思是，现在香港话剧界是个很团结的团队。
毛俊辉：是。其实，我也一直在考虑，我们的话剧团要不要留一批全职的演员，但是我认为，华人戏剧很注重前辈，我和演员们就总提焦菊隐，他的创作对中国戏剧贡献很大，我们都要向他学习，并且建立更强的表演队伍，更强的表演艺术风格，而不能放弃，不是差不多就可以。
关于话剧演员“兼职”
内地很多演员可能有很多事情要做，但我真希望不是这样。
新京报：但是国内很多院团的演员从事影视活动已经习以为常。
毛俊辉：我知道国内很多演员可能有很多事情要做，因为环境不同，但我真希望不是这样。有时我认为，我们的演员也欠缺一点外面的经验，但是不能说绝对是好或者不好。
应该找一个最好的有机的契合点。
新京报：那如今香港话剧的创作情况是什么样的？你有什么新的计划？
毛俊辉：香港起步比较晚，1977年成立第一个专业的话剧团后，这些年按部就班地做了一些事情，比如，我们尝试实践斯坦尼和布莱希特表演体系。排演过契诃夫的《三姊妹》、布莱希特的《阿茜的救国梦》。我们也进行实验剧的探索，比如和中国戏曲的结合，我们尝试了“试管演出”《男人·张生·Romeo》等等。
而我的愿望是能够导演一出精彩的《红楼梦》给全世界人看，将中国的文学、艺术、文化和中国人的生活演给世界。这是我的理想。
采写/本报记者天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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