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裸戏并非卖点 《蝴蝶》广东上演大获成功(附图)

http://www.sina.com.cn 2001年04月12日12:13  南方网

  本报讯:阿JILL跑走了,温柔的歌声响起,所有背景都被推远,在空旷的舞台上,男女主人公在飞舞着蝴蝶的灯光中相拥而舞,如同在梦里 ……

  昨晚,话剧《蝴蝶是自由的》结束了它在广东的最后一场演出,为广东的话剧演出市场创下了场次、票房等诸多纪录。主办单位称这是最成功的一次话剧演出,从3月16日起,该剧在广州、深圳、汕头、东莞等十个城市演出达20场,其中广州和深圳都一再加场,像肇庆、韶关等城市因没有排期而感到遗憾,所以友谊剧院决定在今年九月引进香港粤语原版《蝴蝶春情》,将满足更多观众的要求。

  《蝴蝶》一剧为何会这么火?在舞台剧并不太景气的广东市场演了20场,几乎场场爆满,佛山市从来没接过话剧商演,这是第一次,在主办单位的鼓励下,他们才战战兢兢地接下来,但没想到演出效果出奇地强烈,不仅爆满还出现加位的场面。分析起其中原因,主办单位认为剧好是第一位的,当然裸戏的宣传成分也会有,但从进场的观众来看,多数不是冲着裸戏而来,他们中以中青年知识分子为主,观赏时场内秩序谨然,没人拍照喧哗。演员对广东的观众反应非常满意。只是焦媛因对国语不熟练,而且表演风格靠近港台,所以留下一些表演的遗憾。正是为了弥补这种不足,主办方才决定引进原汁原味的粤语版,届时广东观众可看到另外一位男主角,如果真像焦媛所说与他的合作更默契,那我们又可期待着另外一种感觉的《蝴蝶》诞生了。

  探讨《蝴蝶》的成功秘诀

  《蝴蝶春情》的成功对高志森来说并不稀奇,因为他之前制作的一系列舞台剧都获得了成功,像久演不衰的《我和春天有个约会》,以及获奖的《南海十三郎》,高志森的成功还不局限在香港,《蝴蝶》在内地的演出一样造成轰动,高志森说,观众的消费已经发展起来,而我们的文化没有跟上。

  这一回与高志森的对话,我们想了解他成功制作舞台剧的秘诀。

  “裸露”的问题

  -媒体的报道是能够反映出这个地区的文化水平的,如果总是这种报道,也只能反映出这个地区文化的某种悲哀。

  廖欣:不少媒体对《蝴蝶》一剧的报道,都冠之以“情欲剧”、“裸剧”、 “裸露”、“挑逗情欲”等字眼,你对这些夸张、容易引起误导的报道是不是比较反感?

  高志森:要说反感也不是很谈得上。怎么说呢?我们在香港已经习惯媒体用这种方式报道了。香港媒体的这种误导一直是很多的,就像《蝴蝶》一剧的片断,本来是舞台剧的一种表达,结果被媒体低俗地一炒,变成了一种事情。媒体当然是太过希望用些煽情的报道来吸引读者,但于我们却有些不公平。不过我已司空见惯,已经麻木了(笑),觉得不值得去愤怒了。其实,媒体的报道是能够反映出这个地区的文化水平的,如果总是这种报道,也只能反映出这个地区文化的某种悲哀。香港虽然开放,但文化水平其实也不见得高到哪里去。

  廖:那你认为媒体的报道和观众关系应该怎样处理比较好?

  高:我觉得媒体还是要有包容心,对观众的接受要有信心。像这回《蝴蝶》一剧的报道,香港、四川都有一些误导,在只有一两分钟的戏上大做文章。上海的报道最客观,不单单只讲这场戏,还从审美观念去谈整台演出。广州也还不错,媒体对这些报道的把握还比较好,所以观众的心情也比较静,在观看时也很投入,像这两天都满座,1400个座位都坐满了,其实这与广东开放早,见多识广有关。

  《蝴蝶》的来历

  -不单是演员的表演,剧本的创作都应该是从生活中来,注意细节的真实;即使讲道理的话,也不采取说教。

  廖:有媒体报道说,《蝴蝶》一剧是你1987年在百老汇观剧时偶然发现的,触发你引进的动机是因为戏中有15分钟的裸露剧情。是否是这样的?

  高:怎么可能呢?如果因为裸戏而引进,那美国百老汇的裸戏有好几十个。裸戏在国外是司空见惯、习以为常的,像这个剧的美国原剧就有15分钟男女主角一丝不挂的演出。但是如果在亚洲地区这样表现就不行,观众难以接受。但这不是这部戏的重点,也绝不是引进的原因。看这个戏的角度可以很多。真正引进这部剧的原因是,香港的舞台剧观众基本都是中年观众,他们对戏剧审美的观念比较成熟,也比较稳定。这个戏里,有两代人如何沟通、如何消除代沟的问题,有劝诫父母为何不能对孩子过分控制、保护和安排的问题,有如何看待残疾人士的问题,等等,可以说,这是一部推崇积极人生态度的戏,是对社会有意义、有帮助的一部戏。许多年轻观众、还有家长带着孩子都来看这部戏,这部戏改善了他们的家庭关系。当然引进时没想到有这种效果。所以,一两分钟的戏,不能代表整台戏,不能断章取义。而且就是这场戏,表达的也是一种美感。当然,这在中国舞台是少见的,好像也是第一次,但我觉得观众应该成熟起来,应该对艺术有更多的鉴赏。

  廖:这部戏因为有百老汇的底子,也因为有你的香港春天舞台剧制作公司制作的原因,所以在内地得到广泛认同,但如果是咱们中国的原创剧,其中也含有类似的表达方式,你是否认为也会这么容易得到认同?你考虑过没有?

  高:其实我认为中国目前最需要的是一种现代的、先进的创作方法。现在许多作品在写作手法方面、贴近生活方面都不理想。不单是演员的表演,剧本的创作都应该是从生活中来,注意细节的真实;即使讲道理的话,也不采取说教。我想如果是一种本土表达形式,更能吸引国内观众,这是肯定的,中国人讲中国的事嘛。但是因为我们在长期的创作中有很多禁区和限制,一时间很难打破,不过前景会是很好的。

  舞台剧如何生存

  -舞台剧应该包括文化、艺术、娱乐3个方面,缺一不可。另外还要注意吸收其他文化里很好的东西来为我所用。

  廖:你的春天舞台剧制作公司是一个民营的公司吧?完全不靠政府投资?那你觉得这种民营剧团的生命力在哪里?

  高:我们完全是靠上演后从票房收入来养活自己。我觉得舞台剧的责任是开拓观众,不单是由政府制作下的文化艺术活动。我们的资源来自观众,使舞台剧成为一种纯粹的商业舞台艺术。我始终强调:舞台剧应该包括文化、艺术、娱乐3个方面,缺一不可。另外还要注意吸收其他文化里很好的东西来为我所用。

  廖:《蝴蝶》一剧的票房目前有多少了?

  高:票房现在无法统计。因为许多地方都卖断了,产生的实际票房现在还看不到。但是就我观察的上座情况来看,南宁、昆明、成都等城市的上座率基本都在八九成以上,我相信他们是能赚钱的。当然,一些媒体的宣传上有很大的误导。以至于我发现不少观众来看戏时,很紧张,甚至比演员还紧张,好像专门在等待什么场面的出现。其实观众应该轻松地去看。广东地区就好得多,因为他们的口味和香港最贴近。

  成功的心得

  -现在一些城市的中产阶级知识分子已有条件、也有兴趣去观赏货真价实的舞台剧。如果此时艺术不配合,就将造成很大的浪费。

  廖:从目前的票房和观众反应来看,此剧是否算是一个比较成功的话剧了?

  高:如果这样看,应该算是吧。但我觉得我们在香港制作的原版更好,那是广东话版本的。这回因为与上海青话合作,所以有了现在这个国语版。但今天广州的好多观众来跟我讲,希望在广东地区能演出广东话版本,如果那样他们会再看一遍。这次全广东省将演出20场,如果是原版剧,我想可能会翻一倍,40场以上。那样可能更好。我没有想到广东的观众这么对我们的戏这么有信心,所以今天我很受鼓舞。

  不过我发现一个奇怪的现象,就是:《蝴蝶》这部戏在香港的平均票价是260元到280元。当然,这是一个平均票价,还有100元、300元的等等,但最高票价都不会很高,数量也很少。而这回在上海,最高票价是一个4人包厢800元,成都的最高票价是320元,昆明更贵,最高票价是580元,广州是280元。虽然座位不多,只有三四十个而已,而且票价这么高,但还是供不应求。这说明什么?繁荣发展舞台剧,必须具备的首要条件是经济要发展。因为舞台剧的要求非常高,对声光音乐、演员表演等等的要求,都高于其他艺术形式,因为它不能NG,不能重来。它的观赏性是第一的。戏剧的成功从某一方面看,票价就是反映。现在一些地区经济水平已发展到值得我们重视,一些城市的中产阶级知识分子已有条件、也有兴趣去观赏货真价实的舞台剧。然而,如果此时艺术不配合,就将造成很大的浪费,这是非常可惜的。所以在经济发展的同时,好好地培养起观众是当务之急。这就是我看见的一个问题是———观众的消费已经发展起来,而我们的文化没有跟上。《蝴蝶》一剧意外地把这个效果试验出来。

  焦点人物焦媛

  -她的身体语言很丰富,起到了舞台统一、互相参考与补足的功能。她的表演风格跟内地不一样,起到了互相推动的作用。

  廖:焦媛是怎么样被发现的?为什么启用她在这部戏里担纲主演?

  高:我认为一个舞台剧演员应该具备能演能唱能跳的素质,焦媛正好符合这种要求。焦媛是1997年我和杜国威在香港演艺学院看她的演出时的发现的。当时她主演《少女梦》,就是根据《牡丹亭》改编的,她饰演杜丽娘。当时她只是五年制学制的三年级学生。但是我觉得她质素很好,于是就跟她签了3年合约,并让她在《南海十三郎》等剧里演出。焦媛是个很不错的演员,像在《蝴蝶》这个剧的国语版里,她与其他上海演员相比起来,她的身体语言很丰富,起到了舞台统一、互相参考与补足的功能。她的表演风格跟内地不一样,起到了互相推动的作用。

  廖:焦媛是你一手培养并捧红的,你现在觉得她依然没有令你失望?

  高:是的。

  廖:有传言说你与焦媛正在相恋,是这样吗?你觉得如何处理好这种事业与感情的关系?

  高:我不否认这是事实,但是我认为我们私底下是要好的朋友,但在工作上,我们分得很清楚。我是监制,她是春天舞台剧制作公司的一名演员而已,而且在她演出时,我又变成一名观众。我们在不同的岗位工作,不能混为一谈。感情关系处理得好不会影响工作。当然,作为娱乐圈的人,免不了会受到这些传言的打扰,但是我认为不必太理会,我从来不会主动把自己的隐私去服务娱乐版的,我认为这是自己的事情。这可能与香港有些艺员不一样。我知道的有些人就很喜欢拿出自己的私生活在媒体上大做文章,因为他们需要靠这种炒作来提高自己的知名度。(南方都市报 记者谢晓 采访/廖欣)

  “春天”是香港最擅长制作舞台剧的公司之一,除了成功的剧目,也捧红了不少舞台演员,焦媛就是其中颇为突出的一位。像其他“春天”公司的艺员一样,焦媛也是多才多艺,能唱能跳,而且演技出众。

  高志森,1958年出生,香港影视编导及舞台剧导演。主要作品有《黄飞鸿笑传》、《虎度门》、《花田喜事》、《我和春天有个约会》、《开心鬼》、《南海十三郎》等。任“香港电影编剧家协会”永远荣誉会长,香港演艺学院电影电视系顾问。近年来,他致力制作舞台剧,并创立了香港春天舞台剧制作公司,继《我和春天有个约会》之后,《南海十三郎》、《梁祝》及《剑雪浮生》等剧目都大获好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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