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主创孙颖:乱谈编导与编导的“乱弹”(3)

http://www.sina.com.cn  2009年02月24日18:51  新浪娱乐

  欧洲经历了文艺复兴和工业革命,人对自然奥密的揭示和人文主义思潮,较东方社会提前从封建统治与宗教神权中解救出来,而我们从辛亥革命到“五四”运动两次不同意义的知识分子造反,都没能彻底动摇以小农生产为基础的、文明古国所挟带的愚昧、野蛮和落后、封闭、苟安、凝固的遗传,封建毒素刻骨入髓,只有新中国诞生前后,经过流血阵疼才砸开了我们民族的精神枷锁。而新中国建国后又复上演的骇人悲剧,又说明封建幽灵还盘旋在神州大地,不知须几代人的努力才能清除净尽。所幸科学已经改变并仍在改变着世界,独守一方闭目不睬已不可能,社会结构、人际关系、意识形态都在发生急剧变化,要生存就只有敞开胸怀跟上时代走。拉回到我们所要探讨的主题,近现代出生的现代派舞蹈,它的一个明显特征,就是在表现形式上排除传统、民族、地域,其中也包括男女性别的界限,而且存在着在高文化层次上的反初现象,趋向于更加赤裸地表现心灵而不借助于衣饰的复合作用,突出的是躯体。又依什么去评断现代舞的性别?要求其女性柔婉、俏丽和妩媚呢?当然我们讨论的是古典艺术,而现代舞是否就不堪再提柔婉、妩媚和俏丽?所以说脱离时代、社会、文化背景谈一部作品中的女性舞蹈够不够俏丽妩媚,是没有标准的,那么上举的那种意见到底是要什么样的汉代女性味和汉代女性的俏丽妩媚?我看不必绕圈子而无妨直说:所谓《铜雀伎》女性动作男性化,实际就是缺少了戏曲舞蹈的女性味,缺少现代所流行的古典舞那种柔婉妩媚,如其不然批评者能否说清是和什么相比较而觉男性化?什么形象的气韵才是批评者心中的女性味,即其标准呢?对于文化基础较差,难以理解什么是艺术精神、艺术风骨,也不大懂艺术与社会有什么关系,汉代的诗篇文章没读过,汉代有些什么社会思潮茫无所知,不识董仲舒、司马迁、王充、张衡为何许人,不解黄老思想谶纬之学为何物,甚至汉代上下是什么朝代也未必说得清的人,不能苛求,人家不讲究这些,有权凭自己的感性说话,她们对古典舞的理解,只能来自于她们所接受的艺术教育、艺术熏陶,是些什么就无须说得明白了。下面还要谈谈汉代的女性味,谈谈“俏丽和妩媚”,主要是和有一定文化水平的同志进行一点讨论。

  六、蜻蜓点水式的一点辩论

  委婉、俏丽、妩媚作为女性的一种气韵和素质,在不同时代有不同的内涵和表象,即在同一时代林妹妹和刘姥姥膝下的丫头(假如有的话)也绝对是两回事,而且自然存在和艺术表现又有生活真实与艺术真实的不同。我想这应该是搞艺术创造和作品评论的起码常识。《铜雀伎》一方面需要宏观的去理解、认识汉代艺术的精神、风骨、气韵,提取到典型的文化机制和时代特征,还要体现于典型人物,形成既是时代的又是具体人物的个性。什么是汉代文化艺术的典型精神和气度呢?无妨也拉两位名人之所见以示其端倪:

  鲁迅说汉代艺术“宏放”;李泽厚《美的历程》对汉代艺术审美的特征概括为“力量、迅度和气势”。如果这两位的见地还令人信服,显然不把所谓女性的委婉、俏丽、妩媚纳入汉代艺术突出的气韵之中,而依然忘不掉扭扭捏捏、慢慢腾腾、柔若无骨、弱不禁风,心理、生理都潜藏病态的女性美,《铜雀伎》不可能成立。只依名人名家的指点吗?不,我也有自己的一番体验和思考,限于篇幅,只能略举一二。

  (1)形象的直观感受:选自临摹的汉画象二三百幅,多选些女性舞姿,也包括麒麟、群邪、朱雀、飞虎、腾蛇、奔牛以及神话、历史人物的整方画象张挂于室内一侧;再选些宋元明清的乐舞、杂剧人物、仕女图象、宗教壁画、书籍插画二三百幅张挂于另一侧,静坐其间“腾怀味象”。只要稍许懂一点历史,有一点文化素养和鉴赏艺术的能力,对那两侧纯由造型动态所汇聚成的总体气氛和情调,绝不是同样的感受。一侧厚重,一侧则显轻、薄;一侧粗拙但充满了活力,一侧则似夕阳余晖缺少蒸腾的热气和生机;一侧是在不息的运动,仿佛要奔驰、腾飞,是那样富于幻想,而另侧则显凝滞、萎靡,犹如强弩之末;一侧还存在着几分稚气、天真,而那一侧平和圆通,隐约流露着一种迟暮之感。侧向直角弯腰90 º,拉得畸形的长……似乎都不合情理,是十足的“蛮”象。进退平稳、举止温和,不显突兀、不露峥嵘、不过份、不越格......  那总体气韵完全符合于中庸“道”气。倘说“这些都是你的主观臆断和想象”,那就试一试能否以“宏放”概括戏曲中女性舞蹈的气韵和精神?如果不能,我不把柔婉俏丽放在由力量、速度所构成的宏放气势这个基本的前提上去表现,难道大量突出软绵绵、慢腾腾、萎靡靡、羞答答才是汉代风骨吗?

  (2)音乐风格的制约:汉代俗乐舞还在使用金(钟)石(磬)器乐,琴瑟笙竽篪等吹弹器乐即便齐全,其音量音质也难以掩抑撞洪钟、击建鼓的轰鸣声而出现我们现代所熟悉的丝竹韵律,那时既无扬音器,又一直以众多的铜、木质的打击乐器为舞蹈伴奏,证之以汉画象的百戏场面,丝竹乐器多不齐全而庞大的建鼓鎛钟则往往必有。设想一下,随着瓮声瓮气的大钟巨鼓表现身若无骨的柔婉、静如秋水的心态、循规蹈矩的意绪,能合上那种雄浑、深沉、宏阔的音乐情调和感觉吗?也许会以尚有一琴一瑟即可伴舞表演的“房中乐”来驳我,我则回答还有“秘舞更奏”以及“曹洪置酒大会令女倡裸而踏鼓”之类猥琐、淫秽的汉代裸体舞,是否也都摄入《铜雀伎》作为有史有据的汉代舞亮相于舞台呢?不能忘记艺术创作终归不是史学的舞台展览,也不同于考古家们复原半坡原始女人用的尖底汲水陶罐,必须取典型。

  (3)相邻艺术的印证:《史记》、《汉书》都是首见于历史、出现在汉代的洋洋巨著。上溯三皇五帝,旁及“四野八荒”,天文地理、诸子百家、礼乐星象、农商文艺无所不包,可以说得上是大而博。特别《史记》,既有遍历世事、评述千古的宏阔胸怀,又有刚直不阿的骨气,忍辱负重强韧不拔,那耿耿的太史公风尚,不就体现着汉代甚至我们民族博大的精神和典型的气慨吗?如果是优秀传统,应该发扬,创造汉代舞蹈的风骨、气韵,我看也应从这里获得启发。这是文学之一例。

  陕西茂陵二师将军霍去病墓前的马踏匈奴雕象,线条简单、造型扑拙,然而却充满了雄浑的气势和力量,以此为墓志而形象的概括二师将军驰骋大漠、威慑匈奴的旷世功业实属巧思,非文墨所能及。对着那件石雕稍事联想,会感到那马饱尝过塞外的夜露晨霜、凛风暴雪,遍体依稀可见鏖战于大漠的征尘寒沙;它曾长啸、它曾狂奔,仿佛举蹄震捣可以踏平祁连,一跃而能横越阴山,它流露着难以描述的胆气,却又是那样的笃实威严。一匹马,也仅仅是脚踏匈奴的一匹马,它的主题、意蕴活灵活现,能有气吐山河的气概,这不也是汉代所创造的艺术美,并启迪我们去领会其审美特征吗?这是雕塑之一例。

  首都历史博物馆陈列着一组马王堆出土的木质漆器,有胡床、兀案、食器,妆奁等多种。黑红两色的基本色调对比鲜明、气息深厚,十分精美,突出的具有旋律性。然而那造型、线条的柔和却依然有着挥洒的跳动感,并因此而形成其独特的节奏和韵致。其中有一柄流线型酒勺,仅就其柔和的曲线,委实婀娜生姿,可那“体态”一经出人意料的夸张拉长到一米有余,则又显示了一种恣意伸展、放射的速度感并含蕴着力量,形成为更具活力的美的品性。失掉了柔和的美吗?没有,只不过更显自由,舒展豪放而已。这是工艺器皿之一例。

  马王堆出土的画有天国、人间、冥府三界的丁字幡,和卜千秋墓室壁画,对如何认识汉代艺术的风格、气韵也有启发。主要一点,是感到那时候具有宗教内涵的丰富想象,表现着一个民族在青少年时期的憨态和稚气。天国神灵、冥府怪物,一是离不开兽气,再则以巨为美,不尚纤巧。那腾飞于云朵间的龙蛇,那翼尾张扬、夸张、变形的朱雀,那比例失调拉长身体的羽人,那蹲屈得畸形的人身兽面力士,那翻涌巨流,那御龙御凤横空飞驰的东王公、西王母以及怀抱阳鸟的羲和等神话人物……同样充满了运动、力量、追求和朴素的神话式的想象,远无后世“地狱变相”的恐怖刺激,也不似“极乐世纪”西方净土“的虚空飘缈。汉代绘画所显示的审美情趣同样是辉宏和狂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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