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问”郭德纲:到今天我什么都看开了

2014年06月30日22:45  新浪娱乐 收藏本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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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新浪娱乐讯 今年6月,德云社之《亲子爱徒》相声大会全国巡演在南京启动,郭德纲[微博]的门下弟子阎鹤祥、曹鹤阳、张鹤伦、烧饼等人以及其子郭麒麟[微博]将组成三对儿相声组合轮番登场。郭德纲对今年的首场演出相当满意,在当天旁边体育馆有演唱会的情况下,《亲子爱徒》的上座率仍有八九成。他表示,目前相声的商演市场,应是只有德云社才能挣到钱,而现在是他最轻松的时候,孩子们撒到外面去按部就班的工作,自己则尽捡了感兴趣的事情来做。“我今年41,会开始逐渐递减工作量,以后就说书唱戏,四处玩玩,不争名夺利,不招惹是非。”对于过往,他回应道:“没有什么不能说的,你们老替我想多了。”

  一问:《亲子爱徒》从去年开始巡演,最初的由来是什么?

  郭德纲:早晚有一天我得老了,不能总站在中国的相声舞台上,中国相声界就只有我一个人能干商演,也不是什么好事儿。虽说我在这个行业垄断商演市场十余年之久,但也希望孩子们能够成事儿。另外孩子们也逐渐长大了,虽然水平参差不齐,高的像岳云鹏已经能够率队出国商演,其他的像张鹤伦、烧饼在国内也很有知名度,有自己的粉丝。所以,就想往外推一推他们,这就是初衷。

  现在的相声市场并不好做,尤其是这一两年整个的商演大市场,甭管是多大的腕儿,不允许公款买票之后,演出市场一落千丈。万幸的是我等人从十几年前就没指着公款买票,所以侥幸走到今天这一步。今年从南京开始,接下来是徐州、苏州、北京、杭州、上海,计划做20场。做之前也曾经不放心,还想要不要空降一下,但现在看台上孩子们还不错,也许合适的时候会出现鼓励一下,但不必像原来必须得亲自带着他们。

  二问:“亲子爱徒”得到真传吗?是否必须组合起来才能达到您的效果?

  郭德纲:相声这门艺术和其他的艺术不一样,比较张扬个性,虽然是我徒弟和儿子,但教的是艺术感觉,相声害怕模仿,每个人对幽默的理解和表达方式不同,和我一样必死无疑。所以为什么选择这三对儿在一起,因为性格各异,会让观众像吃饭一样,各种口味都有才吃得舒服。

  烧饼在我家里长大,几岁就来了,到现在二十几岁大小伙子,从小接受了传统相声的专业教育,慢慢熏陶出来的,本身骨子里有东北人的幽默,后期又接受了天津和北京的幽默表达方式,所以他的东西看似很闹,但实际上算是传统的演员。张鹤伦是从小东北长大,少年时代也接触过二人转,所以他的表演风格里面很多外在的东西,很张扬很解渴,可能很多喜欢内在的观众未必喜欢他,但这也是相声的特点。郭麒麟身上遗传的东西很重要,或多或少有我的状态,包括他的表达方式,语言的能力,算是最接近我的了,并不是他刻意模仿我,而是张嘴就是这味儿。他能代表我的一部分艺术特点。这三对儿在一起,观众的口味都能满足。

  三问:在“亲子爱徒”中,会不会因为害怕别人说你不公平,而对自己的儿子特别严格?

  郭德纲:害怕是不会,既在江边站,就有跳河心,这行褒贬是买主,喝彩是闲人。他褒贬你了,才会买票捧你。对孩子们我其实是一视同仁。郭麒麟和徒弟们搁在一块,我最苛刻是郭麒麟,他小时候在家里,从对待上来说算是虐待了。六七个徒弟和郭麒麟一起,有好吃的好喝的一定先紧着别人,吃剩下了才是郭麒麟的。从小就不让他有欺负人,高人一头的想法。在家里管他,把这些气焰打消了,日后走到社会就没有什么是委屈。

  四问:2010年几个徒弟出走之后,您曾说在造星上有一套自己的方法可以重新培养新人,具体是什么样的方法?

  郭德纲:造星其实很简单,想让你红你就会红。好多人不理解,觉得我太狂了。但这不是狂,无外乎是我的一个手艺,就和炒土豆丝一样,说我狂只能说你不会炒土豆,但是这个事儿并不复杂。

  目前这一批徒弟吃亏,他们没赶上好时候,90年代末、2000年初是德云社的初期,后台搁一块只有十几二十几个人,我真等人用啊。郭德纲红了不管用,我得打造整个品牌,让德云社红,所有的演员都得红,就绞尽脑汁儿去帮助每个人。而且那会儿我只有一个目的,要把德云社弄好,所以有毛病我容忍,有错误我姑息,就是得想方设法的捧红你。那会儿可以,后来不可以。

  怎么让演员红呢?一个方法是,通过我让你红。你的作品观众记不住,不要紧,我会让观众在我的作品里记住你,可以把你包装成一个人物,经常在我的节目里出现。我每天提你,把节目里的这个人捧红了,现实生活中的你就红了。当然他红了之后忘记自己有多大能耐是另一回事儿了。这是一种技巧。

  另一个方法则是耳提面命。孩子们那个时候跟我住,白天晚上的园子家里演,我在旁边指导,天天这样,台上台下提高会快。然后我出去做节目也带着,接受访谈必提你,这个时候要再不红就别干这行了。那个时候的人都是这么红起来的。

  之后,德云社出状况了,岳云鹏的红是临危受命。那个情况下,指着我一个人干活是肯定不行的,我需要中间力量。岳云鹏是时势造英雄。组织上需要你的时候到了。先告诉你,马上就能红,但前提是你要能明白这一切。讲解理想人生社会,都说明白了,再开始,这不就红了吗。

  五问:如何面对徒弟红了之后的心态问题?

  郭德纲:是人就会膨胀,包括岳云鹏在红的过程中也有过。但是此前那几位,在他们膨胀时,还是那句老话,入佛门六根不净,进商界狼心不足,我舍不得。我管自己亲儿子能行,这不是亲的老觉着算了吧,慢慢会成长的。但他成长不了。我现在后悔就后悔这事儿。如果当初能一顿说明白了,也许不会是这样的结局。

  那段时间也怨我,我也忙得顾不过来。而且有的时候觉得都这么大了,也有腕儿,要再说他接受不了,所以最后这个状况有我的责任。但是现在回头一想也未必不是好事儿,今天我特别感谢祖师爷。如果某些原来的孩子还在,德云社不会是今天的状态。

  六问:膨胀之后的表现会是怎样的?

  郭德纲:就拿后台来说,曾经有膨胀的孩子一进后台,师兄弟们唰的就全走干净了,因为他在后台不骂人不足以表达自己很厉害的状态。另外有一徒弟两口子打架,媳妇儿说你别闹了,好好过日子,你就是一个普通说相声的你闹什么。他把窗户打开冲楼外边喊,我不是普通人,我是个著名相声演员。你看这是不是疯了。我是亲眼得见自己的孩子们最后堕落成这个状态。

  七问:后来您改变管理方式,和大家签订合约,是否也因为合约太过严格,让有的徒弟受不了而离开?

  郭德纲:德云社的合约在中国演艺界是最宽松的,要拿别的影视公司合约看了之后,对我这个你得磕三头。原来我们这个行业讲究三年学徒两年效力,你跟师父磕头了,教你三年,毕业后出去挣钱头两年都是师父的。你要报师恩。上学不得教学费吗?这三年管你吃住,给你买新衣服,到月给你零钱花,教你能耐,你红了之后骂着街走了,我为什么呀。而且从最初德云社成立公司的时候我们就有合同,只不过我从来没按照合同行过事儿。我老想着孩子们不容易,多挣点儿是点儿。

  八问:岳云鹏当红后,为什么也推了他不少工作?有刻意打压之意吗?

  郭德纲:当时我把他所有的影视剧主持节目都给推了,我跟他谈过,问他心疼吗。当然心疼啊。但是我们得明白这个道理,人家不是因为岳云鹏戏演得好找来,而是因为他是德云社的。这个时候放出去会让他误认为自己是演戏的天才。在这里见了于谦[微博]叫大爷,后台叫哥哥的也不计其数,但是出了这个门儿,谁见了他都叫老师。过两天这人就变了,这些过程都是我亲眼得见。在没有完全成熟的情况下,这种心智会把你带到沟里去的。

  九问:您自己膨胀过吗?

  郭德纲:我没有来得及膨胀,一直处在勉强生活的状态下,膨胀必须是在悠闲的状态下。2005年德云社起来之后,中国相声界群起而攻之,那个情况下哪能膨胀,所谓郭德纲很“横”也是一种自我保护,毕竟后台老老小小跟着吃饭,天天园子里混进来相声演员抄话去报告,相声界竟然要组织一个50来人的天安门静坐要求取缔德云社。这个状态下我还膨胀什么,我得活命。我拜侯耀文先生为师,他说过这样一句话,郭德纲一路坎坷走来,势必要嫉恶如仇。一个行业打压一个人,这是什么状态,所以我没有时间膨胀。到今天我什么都看开了。

  十问:很多“纲丝”喜欢您对社会的调侃,而现在您的徒弟和儿子似乎要温和很多?

  郭德纲:对社会民生和热点话题调侃可以,但是点到为止,都有个度。我们终归是卖艺的人,不是反体制的精英。曾经有人跟我说,要在台上多说社会的丑陋现象,骂得越狠越好,我说然后呢,你是痛快了我们就干不了啦,你怎么这么坏呢。社会的变化需要大家一同努力,并不是相声艺人在台上说点儿风凉话,就能解决,我们是做艺不是做死。当然小艺人刚出道可以用这个来博眼球,但是红了就不会这么干了。我堂堂大德云不屑于此。

  阿加汐/文 郑福德/摄影

(责编: Soul Foo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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