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家有长子,号霆锋,少成名,丰仪美,多为世人所瞩。
锋出世家,父名贤,乃香江艺者,身高五尺,剑眉星目,锋多遗父志。锋者,长五音,善六律,不鸣则已,一鸣惊人。年十六,少入世,为歌者,性多桀骜不羁,为旧理不容,故有志难伸。转为戏,处作《少年古惑仔》,即为香港金像奖所嘉,获最佳新人之誉,名震香江。彼时纨绔贵公子,此刻世人多爱戴。锋性耿直,成名不改初衷,与乱言着交恶,多被
诬言所伤,仍我行我素。虽命途多舛,幸其才华尽磨砺不减其光,为爱材者惜。公元零三年,导演凯歌者唤锋入麾下,委以北公爵重任,足见信赖。锋亦不负重托,浴火重生,其技犹如神来之笔,为导演多震惊。锋曰,“《无极》之于吾,定当如《广陵》之于嵇康,为毕生之作也。”
天造一个北公爵
进场了。
一切准备就绪,第一句脱口而出的竟然是“辛苦你了”,管不得旁人侧目。没想到回来的是一个淡然的微笑,于是松弛下来,畅所欲言。
北公爵无欢
中国银幕:为了这部戏你很用心地去准备一些诸如京剧台步,扇子功之类的细节,什么样的动力让你下这么大的工夫?
谢:我每一部电影都用功,不光是为了《无极》。扇子是我把无欢更上一层楼的一个道具,真的是拿了好几斤的一个扇子在练。还有那个金手指,我拿着举不了十秒种,太沉了。因为拍很多打戏,我的手弹吉他都有一点不方便了。有时候我会自己把扇子转一个360度再讲话,导演就会说,“就是这个感觉”。一些小动作可以完善细节。我觉得我跟无欢像一个无形的结婚,不能说我付出多少,只能说一拍即合。
中国银幕:可能以前大家注意不到这些。
谢:付出的东西不是要讲出来的。就算只是拿着枪开一下(这样一个简单的动作),做得好不好,一样看得出。一个懂得开枪的人,是不会眨眼睛的,就算那么小的一个动作,你还是要去练。为什么需要幕后的花絮?因为我们给你们看的是最后出来的效果,后面的东西讲出来也没用。
中国银幕:许多人是希望你讲出来的,因为演员是一个幕前的工作。
谢:就算有多用功多用力,最后喜不喜欢还是要看观众。这个世界没有好的电影坏的电影(这句话他相当的喜欢说,至少重复过好几遍),只有你喜不喜欢。付出多也并不代表你收获的会平等,所以我不想这些。付出的原因是我真的不想有一天看着银幕感到后悔。我用功是为了回放那一刻给自己的满足。
中国银幕:现在好多看过电影的人都说《无极》里面的谢霆锋让人认不出来,你自己听完之后的感觉呢?
谢:当然开心。但是我还是需要自己看。因为观众看电影的时候永远不在拍摄现场,他们不知道本来可以怎么样。我们在现场的人就会知道,本来可以更好,但是就为了不露出一些不好看的地方,就只能剪接到那里。所以我必须看完才能再说。可能看完之后会恨自己一辈子也不一定,可能就为了一个镜头。
中国银幕:有人说《无极》里的无欢有中性化的感觉,不管是服装造型还是对白动作,你自己怎么看?
谢:这个就是无欢啊。无欢是你猜不到的。他是一个很难琢磨的人,但他又是一个感情很重的人,对鬼狼也是。他跟鬼狼打的那一场,他说“一切都可以得到,只要你够坏”。当时的情势是很紧急和压迫的,但是他还能说出这样的话来。
中国银幕:无欢的许多动作也有戏曲的感觉在。
谢:其实在定妆的时候导演也有提,说可以尝试一些京剧的步伐。那我就在家把椅子搬开,(练习台步)真的练到会抽筋。出来可能用的不多,但是真的有帮助。
中国银幕:你曾经在戛纳说过你离不开无欢了,现在还是如此吗?
谢:(长久的沉默)我现在已经在开拍另外一些电影,离不开吗?我偶尔会回到他的那个态度,我必须得说服自己,我现在是另外一个人。
中国银幕:那你变成无欢的十个月,最值得留念的是什么?
谢:就是能发挥一些以前在银幕上没有机会给我发挥的东西,那种邪恶,那种变态,那种放肆,那种爱,那种诚恳,所有东西都没试过。拍戏的过程让我开心的难忘,我是在代表中国和别的国家的演员合作,我不会输给其他人。所以我是百分之两百的用功,我有要演好的决心,真的就去付出那十个月。
每一个人都在努力
中国银幕:你觉得陈导演对你,对这个角色,有什么样的帮助?
谢:当你在演绎那个角色的时候,有时候你还是会选择一个比较普遍的演绎方式。一个导演的功力或者作用就是,把你纠正到一个正途。就是提醒你无欢应该是这样,所以他会在旁边说,“别忘了你是无欢,回到那个情绪”。
中国银幕:你曾经说过陈导演讲戏的方式很特别,能不能举一个最特别的例子?
谢:很仔细的我忘了。(抱歉的笑)他先不会给你一个答案,而会给你讲一个故事,讲完之后你会自己去演。这是他的方法,但是结果是没有答案的。他这样很可爱,有时候也让我很生气。我回到房间就会想“我今天问他的问题他还没有回答我啊”,可是我已经演了,答案是在看回放的时候,原来他提醒我这一点,就是差这么一点。
中国银幕:和陈导演合作的感觉如何?
谢:我很意外我跟陈导演在这部戏配合的那么好。我本来是背着一个蛮重的包袱在跟他合作。第一,他是大导演;第二,台词都是国语;第三,所有其他演员拍的戏都比我多很多倍。让我很意外的是,我拍了三天,第三天我跟陈导的方向已经完全统一。每次都是只拍两条三条。有时候一条他就会说,“我真的没话说,再做个别的表现好不好?”后来他跟我说,“你就合适跟我拍戏。”
中国银幕:在拍摄现场,其他演员都是什么状态?
谢:真田广之就是会跑来跑去做热身啊,可能因为他是一个将军,要有那种霸气在。张东健呢,就是会找一个角落不说话,因为他演的是奴隶,他可能也要找奴隶的感觉。刘烨也是躲在一个角落,可是和张东健不一样,他是因为信心比较不够,可能会担心下面的戏,所以要思考。
中国银幕:跟倾城的对手戏呢?
谢:有一场她把弯刀插进我的肚子。当时我想杀她,可以有很多的办法,但是我要从我(肚子)里面拔出去,勾着她,两个人像夫妻一样抱着死。无欢就是这样,他认为我欣赏你爱你,这样就是对的,值得的。
中国银幕:说说配音吧。有人说你的配音也有张国荣的影子,自己怎么看?
谢:这个也是陈凯歌导演说的吧?我很庆幸我只配了三天而已啊!(大笑)真田广之配了二十二天,无论如何我觉得二十二天在一个黑房间实在是太难受了!
中国银幕:可是灌唱片也是关在黑屋子里啊。
谢:但是你要对着一个镜头配好几次,真的不一样。其实配戏的时候他们也是都讲中文的,他们真的很用功。真田广之虽然配了了二十二天,可是他光是练打戏的喊就练了很久。他以前有打剑道,剑道的喊是日本的那种,他要练中国式的,可是我真的不知道区别在哪!(大笑)可他就是练了一个月。可能他每天就是在家“哈!哈!”,我想象不到。
想象“无极”限
中国银幕:现在无极正在等待全面上映,如果现在要你推荐观众去电影院看《无极》,给他们三个理由吧?
谢:不看《无极》看什么呀?这是其中一个理由。(顽皮的笑容)第二个就是那么难得一部电影,可以集合全东南亚那么多国家的演员,对我而言就像每个门派派一个人出来,就好象华山论剑一样。第三个,我相信这次我们从造型,到景别,到制作,也是一种诚意。那其他就是……先保密啦。
中国银幕:《无极》刚在成都做完点映,大部分人还没有看过,你能不能告诉他们《无极》讲的是什么?
谢:我觉得它讲的是情。因为我也没有看过整部电影,我也不知道整体的效果会怎样。但是在我自己的部分,别人说无欢是一个反派,是一个坏人,我只能说他是在五个角色里面最充满爱的人,最感情丰富的人。在我跟陈凯歌导演心目中,他也不是一个坏人,他只不过是一个被误解的人。
中国银幕:你之前很少拍古装戏,但是从《小鱼儿与花无缺》之后你拍了不少,包括《无极》,谈谈拍古装片的感受吧。
谢:《无极》不能算古装片。(一本正经的)《无极》是一个没时空,没年代,没地方的电影。以前不是说“once a point time”(自某一个时间)吗,《无极》是“once a point time in the future”(自未来的某一个时间)。所以你看,一句话就已经能够表达那个风格,是无形的。
中国银幕:《无极》正在冲击奥斯卡,预测一下吧?
谢:想太多了,下一个问题,快啊。(开心的大笑,好象比我还要紧张)
中国银幕:最后一个问题,你怎么理解《无极》两个字?
谢:“无极”就是无极限的想象力。它的英文名字是promise,就是一个承诺,我可以promise你们,这是一个很好的戏。 转自《中国银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