探索影厅 《情陷撒哈拉》(意大利)本周重点推介/首播
The Sheltering Sky
1990年出品
编剧: 保罗·鲍尔斯、贝纳多·贝托鲁奇、马克·佩普罗
导演: 贝纳多·贝托鲁奇
主演:黛布拉·温格 、约翰·马尔科维奇、坎贝尔·斯科特
故事梗概:
波特是一位音乐家,结婚十年的他婚姻陷入危机,为了挽回岌岌可危的婚姻,他与妻子姬德决定一起到北非的撒哈拉旅游,而他们富有帅气的朋友谭纳也自愿随行。波特对谭纳的如影随行颇感不悦,姬德虽然也显得不自在,但隐约间却不自觉地透露出对谭纳的好感。
波特住进豪华大饭店后,独自一人在街角抽烟,鬼使神差地被人带去帐篷内的妓院。而一直觊觎姬德的谭纳一大早就来邀姬德去逛街,姬德为了不让谭纳知道丈夫一夜未归,故意弄乱床铺,但反而被正巧回来的波特误解。
三人准备出发往伯西福,正巧遇上写旅游文章的女人和她的胖儿子艾力。波特夫妻接受了她的邀请,与他们同车前往。但姬德却不忍让谭纳一人坐火车,于是波特搭女作家的便车,而她则与谭纳同坐火车。谭纳准备了许多香槟,或许是酒精的缘故,姬德竟与谭纳发生了关系。
三人继续搭乘充满苍蝇的巴士到下一站莫可洛法。但谭纳发觉汤中有象鼻虫,于是提早先行到前一站,而波特此时也染上伤寒而不自知。随着病情的加剧,连旅馆都拒绝二人住宿时,姬德才感到事态严重。于是她花了一笔钱,雇了一辆卡车,将波特送到附近不远的一座法军军营内。医官虽接纳了二人, 但因医药缺乏,波特时好时坏,最后在一次沙漠风暴过后,终于离开了人世。
顿时陷入了困境的姬德只带着一个皮箱,独自一人偷偷离开了军营,在沙漠中盲目地走着,幸好遇上了一队骆驼商人,为首的商人收留了她,沿途给她食物,但同时却也觊觎她的美色。
终于回到了商人的家,果然气派非凡,而且他早已是妻妾成群。然而随后的一切仿都进行得顺其自然似的,姬德变成了商人的爱妾。商人的其它妻妾发现姬德是一名白种人,心存妒嫉,于是在等商人又外出之际,联合将姬德赶出了家门。
缠头遮面的姬德只能流落街头,终于在极度饥饿的情况下,抢夺小贩的食物而引起众人的围攻。醒来后的姬德发现自己被收留在教会的医院内,而随后,美国大使馆也派了女性官员将她安顿在豪华的大饭店里。姬德独自一人来到不久前刚到过的咖啡馆,旧地重游的她突然有了一种再生的感觉,是那种对生命了然于胸的真悟。
精彩视点:
本片是由影片《末代皇帝》的制作群再度合作,耗资五仟万美元,历时两年拍摄完成的,场景浩大,以凄美悠远的画面诠释现代人的脆落与孤寂。这部拍摄于1988年的影片并不是意大利大导演贝托鲁齐的作品里最显赫的一部,但它却是最有贝氏作品特色的一部。
还值得一提的是,影片的由日本著名的音乐制作人坂本龙配乐,并最终荣获了1991年金球奖最佳原作音乐奖。本片还荣获了英国学院奖BAFTA电影奖最佳摄影奖、纽约影评人协会奖最佳摄影奖、落杉矶影评人协会奖最佳音乐等众多国际大奖。
5月14日 23:50 CCTV-6播出 幸儿
《情陷撒哈拉》:宿命的追问与寻找
你有没有过这样的时刻?
在潮水般涌动的人群里,有时反而会觉得寂寞;
在一个如鱼得水的地方,却随时准备离去;
在应该高兴的时候,心中却微微泛着莫名的忧伤。
其实这是一种很典型的感觉,尤其是对于那些衣食无忧,追求情调的人们来说,似乎总在追问、总在烦恼、总在向往漂泊、向往离开,似乎生活越优越,诸如此类的困惑也就越深:手中握住的已经那么多,却隐隐还在渴望着什么,在愿望--实现的时候,反而越发觉得厌倦失落。
什么才是他们想要追求的?哪一个地方,才是他们最终愿意栖息的地方?1月2日,意大利影片《情陷撒哈拉》为你讲述一对夫妇在充满异国情调的撒哈拉沙漠开始的一段茫然的旅程,或许从中我们可以顿悟些什么——
导过《末代皇帝》、《偷香》、《巴黎最后的探戈》的意大利导演贝纳多‧贝托鲁奇在《情陷撒哈拉》这部影片中强烈地展现出他惯常的主旨手法,在某一特定的历史时空中追索人性真相以及生命的态度,彰显着他内心浓厚的生命关怀。
其实,生命关怀并不必用大套的哲学理论来附和诠释,这只会使得问题更加复杂。导演高明之处就在于藉用波特与姬德的相爱太深而不自知,延续而出的迷失与彷徨,再配合北非撒哈拉的壮阔视觉,一点一滴地诉说了人如何在困境与迷失中拨开遮蔽的云雾,进而寻索到真相。
保罗‧鲍尔斯(Paul Bowles)的小说原著,将这个故事的时空背景设定在第二次世界大战之后,借着“旅行者”与“游客”的区别与定义,开始辩证生命的态度。人的一生有个最大的困惑就是无法证知人生的意义,因为这样的迷惑,就会影响到存活的价值观,从而反映在人的性格与行为上。
也许我们可以对许多人诉苦或发表高论,但面对最亲密的人却反而有意无意地逃避;就算直接面对,许多预定的话语也在恍惚中隐藏不说。波特和姬德就是一个好的例子,彼此相爱至深而不自知,结婚十年或许是个关键,每日的相对与交心其实已经失去了弹性;虽然如此,这份深爱依然潜藏在彼此心中,只是一种刻意游离的自我掩盖了这份不安。
“夫妻”这个名词是一种宣告,意味着在这两个字的环绕下建构了两人的世界。但问题是夫妻世界是由两个人的世界构成,为了融合的表相,彼此必须刻意地以中庸之道“一半还之天地,让将一半人间”的态度来面对。夫妻之间彼此隐忍某些不悦,正面而言谓之为体谅,另一层面解释却是逐渐忽略对方。这是一般人的通病,也是波特和姬德的问题所在。基于这样的刻意忽视,问题虽然潜藏不见,但它会发酵到临界点时爆发。
波特和姬德的分房睡显示二人早已意识到这层微妙的互动关系,因此才会决定从纽约到北非撒哈拉旅游。转换时空是努力想修补关系的行为,但两人的内在情绪却依然故我。于是波特在外嫖妓;姬德酒后与谭纳有染,这使得稍见起色的关系又濒临破局。
波特与姬德的另一项苦痛其实来自另一种逃避,追根究柢就是害怕失去对方。这点虽然矛盾,但正是人类思维复杂之处,这种苦痛的觉醒常因彼此的逃避而无法获得答案,必须等到强烈的“撞击”才能见到症结。波特染上伤寒后,姬德才称他为亲爱的。这是一种爱的觉醒,但这一切都太慢了,波特在狂风沙过后去逝了,姬德才发现波特对她而言是多么重要,而她也是如此地爱着他。
“死亡”如当头一棒,使得姬德了解爱的真相。为了表示她对波特的爱,她为自己举行了“陪葬”,一个人走入分辨不出方向的沙漠。只有一死才能再度感受到与波特对等的地位,这一点编导更技巧地将死亡转化为一种心灵的放逐与试炼,自我放逐似乎是姬德在心灵认知中唯一的出路了。
姬德在沙漠中遇上骆驼商人,虽然生命获得拯救,但心灵却开始另一段的试炼与救赎。她被命运挤压到一个全然陌生的世界,这份不安更能彰显她对波特的怀念与爱意。导演与摄影师以撒哈拉沙漠为背景,不仅展露了超人一等的视觉效果与大漠风光,从而诠释了影片主题下人类生存的困境;也由此展现了本片的特殊风格。
影片后半段的姬德在丈夫亡故后,几乎是没有语言的。正因为如此,姬德才更有机会用心去看、用心去听、用心去触摸、用心去咀嚼粗干的饮食,当然也更用心去思考这一切的前因后果。
当姬德因抢吃食物而犯众怒后,反而有机会让她回到她所熟知的世界中,而美国大使馆的人安排她住宿的正是她与波特刚到时住的那家豪华大饭店。这一切的过程像走完一大圈后,终究必须回到原点;问题是相同的人却有着完全不同的生命感悟。人生似乎也是如此,从生到死,有若一个大圆圈,沿途中有着太多的试炼等着每个人去面对与体验,这一点姬德确实做到了。
姬德回到咖啡店,依然看到第一次看到的老先生。老先生的角色是旁观者与叙述者,犹如上帝一般见证着这一切,这种“后设”的手法使得本片更添文学气息。最后的独白令人动容,特抄录下来与读者分享:因为我们不知道何时生命将尽,所以我们总以为生命是一个永不干枯的井。有许多事一再发生,但真的,你记得了多少?童年某一个特别的午后,有的下午在你生命中如此重要,重要的是你回顾一生也忽略了不少。也许你记得不到五个,也许你记得更多。有几次你仔细看过满月上升?也许二十次吧?然而现在一切都没有止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