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梅兰芳亦凡人
《梅兰芳》是梅家亲自授权拍摄的,讲述一代名伶梅兰芳生平的传记电影。如《霸王别姬》那样的时代传奇繁华旧梦,可天马行空自有挥洒尽情演绎,但梅兰芳的精神肖像却不容肆意涂抹编造。
陈凯歌在谈到自己作品时,曾说: “其实我拍片,一直都没有变.我电影中的人物总是走投无路,在自己的世界挣扎逃脱,每片可能有些新尝试,但主旨总是不变。每部电影我也有一个寄托的人物。”无论《霸王别姬》里“人戏不分、雌雄同在”的戏痴程蝶衣,还是《荆轲刺秦王》里并非背负民族家国使命而纯粹个人化的英雄荆轲,都是陈凯歌心之所系,因为他们都有“美感”,都是带有“理想主义色彩的人物”。而陈凯歌一直坚信搞艺术的,应当这样,带点理想主义色彩。
“那个虞姬就是我。”陈凯歌曾说。在《霸王别姬》中,陈凯歌以虞姬对舞台的迷恋比喻他多年以来对艺术的追求。陈凯歌的与众不同之处在于他不仅仅是个电影人,更是一个“自觉肩负着振兴人类文化使命”的社会学者,而他对艺术的痴迷是永恒的。基于此,今次的梅兰芳作为艺术大家表现起来不仅当然不会例外,反而更适合突显陈凯歌所追求的“美感”之寄托。
如果程蝶衣是颇具传奇色彩而陈凯歌无限向往的“戏痴”,那么梅兰芳则是褪去传奇与神秘感的活在时代与现实束缚中的实实在在的人。相对而言,无疑离陈凯歌自身更为亲近。于是,不难想象《梅兰芳》一片中我们可以看到有关一个艺术家周遭现实面面俱到驾轻就熟地大胆直陈,以及对艺术家内心世界丝丝入扣一针见血的描绘揭示,而这些相对于《霸王别姬》的隔岸观火,无疑都将来得更为亲切、生动、感同身受。
如果非要用一句话来描述,陈凯歌眼中的梅兰芳,我觉得应该是“一生都带着纸枷锁的凡人”,用影片中福芝芳对孟小冬掏心窝子的那句话来表述,就是“他不是你的,也不是我的,是座儿的”.(座儿狭义指观众,广义则谓需要梅兰芳的所有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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