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报讯 其貌不扬的顾长卫朴素依旧，一身黑色将他瘦弱的身体衬得更加单薄，右手腕间和手表戴在一起的一环红圈煞是醒目，让人揣测它的吉祥意味。
昨天下午，顾长卫携《孔雀》编剧李樯，主演冯?、吕玉来现身上海影城。已经无法统计这是《孔雀》“开屏”前后的第几次媒体见面会了，但导演顾长卫的焦点地位仍未改变。少了“姐姐”张静初这抹亮色(据说她已赶赴云南拍摄新片《芳香之旅》去了)，4个胖瘦
高矮不一的男人只有在一同手捧“银熊”摆pose那一刻令摄影、摄像们一阵激动，剩下的，与以往惯常的“追星逐亮”无关，记者们更关注影片本身。
扬眉柏林电影节的那一刻，顾长卫是不是也像昨天那样想的：选择这个剧本是没有选择的选择，也是最好的选择，是一种缘分！如今，影片放映了很多个日夜之后，他仍然挥不去那一缕尽兴之感：“拍摄这个家庭三个孩子的故事，让我可以离开现实重新再活了三次。”
在接受采访的整个过程，顾长卫一直以均衡恰当的语速回答问题，看不出之前人们对他的描述：沉默寡言的特征。至少，在现场他是健谈的、沉着的、愉快的、自信的——一切应该归结于影片取得的艺术成就。
希望我的电影可以和观众互动
“这是我作为导演的第一部电影，李樯作为编剧的第一个剧本。花了很长时间，按照大片的规矩认真去制作。花了很多精力，投入了很多情感。我心里很忐忑，不知道观众的反映如何。我不希望是孤芳自赏，希望它是一部可以和观众交流、互动的电影。” “互动”，这个词昨天被顾长卫提到多次，足见他渴望沟通的意愿。
他也很理性、很清醒，比如在他眼里，这部影并不是圣者，可以指点什么，也没什么道理可讲。值得欣慰的也许就是：“经历过那个时代的人可以感受到那种浓郁的氛围；另外，影片也是一个关于成长的过程——青春期、性、爱情、婚姻、家庭等问题，由三个年轻人带出的故事，你可能没有经历过，但很多地方异曲同工；再者，它也算是一个爱情故事。”
希望带你重温当年温暖的记忆
冬天的动物园，冷清中略带肃杀，三兄妹仓促而略欠诚意的脚步最终错过了孔雀开屏，然后，在无人的画面里，孔雀美丽的羽毛缓缓绽放，背对观众，右转，再转，终于转到正面时，电影戛然而止。关于这个结局，大家感触良多。
“我对结局有很多种解释和理解，但我不想说。” 顾长卫说怕自己的理解误导了观众，人家是花钱看的，有权利保留自己的看法。但他还是忍不住：“我特别想说的是，那个年代逢年过节一家人都会去公园照相，去看猴山、狮虎山，看孔雀开屏，朴素而充满亲情。也表现了那个青灰色年代人们对美好生活的期待、对幸运的期待，就像祈福。我希望重温当年温暖的记忆，纪念那段日子。”他刻意强调影片渲染的“温暖”情怀——在某些残酷的镜头背后，在平淡压抑的节奏之外，温暖无处不在。
如果再多加二十分钟会更精彩
影片从剧本的240场压缩到拍摄时的150场，再删减到上映时的130场戏，每一次缩减都令导演心疼。顾长卫告诉记者，他们剪了几十个版本，先后请来田壮壮、王朔等不同的人来剪，“下手特狠”，以至很多剪掉的又被他拾回来。现在，两小时22分钟的片长摆在观众面前，遗憾也显而易见。“我觉得再加上15到20分钟会更有可看性，交代更丰富。”至于为何没那么做，顾长卫道出原由——电影局规定，一部电影两小时28分就算上下集了，观众就得花两份钱。“我那是为观众着想”！
他当初甚至还琢磨，试映时让观众看完片子再交钱，觉得值多少就给多少，因为“好作品好口碑形成一种时尚后可以薄利多销”。不过作为导演的善良愿望在发行商那边显然行不通，好在，柏林得奖归来，令原本票房不佳的影片势头旺了不少，顾长卫看在眼里乐在心中的同时，依旧坚持：“一个好作品肯定有生命力，也许在短期内看不出什么(比如票房成绩)，但它是一条长线。” 青年时报特派记者 韩蓓 发自上海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