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甘露缘起:机缘巧合 关于电影《英雄》的纪录片

http://ent.sina.com.cn 2006年05月10日17:13 新浪娱乐

  通过一件事情可以了解一个人的某一层面,而通过一个事件你则可以完全了解一个人。电影《英雄》的拍摄,对于张艺谋、剧组的其他创作者、还有我们这个纪录片的制作小组来说,都无疑是一生之中的一个重要事件。这不仅仅是因为这部电影必将成为中国武侠电影的一个新起点一种新境界。更重要的是电影本身蕴含着巨大的力量,使得参与电影制作的每个人都深受影响。拍摄这部伟大的电影促进了一次电影精英们的深度交流,也促进了每个人不同程度地成长。

  对于我本人来说,制作这部纪录片似乎是一种机缘巧合的事,因为我从来没有想象过我和创作小组的其他同事可以在短短的六个月当中同时了解拍摄到这么多艺术家从人本的真实到创作才华的方方面面,以及他们之间的互动关系。这对于我是一次非常难得的经历,对于《英雄》剧组里的其他人也是一样。导演张艺谋、演员李连杰梁朝伟张曼玉章子怡陈道明甄子丹、摄影杜可风、武术指导程小东、音乐创作谭盾、录音师陶经.音乐大师帕尔曼、以及服装设计师日本的和田慧美。。。。是什么使他们、使我们可以相聚于这部电影?一部《英雄》的诞生是来来往往的众生聚合的缘份,而对于这段缘分却是我们在电影最后完成的时刻才真正体会到的。所以,当电影拍摄完成后,我整理着手里三百多盘的纪录片素材时,往事似乎重现眼前,而自己对这件事的感受也更加深刻,于是我借用了佛教中的一个词“缘起”作为这部纪录片的名字。

  几年前当我拿着摄像机拍摄导演张艺谋和他的文学策划王斌等人在谈一部关于“刺秦”的电影时,我并不知道这个故事将在多大程度上影响到张艺谋电影创作的风格和态度。那个时候张艺谋导演正在准备他的电影《幸福时光》,同时制作根椐他的同名电影改编的四幕芭蕾舞剧《大红灯笼高高挂》,以及中国申奥宣传片,这期间我和我的摄影机一直记录着他为创作这部电影而进行的各种准备工作,这些工作从开始的时候似乎并不是他生活的重心,但我知道他从未间断过思考这部电影。这一点在后来他和主演、摄影、美术、录音.道具、音乐、服装等部门在前期交流中就可以得到证明。张艺谋非常的成竹在胸,他知道什么是他想要的。如果人们知道张艺谋是一个了不起的电影导演,一个非凡的艺术家,人们也应该知道这其中的原因何在,这样张艺谋的个人和他的盛名之间关系的真实感才能体现,这也是这个纪录片与其他一切关于张艺谋和他的某一部电影的纪录片所存在的巨大的不同,后者用一句话概括就是“张艺谋在拍一部电影”而前者则是“张艺谋和他正在创作的一部电影”,他在思考,在探索,于是我们记录了这个过程和一点一滴的变化,就是如此,他在创作一部电影,他在表达自己,他同时也在被那个创作的大环境所感染改变。这就是张艺谋和电影《英雄》之间的关系。事实上这部电影筹拍开始到最后的结束,就像是一个小孩从孕育到出生,然后继续成长的过程,每一天都在变化。这种变化牵扯到了每一个人;反过来,剧组里的每一个人也用自己的力量对这部电影产生或多或少的影响。我们记录了这个过程和一点一滴的变化。于是每一个参与这个事件的人开始在纪录的镜头之前突现真实与细腻,以及随之而来的思考与感动,《缘起》拍摄的是细水长流的生活,却有着滴水穿石的气力。

  《缘起》的精彩也在于此,它浓缩了时间,好像花开于一瞬你一样可以欣赏精彩,它突出了现实中的冲突和戏剧性,增加了发现事实的力度;它象是一篇纪实文学,告诉你时间地点人物,也陈述了“为什么”和“怎么样”。电影《英雄》是一部伟大的作品,而纪录片《缘起》则让世人了解这部作品伟大的原因何在。它展现了一个注重形式表达的导演的一次关于主题的深入探索。张艺谋一直以来想要拍摄一部武侠电影,他曾经说可能每一个中国的男性导演都有要拍一部武侠片的愿望和冲动。他试图改编过两三个武侠小说;但最终都放弃了,因为那些都不能让他的武侠情结得到完美的表达。张艺谋不想让武侠精神终结在复仇的故事中,他想表现“舍生取义”的武侠精神与人生境界,他要表现属于古代东方的礼仪感,他要开创一个武侠片的新境界,他要“舍生取义”出一个和平的主题。

  《缘起》还表现了一组相对独立而又相互联系的人物群像。这是对于一个人的个性最有说服力的一次表现。我们不如这样想,在什么情况下你才能了解一个演艺人士最具象的一面?当然不是从新闻(或者八卦)里,也不是任何一个脱离了演艺环境的背景,就是说,只有在片场,人们才能了解到这种专业人士真实面目,因为这里才是他们的舞台,它让他们最自然最到位地展现自己的生活自己的个性和自己的价值观。就这样,无论外界给与张曼玉、梁朝伟、杜可风、陈道明.章子怡、李连杰等人怎样的判断和描述,纪录片《缘起》没有画外音的表现却可能最有魅力。

  同时,影像,不似文字那样需要细致的描述才可体现各种情绪与情感,它就是个旁观者只要真实地捕捉,流畅的剪辑自然使各种情境中的情感得到自然而饱满的表现。《英雄》从开拍以来,一直采取封闭式的拍摄,这是一个相当明智的做法。我们不妨这样设想,如果有媒体前去探班,一两天的时间他们所能探到的是什么呢?他们可以采访导演和主演,但不是所有的问题都有答案在一旁等待,也不是所有有价值的事都被他们问到了。他们带回去的也许只是一种主观的认识,受众因此接受的也许只是些道听途说,信息被不断的衰减,真实不断地淡化。于是电影《英雄》又轮为“被知道”而不是“被了解”的一个“旧闻”再一次变成快餐文化的受害者,八卦新闻的牺牲品。这是不公平的,电影《英雄》创作过程的价值远远超过了这些,而纪录片《缘起》面对的是历时三年多的跟踪拍摄,三百多盘素材的选择,这其中涵盖了整个事件的始未,人与人,人与事的协调与冲突,前进和迂回,还有最值得珍藏的艺术创作者们极具个人色彩和真实感的行为方式与对话。

  《缘起》有机地结合了无数个细节这些细节.构成了一个事件,事件中又容纳着很多鲜为人知的事情,正如《英雄》这部电影一样,它强烈的形式感并没有掩盖主题所能带给人们的震憾。《缘起》展示的除了对事实的了解,饱满的情感,还有一种“结缘”的意义。在影片结束拍摄的前一天,我们纪录片小组特别想留下些什么作为全剧组的纪念,于是我们将影片拍摄最后十天的剧组生活剪辑成了一个短片,名字就叫做《十天》。没有想到《十天》的放映让《英雄》的封镜有了一种仪式感,它勾起了我的观众们——从张艺谋、李连杰到张曼玉、梁朝伟到剧组里的每一个人,对曾经的六个月的回忆和思考。观看这部短片对他们来说是一个绝对感性的时刻,而他们也开始象我一样了解到短片《十天》的真正意义。它精彩,同样也珍贵。如果回忆也会模糊真实,《缘起》则是永不会褪色的回忆。如果说电影《英雄》成就了《缘起》作为一部纪录片的精彩,那么这部纪录片也给了《英雄》从主题到内容一次拓展,一次延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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